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凉一瓶红酒尽,宋哲和维斯廉已经哥俩好的直呼其名了,其原因自然是宋哲不经意的提了那么几个人名,为维斯廉指了条振兴家族的康庄大道。
说起来,布朗家族在三十年前,也曾是y国数一数二的贵族,他们家族有一个特点,就是每一代嫡系必出一位天纵奇才,因此,布朗家族的公爵爵位世袭了百年,代代都是国王座下的第一智囊袋,只是盛极必衰,百年家族代代富贵,繁衍下来子息不少,分支也是极为庞大的,这些分支只享有富贵,却不能算是真正的贵族,又怎会甘心嫡系伴君侧,代代出天才呢?
三十年前,布朗家族出现了一件奇事,嫡系这一代的继承人虽然聪明,但却贡献平平,反而是旁支里,出现了一位天纵奇才,凭其绝顶才智为国王出谋划策平息了好几次动乱,于是国王破例,把世袭的爵位传给了这位旁支的天才。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旁系壮大后,自然是对压在他们头顶百年的嫡系进行了好一番碾压排挤,逼的当时继承家主位的维斯廉不得不远离家国,躲到了m国才避开了追杀。
不过维斯廉也是个十分聪明和极具野心的男人,他到了m国后,在一次舞会上邂逅了大将军的女儿,引得她芳心暗许,非卿不嫁,大将军只有这一个女儿,爱如珍宝,见少年维斯廉长得俊朗非凡,自小养成的贵族气质使他看上去正气凛然,很合大将军的口味。
询问身世时,维斯廉将一个造小人陷害而不得不远离家国,但内心还是十分忠于国家的正气又落魄的贵族形象演绎的淋淋尽致,大将军见他如此坦诚的承认自己他国贵族的身份,且表露出自己迟早要回国夺回荣耀的决心,对他的人品大为赞赏,在维斯廉再三发誓会一生一世爱护妻子的承诺下,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了他。
维斯廉也确实实现了诺言,结婚二十余载,从未出去沾花惹草,与妻子生了一儿一女后,便心疼她的身体,不再让她生孩子了,大将军见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丈夫,便对他的一些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让维斯廉在m国不动声色的招揽了许多势力,为将来回到家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美大叔到是个好男人。”夏凉听宋哲解释完维斯廉的背景,赞了一句,又想起米雅那灿烂无忧的笑脸,也只有自小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才能有如此纯真美好的笑颜了。
“是啊,他虽然有些心机,但人品却是值得称赞的。”宋哲笑眯眯的赞同道,那笑容格外真诚,连眼睛都微眯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夏凉瞥了他一眼,是啊,谁的心机有你宋大少爷重啊?你就是仗着美大叔人品好,才可劲的压榨人家,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卖了,还在乐颠颠的为某人数钱。
“你那是什么眼神。”宋哲收敛了笑意,戳了戳夏凉的脸,指尖碰到的肌肤细腻滑嫩,触感极好,于是宋哲又伸手捏了捏,刚上手一会儿,被夏凉一掌拍掉了。
夏凉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被捏的发红的脸颊,脑海中浮现某毛绒物体在宋哲的使劲蹂躏下叫的荡漾的样子,于是狠狠瞪了宋哲一眼,凉花皮糙肉厚满身肥肉,捏的再用力她都当按摩似得,他居然把她当凉花一样捏!
宋哲眨了眨眼,这下是真的很无辜了,他捏过的雌性动物,在夏凉之前,就只有凉花了,捏习惯了一时没控制住手劲……
“很疼吗?”宋哲有些无措的问道。
“当然疼了,你看看,都有些肿了!”夏凉把脸凑到宋哲面前,势必要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伤势”。
宋哲看着突然凑到近边的脸,那两块捏出来的指印在少女白皙无暇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红印微微凸起,还真有些肿了,那两块红肿的肌肤却也是细腻至极,如同夏日里可人的连串樱桃,诱人品尝。
脸颊上突然传来温软湿濡的感觉,夏凉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赶紧抽身离开,只觉得脸上那处“伤势”灼热的有些烫人心。
“你今天口头便宜占够了,别想再占了啊。”夏凉靠在车座的最边上,警惕的看着宋哲。
宋哲无奈一笑,“今天不那么说,维斯廉就要把他女儿塞给我了。”
“嗤。”夏凉又勾起了那邪肆的弧度,眼神揶揄,语气带上了点吊儿郎当,“那不是挺好的,米雅那小妞长得真不错,笑起来跟个小天使似得,哎呦,看的爷这心啊……”
夏凉说着,还眯起了眼睛,一副风流少爷的模样。
宋哲也眯起了眼,直直的盯着夏凉,眼中的炙热让夏凉想忽视都困难,“你觉得挺好的?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天使。”
“啥?你见过天使?”夏凉被盯得脑回路都迟钝了些,下意识的就问出了一个蠢问题。
宋哲沉默了会儿,语气低沉了下来,“……我见过,那个人笑起来,有两颗不显眼的虎牙。”夏凉闭上了呆呆张着的嘴巴。
“她似乎没有心事般,我每次见她,她都在傻笑。”夏凉撇过头看窗外,天气晴了半个月后,终于阴了下来,窗上点点斑驳,下雨了。
“她笑点很低,因为一点小事就能笑上半天,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下雨的街道上,有的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伞,有的人在商店门口避雨,还有的人……顶着雨麻木的走在街道上,那是失意的人,也许他们曾经也有过单纯明朗的时候,有过因那人小小的一句表扬,或是他眼中那抹细微的温柔而傻傻的高兴半天的日子。
“后来再想起,发现那样纯粹又灿烂的笑容,非要用语言来描绘的话,只能说是天使了。”
话落,车内陷入了一阵沉默,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拍打在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良久,有沙哑的声音响起,声线单薄寒凉,如雨中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带着陈旧、破碎的杂质,“天使失去了她的天堂,会变成什么呢……”
心脏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阵钝痛,那一字一句,如惊雷劈在他的心窝上,一股酸痛至极的感觉从心脏处开始蔓延,流过五脏六腑,痛麻的他连想抬手去拥抱那个孤寂的、瘦弱的背影都做不到。
他试图张嘴说什么,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似乎一切话语,都不能磨平那些坑坑洼洼,血肉淋漓的伤口,一切行动,都驱散不了那份孤寂,打破不了那曾大开过,如今却永远关闭上的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