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二话没说,就招呼祁家村的少年回王家大宅,,一路上杨淮希还是有些忿忿不平。苏文卉反而没觉得什么,笑着说:“晚上我们一起逛逛吧,难得大家有机会在一起,据说这淮州城晚上兴文街集市很是热闹,我们可以多逛逛,也可以买点实用的东西。”
王凌接口说:“好啊,这里我路熟,我带你们去。”大家都恢复了少年本性,很快都就忘了之前的不快事,一路上说说笑笑。
一行人回到王家别院,王业诚已安排好各自的休息房间,杨淮希和张羽被安排住在一间雅致客房。祁知策已不在这里,去了祁家“九针堂”。知道他们晚上会结伴逛夜市,在他们出行前,王业诚给每人手上塞了10两白银,让他们自己买所需物品。王业诚还偷偷把杨淮希叫到身前,多给了他10两白银,并告诉他明天会华元带他去“九针堂”,祁家有事找他。杨淮希心想可能是王家看他最小,又没来过淮州城,所以多给了10两银子,听到到祁家的事,才想起自己应该去看看祁家祁老先生了。
吃过晚饭,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在王凌的带领下,一行7个少年欢快地走出王家大院门口,向外面街道而去。没多久他们就来到兴文街,那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市,中间有一道内运河,河道岸两边有各种各样仍然开着的店铺,店铺前大都挂着不同样式的红灯笼,夜色中很是好看。街道上还有很多商贩摆着地摊,叫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大伙看到这别样的热闹,开心不已。
一路上,少年们边说边逛,互相之间的友谊增进了不少,张羽也活泼多了和大伙都有交流。其中王凌和苏云卉最是活跃,不停着说着话,对着店铺指指点点,领着大家买了一些常用物品,杨淮希也买了两壶“渔沟”清酒和两匹锦缎,张羽也买了一些布匹。
逛了好一会,王凌笑着说:“我带大家去一家好吃的特色小馆,那里淮州菜做的非常棒。”说着他领头向右边一岔道走去,没多久大家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白布旗幌子随风微扬,上书“刘记”两个黑色大字,小饭馆门头不大,在王凌的带领下大家进入了刘记小饭馆。
进门后,里间也不大,厅堂只摆了5张小桌,坐了两桌食客,掌柜是一约50多岁两鬓灰白长者,他身穿绿色长袍坐在进左手不远处的柜台后。王凌很熟悉地喊了声:“刘叔,今天还是给我们上那四样特色菜和3笼包子,今天我请客。”
刘叔抬头看见王凌连忙笑道:“是王少爷阿,好的,你们先里面请。”说着将7位少年引入后堂,二进穿过一小庭院,来到后堂一僻静小厅,厅中放着一张大桌子,八张木椅。王凌不客气地招呼大家坐下,明显这里来过不止一次,然后他说:“刘叔,这里不用你招呼了,早点上菜吧。”
那刘叔和蔼地笑着点头说:“王少爷放心,很快就好,稍等片刻。”说着他转身向前面伙房而去。
苏云卉笑着说:“王少爷?这里你很熟嘛,经常来?”
王凌脸红了一下说:“苏大姐不敢,还是喊我小凌好不好?这里淮州菜和小笼包做的很正宗,每次来淮州城我都会来这里吃几次,一会你们尝尝明白了。”大伙都哄笑起来。
杨淮希奇怪地说:“那刘掌柜怎么会让你到这里吃饭?这里是饭馆内堂吧?一般客人不会给进来的吧?”
王凌微笑:“这里和我王家有点生意往来。”
祁轩说:“难道这里也是王家产业?”
王凌说:“那倒不是,这里的房产是我王家的,一直租给刘叔开这小饭馆的,开了大概有五、六年了,所以我对这里很熟悉。”
苏云卉笑道:“难怪都喊你王少爷,看来我们今天都跟你沾光了,呵呵。”
王凌说:“呵呵,大姐,都是我家长辈的功劳,我也就是坐享其成而已。”
没多久,那刘掌柜亲自端来四盘热菜,红烧四喜丸子、蒜香长鱼、什锦豆腐羹、清炒蒲儿菜,最后又端来四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和一个杂烩热锅,瞬间房间里香气四溢,少年们看着桌上的美食都垂涎不止。
刘掌柜笑着说:“今天算我请客,欢迎大家初次来我这小店,那杂烩锅里有湖鲜和时蔬是我加的,大家尝尝吧,呵呵。”
王凌说:“谢谢刘叔,要不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刘掌柜摆手微笑:“我前面还有事,你们吃吧,不用客气。”说着转身而去。
“真好吃,这包子怎么做的?”杨淮希满嘴油腻着吸食着手中的小笼包说。
王凌说:“这小笼包皮薄,其馅选用老母鸡汤、鸡丁、猪五花肉、虾米等10多种原料拌制而成,鲜美异常。”接着王凌又把其他菜也介绍了一番,杨淮希听得津津有味,他打小就对这些美味很感兴趣,边听边把配方和做法记在心里。
席间,洒脱的祁轩忽然兴致很高,拍案轻声吟唱起来:“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
明年又着来,何似休归去。
桃花也解愁,点点飘红玉。
目断楚天遥,不见春归路。
春若有情春更苦,暗里韶光度。
夕阳山外山,春水渡傍渡。不知那答儿是春住处!”
而此时,祁捷很自然地起身,走到桌前空地上,随着祁轩的歌声翩翩起舞。
他微胖的身体变得灵活异常,随着他动作的展开,大家已忽视了他看似笨拙体型,他的动作写意而潇洒,让人觉得他的身姿变得那么好看。这舞蹈像是是藏在他灵魂里的语言,他的手,他的脚步,每个动作富有韵律,组合成像是一种掌法的舞蹈。祁捷从容而舞,形舒意广,他的动作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卓立着,又像斜倾着,让在座所有人都看呆了。除了祁轩谁能想到,平时看上去很普通的微胖少年,能跳出如此协调优美的舞蹈。
时间变得很快,没一会,祁捷的舞蹈就结束了,他没说话,喘着气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一时间房间安静无声,大家都重新审视着祁捷,很快赞叹声群起。
“祁捷你这舞蹈像是八卦掌法吧?”苏云卉温柔的声音响起。
祁捷点点头说:“是我自己改编的,确实来自八卦掌的起手第一掌七式:老君推炉、迎风穿袖、童子摇扇、鹞子钻天、风摆荷叶、天王托塔、双龙分水。”
苏云卉正色说:“不容易,这舞蹈编得很美,跳得也很美,真的很美!”大家也随声附和。
杨淮希第一次看到舞蹈,还是如此优美的舞蹈,他一直嘴张开着,心里震撼不已。他依然想着那些优美的动作,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有种闻歌起舞的冲动。
吃饭更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顿丰盛的美味很好地让7个少年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杨淮希看着大家,开心中又透出一丝惆怅,眉头微微皱了皱。
祁轩看在眼里,他盯着杨淮希说:“小希你怎么了,好像半天没怎么说话了。”
“唉,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村里真无聊。”杨淮希叹了口气说。
“时间过得很快的,小希过两年你也可以入学院学习了,暂时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苏云易接过话来。
苏云卉笑着说:“是啊,两年后我们会在学院欢迎你,小希你至少要入地榜哦,可不要丢我们祁家村的脸哦。”
杨淮希点点头,看着大家,一副不舍之情。
不知不觉一桌美食被吃得干干净净,王凌在桌上留下半两白银,起身带着大家出门而去。
大家走到巷口,突然,张羽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眼前的一杂货地摊。摊主是一灰衣中年男子,满脸胡须,沧桑的黑色脸上透出一丝精神,个子适中,坐在摊前地上,招呼着路上的行人。张羽走到摊前指着身下一白色玉镯说:“这个怎么卖?”
这时,大家都好奇地走到摊前,看着地摊上的一堆货物。
那玉镯样式古朴,白色中有些淡黄色,圆月形,细腻通透,夜色中发出淡淡的白色荧光。张羽看着玉镯,就想起了远方的顾月滢,很想买下来送给她。
“这玉镯卖100两白银,公子要吗?”那中年男子热情地说。
“这也不是最好的白玉,还有不少杂色,质地不纯,也不够细腻,品相一般,那有这么贵?”祁轩弯腰拿起玉镯端详了起来。
“80两,最低价了。”中年男子又说。
“40两。”祁轩说。
“这价格太低了吧,我这其他东西怎么卖?”中年男子颓然说。
张羽灰心说:“算了,我买不起,我们走吧。”说完就要走了。
祁轩拉住张羽笑着说:“不急,等等。”他又对着那摊主说:“你其他东西都不值钱,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要不这样,我们一起买下你所有货物,你看要多少钱?”地摊上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一个黑不溜秋的不规则金属小方块,一个紫色洞箫、十几本普通的书、几片残破的羊皮卷、一个小巧精致的铜手炉、一个锈迹斑斑的铜丹炉、7个泛黄的白色玉牌。
那中年男子笑着说:“280两白银,这位公子你看如何?”
祁轩淡然说:“我们最多能拿出120两,若是不行我们就走了,天色也不早了。”说完双眼平静地看着那中年男子。
那摊主怔了一会,苦笑地看着祁轩说:“公子你真会还价,再加点好吗?今天都没开张,我也想一起卖了。”
祁轩淡然放下玉镯说了句:“我们走吧。”大伙点头就要回去了。
那摊主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说:“等等,就120两,你们拿走,唉,都是小人精阿!”
祁轩笑了笑,招呼大家围在了一起,开始凑起了银子,杨淮希掏出20两,张羽掏出15两,祁轩、祁捷、苏云卉和苏云易都掏出15两,剩下25两由王凌出了。祁轩把120两银子放在摊主手上,卷起地上的物品,用那垫底破布打了个包袱提在手上说:“呵呵,今天收获不少,我们回去吧!”
张羽感激地看着大家说:“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苏云易笑着说:“呵呵,皆大欢喜,很好的事,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兄弟嘛,不用谢的。”
回到王家大院里,大家围坐在内堂庭院里,看着大桌上的这些物品,祁轩拿起那紫色洞箫说:“这洞箫是九节紫竹制成的,光它的价格都不值120两,我们赚大了,呵呵。”
“啊,这么珍贵?”大家都喊了起来,一片兴高采烈的景象。
祁轩又说:“这个洞箫是帮祁捷拿的,玉镯是张羽要的,其他大家想要什么自己说吧?”说完他把洞箫递给祁捷,玉镯放在张羽手里。
苏云卉笑道:“其他也没什么好东西,我就看着手炉合意,我就拿这个吧。”说完拿起了那小巧精致的铜手炉。
祁轩又翻了翻那些书,都是普通的介绍淮州附近地理和风土人情的书,那残破羊皮卷上有不少奇怪的字符,明显不是当代的文字,根本看不懂。他说道:“这玉牌正好7个,一人一个,留作纪念吧,大家会记得我们曾共同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剩下的其他东西还有人想要吗?”
大家互相看看,没有说话,显然剩下的东西没有人有兴趣。祁轩拿起那紫铜丹炉说:“我就拿这个吧,我去好好清理一下,应该品相会好些,可以送给我二叔祖。”说完他把那白色玉牌递给了每人一个,玉牌长方形,没有什么图案和字符,只是泛着淡黄色,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