杨淮希听完钟豪的经历感慨不已:“这钟豪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阿,其实也是苦命人。唉,那华叔找他有何事呢?如何使他改邪归正?”
华元笑了起来:“其实,王家的生意一直没办法进入这白马县城,就是因为这钟豪这帮人的打家劫舍,阻碍了这条商路。所以来之前我对这里的情形都调查清楚了,解决掉钟豪这帮人的阻碍,也就打通了王家的商路。白马湖有不少不错的当地特产运不到淮州府,而这里很多常用的商品价格不菲,中间有不少商机。”
杨淮希听到这些眼睛一亮,轻声说:“那华叔你的意思是,想让钟豪这帮山匪来保护商队?真是异想天开的主意!不过确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错!此事,必须要暗中进行,毕竟钟豪身上犯有命案,是官府的案犯。”华元低声说。
杨淮希点点头,焕然大悟,而华元看着杨淮希越来越欣赏。
“华叔,你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你不怕。。。?”杨淮希猛地蹦出一句话。
“呵呵,我相信你会做出真确的选择。”华元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其实眼前的少年就是王家的人,他很清楚。
一夜无事,杨淮希很快就在青牛像下睡着了,他睡得很香,梦中又看到了那个“牵鼻岩”洞内,看到了那只奇异的五彩青牛石像,他感觉这些事对他未来很重要。华元看着杨淮希那稚嫩小脸,双眼满是慈祥,他就这样一直守在旁边坐了一整夜。
白马湖位于淮州西南部,湖北面10里处就是白马县城,湖水向东,流经淮水入大海。白马湖湖面宽广,一望无际,湖畔有着不少碧绿荷叶,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呈现出淡蓝色,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非常秀美。
透过水面薄雾,能隐约看到湖中心有五座不小的岛屿,对称排列。中间一座岛屿最大,约300余亩,名“莲心岛”;北面、南面离莲心岛不远,各有一稍小岛屿,约200余亩,名“天马岛”和“荷花岛”;西面、东面各有一座不足百亩小岛,名为“青鱼岛”和“东望岛”。四座小岛环绕着莲心岛,如护卫一般,任凭着千年的风吹雨打,没有太大的变化。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陈洪带着大家骑马,沿着湖边向白马县而去。那五个衙役已清晨先一步出发,提前赶回白马县衙了。陈洪领着其他五人落在后面,一路上顺便向华元等三人介绍这白马湖的风土人情。
原来这莲心岛上住着一白姓大家族,天马岛上住着一马姓大家族,荷花岛住着一玉姓大家族,这三岛上都是院墙林立,炊烟袅袅,一片生气勃勃的宗族景象。白、马、玉三姓族人都自称是仙人后人,世代隐居于此。青鱼岛和东望岛面积都小,岛上大都是不平坦的礁石,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极少,不宜居住。上面只有零星的外姓渔民居住,搭建了十几间简陋石屋,有些荒凉气息。
这三座大岛上的族长,自称“三仙岛主”,大岛主白天淞,二岛主马仁锋,三岛主玉文静,三人俱是武艺超绝的隐世高人。
陈洪说道:“我大哥邢元朗一再叮嘱,万万不可招惹三仙岛上的人,岛上卧虎藏龙,高手如云。”
华元听到这,喃喃自语:“三仙岛闻名已久,的确是淮州一大神秘之处。”
杨淮希心里一动,询问道:“华叔,您对这三仙岛也不是很了解吗?”因为一路上走来,他对于华叔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崇敬不已。
华叔郑重说道:“神州大地,奇人异事众多,不可能都知道的,很多事需要自己亲自考察。”
陈洪说:“是的,这三仙岛上的人,很少和外面人交流,外人也没办法上岛。你不是被邀请的客人,根本没机会上岛的,所以这三仙岛是一个神秘的世外桃源。”
听到这里,杨淮希好奇心起,心想有机会定要上三仙岛看看。
陈洪又说:“你们看着湖面是不是太过平静了?”
刘平接话说:“是啊,这白马湖是不是没有鱼虾?怎么看不到渔船?”
陈洪笑道:“我们这白马湖里鱼类就有二十多种,还有湖虾,湖蟹,味道都很鲜美,湖里的水产湖鲜极为丰富。”
刘平诧异说:“有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不利用呢?难道你们这里的人衣食不愁,不用劳作?”
“非也,白马县的渔民并不富裕。每年三月和九月,这三仙岛的三位岛主禁止任何人在这广阔的白马湖打鱼,尤其是三仙岛附近湖面,任何船只都不能靠近。说是为了恢复白马湖里的水产休养生息,才设置禁鱼期。其实附近渔民并不多,就是让他们天天打鱼,湖里的水产也多得打不完,我总觉得这事另有原因。不过在我白马县,这三仙岛就是这么强势,也习惯了,渐渐成了当地的传统,所以这个季节湖面连一条船都看不到。”
华元笑了笑说:“这三仙岛处处透着神秘,只有岛里的人才知道内情,我们还是不要乱猜了,省的自寻烦恼。”
而杨淮希听到这里,目光远眺着那湖中的岛屿,心里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陈叔,请问这青牛山上有“牵鼻岩”这个地方吗?”
“有阿,“牵鼻岩”是个山洞,洞口还有题字,不过那洞里什么也没有。那里就是青牛山最高的地方,远处看像是牛鼻子的位置,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陈洪反问了一句。
杨淮希心里一震,嘴上表现得很平静说:“我之前在学馆学习,看了一些淮州地理论述的书,记得一些名胜古迹的名字。”
陈洪笑着说:“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书里都是乱写的,你可千万不要去,钟豪他们就在附近。”
华元深深看了一眼杨淮希,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白马县城。白马县城不大,众人进城后,陈洪没敢停留,直接带着大家去了邢元朗的居所。
邢元朗的居所在城西一个不小的院落,陈洪刚到门口,就开始焦急地大喊:“大嫂,我回来了,快开门!”这时陆氏兄弟牵过大家的马侍立在后面。
门内很快传来一声激动的声音:“是二弟阿!医师请来了吗?”说着,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绿衣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绿衣女子年约30岁,个子不高,微胖,容貌端庄秀丽,有一种淮州女子特有的委婉温柔的感觉,她正是邢元朗的妻子陈玉玲。
陈洪忙拉着身边的刘平和杨淮希对她介绍说:“大嫂,这是九针堂的刘平医师和小希医师,这次大哥有救了。”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把刘平放在主要位置,刘平和杨淮希心里有数,两人坦然处之。
那绿衣少妇连忙让开,让陈洪领着众人入门,她在一边看着刘平和杨淮希,欣喜地说:“多谢两位医师长途跋涉,来我们这里治病,我代我家相公谢谢你们了。”
刘平这种场面见多了连说不客气,领头牵着师弟进入门。门内里面有一雅致大院,有一棵大槐树,还有一小片竹林,竹林内还能看见不少鸡和鸭在草地上觅食。陆氏兄弟对这里很熟悉,开始拴马卸行李。
华元本想待在院内,却被陈洪劝住也向里屋走去,陈洪还热情地说:“一起进去吧,和我大哥认识一下吧。”他知道华元是高人,心想说不定对大哥邢元朗的病也有帮助。
进入内厅,华元没有再进去了,他告知陈洪,对于医术确实一窍不通,陈洪一听不再勉强。陈玉玲招待客人,华元坐在了大厅里一张木椅上休息。而陈洪带着刘元和杨淮希向卧房走去,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有着一张大木床,床边有一竹躺椅,房中有一小圆桌,四张木凳,房间一面墙上挂着一把带鞘宝剑和一副字,上书:“海纳百川”,躺椅上靠着一中年男子,睁着眼看着门口的三人,脸上露出质朴的微笑。中年男子年约30岁,中等身材,国字方脸,浓眉,双眼很有神,乌黑的长发披肩,一身淡青布袍,他正是白马县尉邢元朗。
邢元朗先开口说话:“二弟,你们来了,一路可好?小珊入学顺利吧?”
陈洪连忙走到近前说:“大哥,一切都好,小珊入学很顺利,我们还从“九针堂”请回了两位祁神医的亲传弟子帮你看病。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邢元朗缓缓地抬起右手抓住了陈洪的右手,微笑说:“那就好,我没事,二弟帮我介绍一下两位医师,大家请坐。”
陈洪连忙招呼刘平和杨淮希坐下,并向邢元朗简单介绍了两人,和在淮州府九针堂请祁神医的事。邢元朗听完,看着大家依然微笑着说:“小珊做的不错,二弟也不错,辛苦你们了。我也相信祁神医,在下多谢二位能这么远来这里帮我看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十分感谢二位。一会就请两位医师帮我看病吧,不要有任何顾忌。”
陈洪听到这话,忙说“拜托两位医师了,我和大哥会重谢二位的。”
刘平站起说:“陈兄不用客气,看病救人是医师的职责,不用多谢。”杨淮希也跟着起身附和。陈洪听完拱手施礼,转身关上房门出去了,他知道留在这里也没用,还碍事,不如出去陪华元了。
等房门关上,邢元朗神情严肃了几分,说:“两位医师先坐下,我把我的病情先说一下,两位听听再诊断不迟。”
原来邢元朗无意中得到一本古籍《奇经八脉篇》,书中是一不知名的古人另辟蹊径,创出了一种用内力锤炼身体奇经八脉的方法,可以扩张人体的奇经八脉,并且让经脉更加坚韧有力。一旦炼脉成功,那将会使体内的内力运转更加迅速,经脉容纳和承受的极限更大,内力的提升将会更加方便,练到极致将会自然而然入先天之境。邢元朗得到这本书,立刻照着开始练习,谁知他的奇经八脉变得越来越萎缩,和书上说情况的相反,他只好停止练习,但是身体经脉已经受到破坏,变得每况愈下,内力无法运转,已经成了一个只能躺着的废人。
当邢元朗说完此事经过后,刘平和杨淮希都目瞪口呆,半天都没人说话,房间内变得一片沉寂。
刘平咳嗽了一声打破平静:“邢兄,要不我先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