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外站着二三百人,为首的不是东方泽远是谁?两旁站着萧天杰、上官俊平和唐霞四人。群侠一惊之后,一窝蜂的跑过去,“盟主!盟主!”心善大师也难掩激动之情。东方泽远感慨万千,施礼道:“大师、各位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边走边向大家讲经过······
悟清师太等人护送灵柩东行,一路哭声不断,这日来到荆州地面,天色向晚,在背风处支起帐篷,点起篝火——带着棺材,所有的客栈都不给住——熊熊火焰照耀着人们哀伤的面容,照耀着叫人悲伤的灵车,每个人都不发一语,只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
一声大笑传来,四面八方涌来无数人马,举着火把各拿刀剑,还有人手持强弓硬弩,箭头上都有剧毒。为首的正是祖武德、夏雨行、江海天。祖武德道:“悟清,你们不用哭,因为很快你们就要和那小子团圆了。”
众人一语不发,一挥兵刃杀了过去。祖武德喝道“放箭”,箭如雨至,上官俊平宝剑挑开雕翎,舍生忘死杀入贼阵,唐霞四人保护灵车,一场混战在暗夜中展开······
群侠虽然武功高,但敌人实在太多,又放暗箭,始终杀不散贼众,灵车周围更是险象环生。悟清心急如焚,祖武德喜上眉梢,“弟兄们,躲下尸体重重有赏。”夏雨行道:“实在夺不过来,烧了也行,就是不能让那小子入土为安。”群贼跟着大叫,也有意识地把火把扔向灵车,灵车更加危险了。
果然,一根火把打在灵车上,棺木早已干透,沾火即着。原芳仪哭喊着扑过去用手扑打火苗,但不起任何作用,顷刻间烧起大半。唐霞三人迎战贼众根本抽不出手,干着急使不上力。眼看着,灵车化为灰烬······
原芳仪不哭了,猛地抓起地上的一把刀,疯了般冲向群贼一阵乱砍,杀了一人,又提着血淋淋的刀奔向另一个。苦心道长老泪横流,吼道:“跟这些狗娘养的拼了,为盟主报仇!”连杀数人,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道袍。
祖武德见尸身化为灰烬,这些人已近疯魔,再战下去徒增伤亡,大喊一声:“撤!弟兄们撤!”群贼四散逃走,群侠追了一阵,一个个僵立在当地,旋即,痛苦之声冲上云霄。
唐霞擦擦眼泪,切齿道:“师太,这事不算完,我们要杀进巨鲸帮为远哥报仇!”悟清道:“此事我们去做,你与三个妹妹带领余下的弟子回武当报信。告诉群雄,我们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手刃仇人。”唐霞道:“不!我们也要去。”
悟清流泪道:“我已对不起盟主,再让你们涉险,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见盟主!”原芳仪道:“霞姐姐,师太说得对,我们武功不济,去了反是累赘。”说着,似不经意间眨了下眼。唐霞道:“好吧。我们听师太的吩咐。”
原芳仪收了些骨灰与唐霞四人带着剩下的弟子回武当,悟清师太四人直奔巨鲸帮设在零陵的总舵。四人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临死之前手刃祖武德、夏雨行、江海天,多杀几个贼众,为活着的正派弟子多减少些负担。
一路上昂首阔步放马而行,这日黄昏来在巨鲸帮总舵外,只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四人飞身下马,拔剑就要往里冲······
“师太!”唐霞的声音。四人一回头,正是女扮男装的四个女孩子,苦心道长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官俊平道:“来就来了,四位妹妹我们一起冲进去,黄泉路上有个说话的也不寂寞!”萧天杰道:“好!说得好!冲!”第一个冲了过去,七人紧随其后。
守卫见有人直冲总坛,各举刀枪做好迎战的准备。为首的大汉喝道:“什么人?报名受死!”萧天杰道:“峨眉悟清师太、太极苦心道长、天山上官俊平、萧天杰和四位女侠要踏平你着贼窝!”举剑又要砍。
岂料大汉的语气立即和缓下来,抱拳施礼:“原来是各位高人,帮主苦等数日了,各位里边请。”一挥手,守卫们全都放下兵刃让开道路。八人一愣,相互看看。上官俊平道:“进就进!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鬼花样。”八人昂然直入。
院内、廊下全是佩刀执剑的壮汉,一个个怒目横眉不可一世,八人斜眼看看毫不在意。大厅前一个白一人降阶而迎,施礼道:“贵客终于到了,帮主可急坏了,里边请。”八人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抬腿直入。
厅门打开的时候,摇曳的烛光映照出一个人的轮廓,八人直惊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
“远哥!?”好半天原芳仪惊呼一声扑入白衣人怀里,双手连抓带打:“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东方泽远抓住她的手,“不是梦!我也不是鬼!”唐霞、李飘雪、珠玉丹花眼含热泪、笑面如花,悟清师太四人浑身直颤,激动万分。
东方泽远道:“大家先坐,我慢慢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原芳仪偏要和苦心道长换,老道自然是明白人,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原芳仪坐到东方泽远右侧时,身子立刻就歪了,斜倚在东方泽远身上。
珠玉丹花道:“愿姐姐你是不是吃牛肉长大的?”原芳仪道:“我又不是你在草原长大的,吃什么牛肉!”珠玉丹花道:“那为什么你的脸皮有点像牛皮呢?”大家都笑了,原芳仪也气乐了。
悟清道:“盟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方泽远道:“当时我看见引信,急忙以神功护体扑倒上官兄。正如玉虚前辈所说,外伤虽重却并无性命之忧。生判曾说‘这双管齐下果然厉害’,料想他们必然在河北还有行动。如果硬拼伤亡大、胜算小,才想出诈死之计,他们高兴异常,进攻的节奏也会放缓些,群侠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准备。”
萧天杰道:“那您该去黄河帮,怎么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