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纤云猛的撇过头,淡淡道:“别人是什么想法,奴婢管不着,但至少奴婢还能管的住自己的心。”杜纤云说着看向白楚,嘴角似有似无的挂着一抹淡笑,又夹着几分嘲讽,戏谑道:“奴婢只想做好份内之事,从未想过飞上枝头,我只想做我自己,皇上似乎把自己看的太完美了,别的女人也许是如皇上所说,想着您的怀抱,可我杜纤云不稀罕,这个怀抱各种的脂粉味太重了,也许这辈子,奴婢会一辈子呆在这宫里不能出去,若他日有幸能出的了宫,奴婢想找的也绝对是怀里只存留我一人气息的男人。”
白楚微怔了下,她……这是在嫌弃他,嫌弃他身上的脂粉味太重?
白楚眉头锁成了一条直线,厉声再一次问道:“你嫌弃朕?”
杜纤云想也未想口中的“是”便脱口而出,她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一个怀里曾拥着无数女子的男人。
白楚气的捏着杜纤云的手臂加深了力道,一阵刺心的痛袭来,杜纤云黛眉猛然一皱,痛的紧咬着唇不出声。
白楚的唇猛然间便覆了上来,杜纤云大惊,吓的不知所措,却也只能拼命在白楚怀里挣所着,白楚双手将她紧紧捆在怀里,另她动弹不得。
他饱而润泽的唇狠狠的吻着杜纤云细薄的柔唇,灵舌欲撬开她的嘴,可她却死命的咬着牙关,无论白楚怎么用劲,无论被他吻的有多疼,她也一直拒绝。
白楚恕火中烧,双唇猛然离开。
杜纤云恨恨的瞪着他,双唇仍旧紧抿着,白楚凝视着她的眼忽地笑了笑:“就算今夜朕在这里强要了你,你也动不了朕分毫,你不是云启送进宫来监视朕的吗?应该受过云启的训练,那朕今日就看看你的性子有多烈。”
“你无耻。”
白楚淡漠的脸上扯了一丝阴险的笑:“朕无耻?你可知就冲你这一句话便足以另你人头落地。”
杜纤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好像脱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仍由众人羞辱。
她紧咬着唇,没有任何星子的黑瞳内似闪着泪。
“你若是再敢动我一下,我便咬舌自尽。”
白楚森冷的眼瞪着杜纤云半晌,一把松开了她。
杜纤云的手臂疼的有些钻心,鲜血早已渗透了纱布,渗透了宽大的衣袖。
她恨恨的盯着白楚,当着他的面,使劲的拭着被他强吻过的唇。
她只觉得恶心,他的唇不知在多少女人的唇上停留过,不知沾过多少女人的口水,今夜却被这一张唇给吻了,杜纤云心头说不出的恨意和屈辱。
转身疾步离去。
盯着杜纤云快速离去的背影,白楚若寒霜般的脸终于卸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要每次一看到这个女人,一想到这个女人是云启安插进宫的眼线和她看自己的冷漠、不屑,他就觉得浑血的血液都在燃烧,气冲脑门。
着手拭了下嘴唇,却发现沾了满手的血,怔了下,才蓦然想到她手臂上的伤,抬眸望去,她的身影早已不在。
杜纤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流下半滴泪,即使有,也被她生生逼了回去,心里一遍遍安慰着自己,不过是被一个男人亲了,没什么可气的。
一手抚着手臂,垂着头又走的太快,根本未瞧见与自己迎面走来的人,猝不及防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在宫里时间长了,有些便已成了习惯。
她惊了下,也未抬头看人,便亟亟跪了下来:“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听到的不是尖声责骂,反倒一把温和的男声:“起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杜纤云微怔,抬头看去,心里一紧,一袭月白袍的他站在月光下,仿若仙人不可触摸一般,他不正是救她的晋王吗?杜纤云些怔忡,待反应过来又赶紧低下头,不知是不想再一次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担心着什么,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杜纤云缓缓起身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情,那奴婢便先退下了,出来了好一阵子,怕的皇后娘娘要寻了。”
白澈微微一笑,轻“嗯”了声。
看着白楚的一抹微笑,杜纤云心神有些动荡,赶紧垂下头不再看他一眼,快速至他身侧而过。
只是刚走没两步便听得身后传来白澈的声音:“等等”
杜纤云蓦地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
白澈缓缓走到她身侧,一手轻轻抬起她那只还流着血的手臂,询问道:“你受伤了?”
杜纤云收回手臂,后退了一步,头埋的更低,淡声回道:“一点小伤而已,奴婢回头自个涂点药就好了。”
白澈看着她笑道:“你紧张什么?”
杜纤云摇了摇头。
白澈道:“把头抬起来。”
杜纤云犹豫了片刻缓缓抬起了头,她的唇有些肿,她的眼有些红。
白澈微怔,即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拭了眼角。
杜纤云被白澈的举动所惑,心神震荡。
白澈那漆黑透亮的眸子清澈见底,含笑一直盯着杜纤云也不说话,杜纤云凝视着他的眼,却因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一抹异色,脸越来越烫。
两人静了一会,白澈蓦地朝前走去,杜纤云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走了几步的白澈忽地回头笑看着杜纤云道:“走啊!”
杜纤云本想开口拒绝,可此时却脚步不由心思,随着白澈朝前走去。
本走的好好的,忽听得白澈吩咐道:“玄心,去取些上好的金疮药来。”
杜纤云怔了怔,不由得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也不知晋王吩咐的是谁?
许是觉察出杜纤云的疑惑,白澈笑道:“夜深了,身边得有个贴身侍卫。”
杜纤云点了点头。
行至花园一处,白澈寻了处石桌旁坐了下来,杜纤云却远远站着。
本只想寻个安身之所,奈何卷入这时刻另人送命的暗潮中。
白澈看她傻傻站在一旁,手臂还流着血,只觉得心疼,却又看她拒人于千里之外,柔声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杜纤云摇了摇头:“不可怕。”
白澈呵呵笑了两声,那声音爽朗又清脆:“那你为何都不肯看我,而且我们也有见过的,你说过会铭记我的救命之恩的,难道你都忘记了?”
她怎么可能忘
她只是不想与他们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