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贼正洋洋自得,飓风般的紫光以百倍音速卷向四面八方,八条紫龙齐声怒吼——斗鸡眼瞬间蒸发,三件草房化为灰烬,群贼夹杂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飞上夜空······东方泽远在气、急、怒、恨交攻之下,一出手就是第七式“阴阳剖判”第五招‘光照八方’。
轩辕长青等做梦也想不到被封住七大死穴在内三十六处穴位的人能动用真气,直到被罡风击中气血翻腾才醒悟过来。但真气还没提起,东方泽远第六招‘地陷西北’已经到了,四条体型更大的紫龙爪抓身绕死死盘住四人,可叹他们连惊叫还没发出,爆震声中已然灰飞烟灭!东方泽远也自不支,鲜血连喷摔倒地面,人事不省······
夕阳斜照,暖意融融,东方泽远缓缓醒来,全身骨疼如裂,费力地睁开双眼,就在眼皮抬起的刹那也愣住:竟置身于一间华堂之内,天花板映得出五官,所有家具精巧细致,身下的锦榻不知是什么做的,怎么着都觉得舒服,缭绕房中的清香让人自醉。
尤其对面桌旁那个玉手支头、青丝半掩娇面似睡非睡的绿衣姑娘,粉面桃腮、杏眼红唇真是国色天香!她的美与唐霞不同,唐霞好像牡丹花中之王,带着高傲;她是玫瑰,给人甜蜜温馨。东方泽远又想咬手指——难道,我遇上了狐仙吗?
姑娘好像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甜甜一笑,吐气如兰:“你醒了。”东方泽远点点头,想坐起来。姑娘急道:“别动。你的伤很重,还是躺着。”东方泽远侧侧身子,问:“姑娘,这什么地方?我怎会到了这里?”姑娘道:“下午,我和娘探亲回来,发现了昏迷的你们便救回来了。这里是无争山庄。”
东方泽远动容道:“无争山庄!姑娘是姓‘原’了?”姑娘笑道:“当然啊!”东方泽远暗道:虽然不是仙山洞府,但也差不多了。无争山庄建庄二三百年来名侠辈出,声名卓著。江湖中那么多异军突起的高手名宿,谁也没敢到这里一试身手,就连魔教逆天行都从未染指一草一木。虽说江湖“四大世家”起名,但其他三家远没有无争山庄的声威。
东方泽远长出口气,敛容道:“多谢原姑娘救命之恩,伤重在身不能见礼了。”姑娘道:“不用客气。我叫原芳仪,你叫什么名字?”东方泽远道:“在下东方泽远。”原芳仪睁大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就是坠崖未亡,被称为元天帝君的东方盟主?”东方泽远道:“不敢。外间缪传让姑娘见笑了。”
原芳仪果然见“笑”了,笑得还非常开心。忽又笑容一敛,咕哝道:“这么说那个姑娘就是······”东方泽远这才记起,忙问:“他们怎么样了?”原芳仪好像没听见,仍嘀咕道:“难怪······难怪那么漂亮。”
“仪儿,他醒了吗?”一个妇人的声音。原芳仪赶紧去开门,走进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原芳仪搀住左臂,“娘,他醒了,果然是东方盟主。”不知怎的她的脸竟红了。原夫人点下头,仔细打量这年轻人。东方泽远勉强坐起,拱手道:“夫人好。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晚辈不能施礼,请您恕罪。”原夫人道:“公子不必客气。”
东方泽远道:“敢问夫人,不知唐兄他们怎么样了?”原夫人道:“三公子无性命之忧,唐姑娘似乎受了惊吓,调养一下也就没事了。老身已命人好好照顾,公子放心。”东方泽远道:“烦劳夫人了。晚辈想去看看,不知尊意如何?”
原芳仪连声道:“不行!不行!你的伤比他们重多了,会没命的。”东方泽远道:“是我害了他们,怎能不去看看。”刚说完又吐口血。原芳仪扶他躺下,带着埋怨的口气道:“都说你的伤更重了。放心吧,她们一定比你好得快。”
一个二十三四岁、二目放光的年轻人走进来,“娘,知道他是谁了吗?”原夫人道:“名扬,见过东方公子。”原名扬剑眉一挑:“久闻大名,有时间切磋切磋。”原芳仪道:“哥,你没见他伤成这样了吗?”原名扬笑着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我说‘有时间’又没说现在,你着什么急。”原芳仪又红了脸。原夫人道:“名扬这里没你的事,去照顾三公子吧。”原名扬道:“是。娘。”退了出去。
原夫人道:“公子怎么受的伤?”东方泽远道:“晚辈先中无形之毒,昨夜被幽冥教轩辕长青等人所擒······”原夫人道:“看来外间所言不虚,公子确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能为。”东方泽远道:“夫人言重了,晚辈无德无才不过机缘凑巧罢了。”原夫人道:“佛说‘前因后果’,一切都不会凭空而来。”
下人进来,躬身道:“夫人、小姐,老爷来了。”母女起身相迎,一位五旬上下花白须髯、面善却不失威严的老者走进来。原芳仪道:“爹,您老怎么来了?”原田园看看女儿,原芳仪低下头。原夫人道:“老爷,坐吧。”原田园点点头,坐到椅子上。东方泽远已挣扎着下了床,原芳仪使个眼色,小丫鬟过去扶住。
原田园道:“听下人说夫人救回三人,想必是贵客,特来一见。”东方泽远施礼道:“晚辈见过庄主,未及问候,幸勿见罪。”原田园微笑道:“不周之处,也请盟主海涵。”东方泽远再次施礼:“庄主名冠宇内,晚辈敬仰之至,若不弃鄙陋,叫我‘泽远’。”原田园一笑,道:“久闻公子风范,果然无虚。”东方泽远道:“晚辈无德无才,尚望前辈们教诲,何敢担‘风范’二字,前辈谬赞了。”三人都笑了。小丫鬟扶东方泽远坐下。
原田园道:“公子对眼下江湖之局是何意见?”东方泽远道:“正望前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