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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终极阵法

“嗡嗡嗡……”西华峰上空,四面八方的天际尽头同时传来一阵阵宏大无比的响声,似满天神佛在低吟,又似无数妖魔在嚎叫,从地面望去,一只只巨大的梭子形状的存在忽然从虚空之中出现,遮天蔽日,极其壮观。定睛细看时,只见那是一艘艘巨大无比的空中战舰,每艘至少着有九里长(注:按小说,合三公里),数百丈宽,通体铁青,不知是以什么材质建造。

它们悬浮在离地百里的高空,以光明女神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一共有十二艘,对应着黄道十二地支方位。当战舰完全现身之时,舰体上的一座座塔台也同时射出一道道奇异的亮光。亮光以战舰为起点纵横交错,形成复杂的图案,在内部再汇聚到十二个终点上。这时人们才能观察到,在光线汇聚的终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二位武王,他们同时把修为提升到极致,爆发出吞天的威能。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极其可怕的尖啸,光明女神完全被黑暗所同化,七彩缤纷的光芒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漆黑,完全不透光不反光的彻底黑暗,紧接着便化作一团熊熊黑焰,直烧天穹。佛罗里昂知道,这是风无涯在炼化光明女神的力量。

十二位武王更不敢怠慢,他们异口同声喊道:“虚空放逐!”西华峰原址上顿时出现了一幕诡异的景象,整片空间所有东西被突然好像装进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镜子里面,里面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反而变成了虚妄的存在。

那团黑焰震怒了,熊熊火光之中呈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有点像风无涯的样子,但又极其凶戾可怖,很难跟平常静如秋水的他联系起来。它厉声喝道:“你们以为就凭这就能困得住我吗,我一只手就能捅破它!”

它的言语中每个字都带着可怖的凶煞之力,能直入人的灵魂,摧毁人的意志。让人感觉到眼前仿佛出现了无尽的尸山血海,又有无数的厉鬼的围绕着自己,还有不可计数的骷髅抓住了自己的四肢躯干,要把自己拉到地狱去跟他们一起堕落。

黑焰再次发生变化,一道焰火蹿得极长极高,竟凝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臂,向着镜面砸过去,但就在快要砸下去之时,却嘎然止住了。

“什么?光明女神居然还有意识……”那张人脸惊讶倒,“不,不对,生命女神也还在……不……”说道这里它说不下去了,一眼万年,仿佛之间时间仿佛在飞快流失,那只巨大的手臂骤然萎缩下去了,甚至原本燃烧得激烈的黑焰本体,也变得不稳定,变淡,变暗……与此同时,那团基本原本凝结成人影的黑烟,也在迅速衰变,溃散,即便它一次次不甘地尝试重组,但仍然比不上溃散的速度……

“啊——”整个苍穹在响彻着一把绝望又凄厉的挣扎声。

“这是光明女神和生命女神最后的意志……为了天下苍生……”地面上有激战过后的尚未断气者望着天上发生的那一幕,边充满虔诚地说着,边淌下泪水、汗水和血水。

“崩!”随着苍穹高空十二道武王的声音落下,镜子顿时崩碎了,数道巨大的裂缝从中间开始蔓延,迅速延伸到“镜子”边缘;与此同时,无数分支从这几道主脉上延伸开来,分支又展开了更多次级分支,次级分支又有三级分支……一直到无穷级分支,短短一刹那裂缝蔓延到整个“镜子”每个角落,密密麻麻,最后整面镜子都变成磨砂玻璃般白蒙蒙一片,然后哇啦一声,彻彻底底的粉碎了。

无数晶莹的碎末如雨落下,是那么的浪漫,却又与今夜的惨烈景象格格不入,此情此景仿佛是命运留给世人最大的嘲讽。

“这……结束吗?”

过了许久,才有人从地下爬出来,迟疑地问道。他遍体鳞伤,满身血污,经历九死一生的激战,如今已完全没了人形。

地上躺着的那人用最后一点力气驱动自己断掉的手掌,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汗水和血水混合液,安详地看着落下的晶莹碎末,平静地说:“结束了。”

地下爬出来那人听了,望去,只见躺着的人一动不动,已经死了。他艰难地举起残损的右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隆隆隆……”天空之上那些空中战舰再次动了,它打开舱底的闸门,抛出一张张巨大的奇异的网。那些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延伸、扩展,很快把仍在缓慢飘落的碎末分割、吸纳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即便远处龙源山峰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女子奇怪地问道:“这是要干嘛?”

佛罗里昂凝视远方,平静地解释道:“刚才十二武王使出的,并非弑神之阵,因为武圣不死不灭,所以使出的是我专门针对武圣研制的终极阵法:镜像之阵,一旦陷入此阵,便会被放逐到镜像世界。更重要的是,倘若镜体破碎,每块碎片都会重新形成一个独立的镜像世界。如今镜体碎裂成了无数份,便形成了无数个独立的镜像世界。以风无涯实力要捅破镜像世界回归现实世界不难,但镜体碎裂成无数份之后,他的实力也分裂成了无数份,单独的一份很难摆脱镜像世界,因为镜像世界的束缚能力就像镜子的反光能力一样,只跟材质、做工有关,而跟大小、厚薄无关,也只跟施法者的修为、功力有关,而跟镜体的大小、多寡无关。”

“照你这样说,不就可以永远困住风无涯这个剑魔了?”那女子激动地追问道。

佛罗里昂却是摇摇头:“没有你想象的简单。虽然谁也没有见过破镜重圆,但并非代表就不可能。倘若真被谁以莫大神通把所有碎末收集起来再重造镜体的话,说不定剑魔会再次重生,人类再次面临灭顶之灾。再说我甚至怀疑风无涯本来就有能力突破镜像世界限制,让各个量子互相关联,现在不过是暂时被两位女神残留的意志压制,一旦缓了过来,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得让天舰把碎末全部收集起来,再用主炮以接近光速发射向到宇宙深处,如此的话,即便他能重组,也得在宇宙间旅行几万年……”

听了佛罗里昂的解释,那名女子不得不佩服他心思之缜密,从一开始到最后这步,恐怕全在他的设计之内。而且比起这个,他的绝情、冷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等种种可怕的品质,也让她感到丝丝寒意。为了对付风无涯,今夜有多少强者陨落?她甚至怀疑,值得吗?

是的,值得吗?

她忽然又想起佛罗里昂今晚要对付的还有一人……于是她又问道:“对了,还有冰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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