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伍香珍没顾上回答嘉月问她的话,先和乔伊细约定说:“咱先说好啊,小妹今天来了,可就不能走了,为了感谢小妹今天救场有功,珍嫂子今晚请小妹一起到金皇冠大酒店吃饭!”
乔伊细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你太客气了,我哪是来救场的,我就是自己爱玩,你们不喊我,我还觉得闲着无聊,没意思呢。”
伍香珍说:“就冲小妹这句大实话,珍嫂子今晚就得请小妹一起吃饭!咱事先说定了啊!”
乔伊细说:“那好吧,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伍香珍这才和嘉月说:“猜猜我去干嘛?我去贴面膜,还要做头发!”
嘉月说:“原来如此,我当什么事呢!”
伍香珍说:“晚上有两位重要的客人一起吃饭,你大哥请客,你们说金皇冠大酒店那样高档的场面,我这样蓬头垢面的与客人见面,既丢你大哥的人,对客人又很失礼!”
嘉月故意说:“姐,我们三个没做面膜,晚上和领导吃饭,会不会也很失礼呀?”
伍香珍说:“我巴不得自己也像你们姐仨现在这么年轻,我也不用做什么面膜了,在家自己简单化下妆不就行了。你们不信,我现在都能背得你们姐仨的生肖和年龄出来。你看啊,你嘉年是七零年生人,属狗的,今年二十八岁;你嘉月是七二年生人,属鼠的,今年二十六岁;伊细你呢,你和他小叔勇强同岁,都是七四年生人,属虎的,今年是本命年,也刚好二十四岁;你们是不是一个比一个年轻?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水灵灵的天然美有多好,哪用得着像我这么花费时间做面膜啊?”
听伍香珍得着话题说这么多,嘉月竟有些担心,嘉月说:“姐,我拿你当自己亲姐,说话自然有些随便了,你没有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时间是公平的,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节奏,有必要为这个生气吗?那可真是太少见识了!”
伍香珍接着就说:“我走了,你们在家陪易策哥打牌吧,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说话,伍香珍拿上包包就要出门。
乔伊细的手机偏在这个时候打进一个电话,就听乔伊细接通电话说:“喂!问我在哪,我当然在我自己家里,不,我在隔壁珍嫂子家里,不错是打牌呢,不过还没坐倒!你说智刚哥是大老板,那当然了,说明你没有白白在黑龙潭这个地界上混!哦,你想晚上请我吃饭?你恐怕是说晚了,不好意思,我再说一遍,你大概说得有点儿晚了,我当然已经答应了珍嫂子,晚上和珍嫂子的朋友一起吃饭。不好意思,拜拜!”
乔伊细说罢拜拜,不顾与人通电话的礼貌,也不等对方说完,这边先挂了电话。嘉年、嘉月一前一后好奇地问她:“谁呀?谁给你打的电话?”
如果面前只有嘉年和嘉月,乔伊细会蜻蜓点水似地说一点点,而故意留下大部分空白供她们想像和饶舌,这是她们三个人之间有相互交换情感小秘密的义务,以显得她们之间关系非常亲密,她觉得那样很有意义,也很有趣。但现在有伍香珍在场,乔伊细没好直接言明对方是谁,她不想让外界传言她有多么嚣张,而且她感觉伍香珍的神情似已看出来了。
乔伊细正感难为情,手机又响了。
乔伊细明显有些做作地说:“你们看他烦不烦人,刚给他把电话挂了,他又打过来,你们说我接不接他电话呀!”
在场的人都猜出了对方是谁了,但都是看客的心理说:“你直管接呀,看他跟你说什么!”
“喂,你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你电话,你说吧……哦,问我在哪吃饭?你想干什么?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追我,我的天,有你这么神经病的没有?那我管不着,你问我有何感想么?也说不上感动,也说不上喜欢,就是觉得你挺累的,什么?你愿意!好,你愿意!我当然不怕告诉你今晚我在哪吃饭!算你聪明,一下就让你猜着了,真就是金皇冠大酒店,当然是全黑龙潭市最高档的了,当然是十一楼包厢了,不愧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到底是在世面上混的。行!晚上见!咱说好,我不会坐你那边,和你那帮朋友吃饭,让人笑话死了!”
这回是好说好散的挂的电话,在场的人自然替她出了一口长气。
伍香珍说:“听那语气,就不用问他是谁了,一定是敬云飞老板了!”
嘉年颇感惊奇地说:“姐,你也知道敬云飞这个人?”
嘉月则说:“原先我们以为,只有我们姐仨没有秘密哪,没想到姐也知道!”
伍香珍说:“敬云飞那么高调的追伊细,还有谁会不知道?”
乔伊细几近求援一般说:“珍嫂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那有什么怎么办的?说明你伊细有魅力呀!”
乔伊细说:“他非要问我在哪吃饭,他说我晚上在哪吃饭,他晚上就在哪请朋友吃饭,他一定要这样做,他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我!嫂子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伍香珍说:“敬云飞他没有疯,他聪明着哪,这是男人的苦肉计!就看你内心是不是喜欢他了。”
乔伊细说:“那又怎么样?喜欢就能共同生活了?他要我跟他到外地去,我不喜欢外地,所以他是枉费心机了。”
总是稍显沉稳的嘉年说:“那等于宣告敬云飞今后没戏了!”
嘉月说:“他早就该没戏了,你同情他吗?”
嘉年说:“怎么说也轮不着我去同情敬云飞吧?要说同情,也只能是同情细妹的老公,但是敬云飞是细妹喜欢的人,咱们是细妹的好朋友,这就不好说三道四的了。那我宣布,本人从今往后,在细飞之恋上没有立场。总之,小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吧!”
嘉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偏要劝乔细悬崖勒马了。”
伍香珍着急地说:“你们俩不要在这里打官司了,易策哥一个人可是太没意思了,赶紧地过去陪易策哥去!”
嘉月不知从哪来的不舒弹,一定要和嘉年打赌。“好吧,咱们都听姐的陪易策哥打牌去,但打牌之前我想和你打个赌。”
嘉年说:“这倒很新鲜,你说有什么好赌的,我听你的,你来设赌,我来选!”
伍香珍真的必须赶时间了,不再管她们,只好抓紧时间去贴她的面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