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王府近段时间十分忙碌,既要忙着安远骑兵的事情,还要处理好赛马大会的案件。安远王爷卸甲多年,云疆因为伤势腿脚不便,所以老王爷亲自监督查案,其实安远王爷也思考不透,那叫茉莉的丫头,究竟为何会和临王在一起?可是这临王一日不醒,事情就一日不能明白。
那日之后,信王被皇上禁足,西郊马场继续停业,玉家管事也被看管在西郊马场,玉味堂停业,上官少爷也算‘禁足’在家,安远王府一直在西郊马场和玉味堂两边调查,让人奇怪的是,玉味堂的掌柜,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自己的老板是谁。玉家管事也很坦诚的说,玉味堂已经卖了出去。
但是究竟卖给了谁,玉味堂和玉家管事,谁也不开口。
这让安远王爷有些动怒了。
他没有料到,这玉味堂和玉家管事的嘴都如此的硬,他对着两方,都用了最平和的态度,既没有苦苦相逼,也没有屈打成招,料不到双方不吃软,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动硬了。
(西郊马场)
自从赛马大会意外出了之后,马场中人都被看管在了这里,没有出去过一步,也包括木青,那日也一同被看管在了马场,未曾回到厉城。
安远王爷又来了西郊马场,这次,他只单独审了木青。
“木管事,你说玉味堂不是你玉家的酒楼,可有证据?”
木青也如实回答:“王爷,转让信函自然是有的,可民妇不能给您看。”那信函上写的可是顾云潋的名字,要是给了安远王爷,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
“可笑!既有信函,又不给本王,那本王便只能说,是你玉味堂谋害皇嗣了!”
“王爷,您这是断章取义。”
“放肆!”安远王爷看着木青,他已经失去了耐心,皇上虽没有规定他多久能够把案子查完,但是距离那日赛马大会已经几日了,仍然没有丝毫头绪。“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你玉家,你没有选择,要么就是拿出转让信函,要么就认案!”安远王爷其实并非要这么断章取义,他不过是要逼一逼木青而已。
木青当然不会让玉家就这样被牵连,于是开口说:“王爷,恕民妇冒犯了,民妇之所以不能相告转让之人是谁,是因为身份有碍。”抛出这样的问题,让安远王爷陷入了沉思。
看着安远王爷不说话,木青继续开口:“王爷,因为那人,就是皇室中人。民妇区区贱命,为了两不得罪,只好选择闭口不认,若王爷非要给玉家之罪,民妇只能以死谢罪!”木青眼神坚定,她相信安远王爷自有判定。但是从她自身来说,她只能这样回话了,别无选择。玉家和上官家,她都不能松口,以至于给他们带来灾祸。
安远王爷挥了挥手:“将她带下去!传许尚文。”
木青被带下去之后,许尚文很快就来了,方才他看了木管事的脸色,就知道形势不妙。
“参见王爷。”
“许场主免礼。”许尚文起身,等着安远王爷的下文。
“许场主,本王今日来,不问你赛马大会的事,你知道本王要问些什么。”赛马大会的事情,安远王爷还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对于秦致远的伤死,他并不吃惊,甚至说秦致远死了他也有些解恨的,相信皇上也是如此。随便安了个理由,搪塞了秦家就好,如今要解决的是谋害皇嗣的事情
许尚文自然知道安远王爷要问什么,于是他回答道:“回王爷,草民只是玉家马场的场主,对于其余的商铺一概不知。”
“好个民商玉家!”从上至下,守口如瓶,真是油盐不进。
安远王爷离开西郊马场之后,径直去了玉味堂,玉味堂勒令停业时,酒楼所有的人也都被看管了起来,安远王爷忙的气都没喘匀就提审了玉味堂掌柜,那掌柜还是辰王的人。
因为上次拿回了玉味堂的印信,锦石还没有来得及将他换下,本来想的将玉味堂印信交给木青让她来处理,谁知道发生了那件事。
同样是守口如瓶,安远王爷已经按捺不住,此时,顾云潋来了。
过了这么多天,顾云潋,也该出面了。
今日上午他去过贤平侯府了,不过锦石说身体有恙并未见他,倒是贤平侯爷告诉他,府中丫头没有管教好,起了贪欲,偷了主子的东西。上官斯南说了,是茉莉偷了锦石的印信,然后寻了机会想去典当,不过为何会与临王在一起,不得而知。顾云潋也向贤平侯爷保证了,自己会出面证实贤平侯府与玉家没有关系的,上官斯南当然是放心的。
顾云潋不会不救贤平侯府。
顾云潋去了玉味堂,安远王府的人在外边守着,自己进去就看见安远王爷正怒气冲冲的问着掌柜,于是开口了:“皇叔。”安远王爷看见是辰王来了,换了方才怒气冲冲的态度,“云潋来了啊,本王正审着,奈何这玉家嘴太硬了,唉。”
“皇叔,可否让这掌柜退下,侄儿有事要告诉您。”
安远王爷让那掌柜退下,请云潋坐下,问了他有何事。
“皇叔,实不相瞒,这玉味堂,是被我买下的。”听了顾云潋这句话,安远王爷才思考清楚了所有的事,那玉家管事说了是皇家的人买了玉味堂,又说不能说。刚刚这玉味堂掌柜也不开口,原来是因为买了玉味堂的是辰王啊。
不过,顾云潋为何要买玉家的店?看来这顾云潋愈发不可小觑了。
“云潋,那本王可要向你讨个说法了。”要不是你辰王买了玉味堂,至于这么久调查不出原委吗!
“咳,皇叔,这,有些难为情啊!”顾云潋摆出一副难堪的表情,引得安远王爷的注意。
“云潋就说吧,你若不说,这案子明年都查不出。”
顾云潋笑了笑开口:“不怕皇叔笑话,云潋是为了一个女子。”安远王爷未出声,等着顾云潋继续说下去。“那女子喜欢玉味堂的点心,是以,云潋才辗转买了玉味堂,送给她。”
安远王爷大声笑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说的,莫不是上官小姐?”
“正是,皇叔不知,方才我去了贤平侯府,侯爷说了,是那丫鬟偷了上官小姐的印信,那日在马场寻了机会想溜走。”云潋一直在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那你说,那丫头为何会与云湛在一起?”
那丫头已死,顾云湛又还在昏迷之中,这……
“云潋呐,你今日说的这件事,只能说明上官家与玉家没有牵连。”安远王爷的意思,自然指的是谋害皇嗣的事情。
“皇叔,贤平侯府自然不会谋害皇嗣!”顾云潋说的斩钉截铁。
“云潋,你要保护贤平侯一家的心本王可以理解,可关键要皇上相信需要的是证据。”
“那就希望皇叔能够劝劝父皇了。”顾云潋知道,自己的父皇不会轻易定罪上官家,那毕竟是南朝的人。安远王府是站在顾云濋那边的,早就听说,安远王爷有意把自己老丈人家的亲戚嫁给信王做妾,亲上加亲。说不定,安远王爷还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求他改变主意。
的确,顾云潋想的没错,安远王爷知晓了顾云潋的心意,坊间传言没错,顾云潋看上了上官小姐,既然如此,那就让顾云濋接过那烫手的山芋,将来让云濋迎娶一个稍微有些帮助的人,岂不美哉。
但是他也在担忧,会不会物极必反?顾云潋越是喜欢上官小姐,越是要违着皇上的心意做事,那皇上就会愈发要让云濋娶了上官小姐?
事实证明,安远王爷的担忧,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