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童虽然脏了些,不过还长得挺标致的,卖多少?”
听到了一把中年男子的声音,天莱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时间应该是深夜,似乎是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有好多人,围着他们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但迷药的药力太强,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好像什么都分辩不清了。
“五十两银子。”是刀疤强的声音。
“太贵了最多三十两!”那人回应道。
“不行,最少四十八两。”
“三十五两不能多了。”
“见你这么有诚意,我再让一步,四十五两。”
“可以,如果你把那个男孩也一块搭售给我的话。”
“这可不行。他是个俊小子,要单独卖!你要买也可以,另外拿四十五两来换。”
“那样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只有这么多了。”说着他把银两摆在上来。
刀疤强一看只有三十八两,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可恶!就这点银子也想把这么标致的女童带走?穷鬼一个,还买什么丫鬟!他骂了几句,发现那人手中的银扳指不错,于是灵机一动,说:“这样吧。我看你手中的银扳指也值几个钱,你把它连同这三十八两给我,这名女童就是你的了。”
那人脱下了扳指,摆弄了两下,说:“这虽然是银做的,但上面还镶嵌了翡翠,而且就这手艺,起码值个十两八两没问题。给你,岂不是便宜你了?”说到这里,那人飘了天莱一眼,继续说:“我看那个男童也不错,那就这样吧:这扳指给你可以,不过多出来的那三两价值,算订金。那男童,你可要给我留着,明晚我再来取。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刀疤强冷哼一声,还真是老江湖,一点亏也不吃。不过也罢,这两个小孩留在自己手越久上越不安全,一旦被查出来就是抄没身家、流放外域的重罪。与其冒险留他们在自己身边,还不如早点出手,即便那样可能会赚少几两。
想到这里,刀疤强打定了主意,说:“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就这么说定了!”随即摆摆手示意。他旁边的手下会意,赶紧把银子和扳指收好。
那名中年人露出了虚伪的笑容,伸出右手说:“很好。那明晚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等你。”
刀疤强也勉强伸手与之相握,并回以虚假的微笑,道:“合作愉快。”
在天莱被卖掉的同时,秦明、文斌也连夜到了华阴城,为了寻找失踪的天莱和梓幻。原来昨天晚上天莱跑了以后,穆投就把文斌和惊浪叫醒了,连夜搜寻天莱的行踪。但是找了一晚上,他们把教廷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穆投想把这件事上报教官,却被文斌制止了。
文斌分析道:“如今天莱已经是戴罪待定之身,要是这个时候他逃走的事情传了出去,就等于坐实了盗窃的罪名,而且还得罪加一等,到时候处罚可不就是禁闭那么简单了。况且天莱逃走,穆师兄你也有看管不严之责,只怕慕青追究起来,穆师兄恐怕也会牵连进去。此事暂时不能让教官们知道。”
穆投抱怨道:“那怎么办?不赶紧把天莱追回来,说不定会酿出更大的事故!他几乎没有下过山,对外面的世界可是什么都不懂,留在外面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文斌这时灵光一闪,说:“我有一个提议:找秦明帮忙。让他是秦公的孙子,可以派出很多人暗中调查,效率并不比教官们亲自寻找低。”
穆投想了一阵,无奈地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当天早上文斌带着穆投去到凤凰院找秦明,然而没想到有人比他们先一—翠玉。文斌惊讶道:“翠玉?你怎么在这里?”
翠玉着急地回复道:“梓幻姐姐不见了。”
文斌失色道:“梓幻也不见了?可是天莱也不见了!难道他们是相约私奔的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想不到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
后来翠玉告诉大家,原来昨晚其他人都入睡后,她听到慕青带了梓幻出去的声音,但是半夜回来的只有慕青一人。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更让她诧异的是,今天早上慕青依旧送早餐到禁锢梓幻的房间里。可是等她走后,翠玉以先前约定的暗号敲门,却没人回应。
翠玉越想越不对劲,担心慕青究竟对梓幻做了什么事情。她想找人倾诉,找到帮助,但是整个西华峰没有人喜欢梓幻,况且谁也不敢忤逆慕青的做法。她思来想去,如今天莱也被禁锢了,只好找到秦明,请他想办法。
秦明琢磨着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背后可能另有阴谋。于是他和文斌合计,先让其他人回去待命,让他们尽量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和猜测。他们两人则先赶到华阴城,那是附近最大的城市的,也是翠玉和天莱最有可能前往的地方。秦明到那里后可以动用上秦家的势力,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子夜,秦明就收到了报告。一名面裹黑纱身穿夜行装的男子趁着夜色掩护摸上了秦明和文斌下榻那间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的阳台上。当时文斌已经入睡,为免打搅他睡觉,秦明示意那名黑衣人小点声。
那人小声报告道:“回禀少主,我的线人打探到今天早上在南城门出现过一对年龄相仿的男女童,他们想买包子,但嫌贵没买成,然后就很快消失了。一个时辰后,有商贩目击他们再次出现,离开了南城门往外走。但具体什么方向就不清楚了。后来就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秦明听了,沉吟道:“他们进了城一个时辰又沿路返回了?可是并未收到上山路上的线人发现他们的报告。如此说来……莫非他们走别的路线了?抑或……”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脸来对那名黑衣人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探一下,这里附近有什么地痞流氓,尤其是人贩子,以及出卖丫鬟、***奴仆的渠道,或许能查到类似的消。记住,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那人低下了头恭敬地应诺道:“是!属下一定不辱少主使命!”
秦明说完以目示意,那人会意,“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黑影一飞冲天,抬眼看去时,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