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道:“你恐怕还想说我也是忽然冒出来的吧。”
金铃破道:“其实南门荣祖也是一样。”想了想又道:“沈青狂、邓不愁、秦江他们都已算是年青一代中的翘楚,可是与骆青勝他们相比,却也明显的差了一筹。”
白惊鸿道:“你这是提前来拍我的马屁吗?”
金铃破道:“来历谁也不清楚,像这样的人,有时候数十年也不一定能出现一个,现在一下子却忽然多了这么多,是不是很不寻常。”
白惊鸿道:“这不寻常吗?”
金铃破道:“也许这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吧,乱世出英豪,每当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出现许多这样惊艳决绝的人物。”
白惊鸿道:“以这个骆青勝的武功,独当一面完全没有问题,能在他手下走过百招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来。听他的口气,原本是要来对付你的,可是为什么忽然又走了?”
金铃破道:“也许是因为我身边多了一个你。”
白惊鸿道:“可是我并没有和你一起对付他的意思。”
金铃破道:“即使你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对他也会是一种威胁。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手之间决斗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没有别人的地方,只因为他们已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手身上,哪里还有闲暇去防备别人。”
白惊鸿道:“有外人在场他就会分心,分心就有可能会出错,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更是如此。”
面对金铃破的时候不能全力以赴,和自寻死路差不多,很多人面对金铃破的时候未曾分心,也全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金铃破道:“炼狱门近年来一直在去善谷,虽然一直未曾透露出有多大的野心,但是也有不少武林高手投入其中,尤其是裴恩培还练过逍遥经。”
白惊鸿道:“逍遥经?”
金铃破道:“逍遥经本是道教经典,数千年来一直被道教奉为至上经典,连青城派知道的人也只有掌门人,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明心在他手下也敌不过一招。”
白惊鸿惊道:“难道他这次闭关,就是修炼逍遥经?”
金铃破道:“很有可能,等他出关的时候,也许就是灾难降临的时候。”
白惊鸿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要早作打算,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金铃破道:“炼狱门的异动早有人注意到了,暗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我担心的是南门荣祖,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白惊鸿道:“你既然关心他,为什么不直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得到你想要得到消息。”
金铃破忽然一笑,道:“你说得对,如此简单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办。”
白惊鸿道:“那我陪你去。”
金铃破道:“现在就走如何?”
……
再次来到清流镇,长街上已多了几家酒楼,也不知道是独孤世家没有顾得上,还是已经改变了以前的做法。
再次来到万宾楼,在门口迎客的伙计还没有换。如今的金铃破已不再是一副落魄的样子,白惊鸿如今恢复了一身女儿身装扮,伙计愣是没有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数月前差点让万宾楼关门的人。
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伙计赶紧过来招呼。
金铃破道:“在点酒菜之前,可不可以请教一个问题?”
伙计道:“客官有话尽管问。”
金铃破道:“我欲去金剑山庄拜见独孤世家家主,不知是否方便?”
伙计道:“这个可真是有点不大方便。”
金铃破道:“为什么?”
伙计道:“大小姐接管了独孤世家,可是她却无心打理,而是提拔秦江秦统领做了管家,如今独孤世家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在打理。”
金铃破道:“你们大小姐呢?”
伙计道:“大小姐和姑爷找了一个清净地方,过起了悠闲的田园生活。”
……
山脚下,松林中,峡谷内,一条小溪潺潺流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走上个三五里就到了小溪的源头处。旁边是一块数丈方圆的平地,有人在上面搭起几间简陋的小屋,南门荣祖和独孤芮就住在这几间小屋里面。
想到南门荣祖那锐利的双眼,挺直的腰杆,金铃破恨不得马上见到他。最令人难忘的还是他手中永远都不会放下的粗麻袋包裹,只要他手中的包裹还在,就永远是一个令对手敬畏可怕的人。
数月没见,南门荣祖的武功是否又有了精进,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也一样会激动万分,然后露出那还有些天真的笑容?
来到小溪源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但小屋中却并没有灯光。是小屋的主人不在还是已经休息?为什么这么早就休息了?
还没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小屋内没有灯光,忽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小屋中出来,身形苗条,看样子并不像是南门荣祖,更像是一个女人。
人影出了小屋,就往屋后的密林奔去,看样子对这里十分熟悉。
小屋内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似乎这几件小屋内就只有一个人。
远远地跟在人影身后,进了密林,这是一片不太大的密林,但是所有的树木都很高,就是白天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人影既没有带灯笼,也没有观察地形,却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出了树林。
树林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赶车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相貌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她的笑容金铃破却觉得很眼熟。
小姑娘一身绿色的裙子,翘着腿,嘴里轻轻的哼着小调,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密林方向,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马车的车门处挂了一盏红色的灯笼,照的小姑娘的脸红彤彤的。
人影直接到了马车前,在灯光的照映下,总算看清楚了她的相貌,竟然是独孤芮。
小姑娘见到独孤芮,连忙跳下马车,单膝跪下,道:“小姐请上车。”
独孤芮微微一笑,踩在小姑娘的膝盖上了马车。
金铃破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觉得小姑娘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和独孤芮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小姑娘赶着马车向前走,金铃破忽然发现这辆马车有些不对劲。
像独孤芮那样的女人,体重最多也不会超过七十斤,可是车轮走过的地方,车轮印迹却很深。这至少也要有两百斤的重量才会压出这么深的车轮印迹,难道车上还拉着什么东西?
车上似乎又人语声传来,由于距离太远,始终听不清楚。
金铃破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辆马车摇晃的特别厉害,小姑娘的脸似乎也更红了。
马车走得不是很快,但半个时辰也已赶出了十多里路,前面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
这是一座全部用整根树木搭建而成的小楼,马车还未到,已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迎接。
马车上先走下来一个男子,正是独孤世家的管家秦江,他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脸上的笑容也带着浓浓的春意,下车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旁边。
独孤芮出马车里走了出来,本来整齐的头发现在已有些凌乱,脸上也是红红的,看向秦江的眼神里有些嗔怪。
独孤芮没有下马车,秦江已上前抱着她上了小楼。
小姑娘痴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似乎在想什么入了神,楼上关门的声音一下惊醒了她,有双手紧紧捂住脸,过了一会儿慢慢松开。
金铃破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这辆马车为什么摇晃得那么厉害,小姑娘的脸上为什么会那么红。
无论是谁在马车上做那种事,马车都会摇晃的很厉害。
无论是小姑娘还是大姑娘听到那样的声音脸都会红。
只是独孤芮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南门荣祖知道?
金铃破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白惊鸿的脸也红了。
白惊鸿道:“原来车上有两个人,难怪车轮的印迹会那么深。”有些事她虽然还没有经历过,但是也已猜到了,所以脸色才会这么红。发现金铃破在看自己,又道:“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金铃破苦笑道:“这样说可有些冤枉了我们男人,只能说车上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惊鸿白了金铃破一眼。
过了快一个时辰,秦江才再次满足从小楼的房间里面出来,是独孤芮开门送他出来的,只不过她的头发比起刚才更加凌乱了。
秦江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小楼。
独孤芮嗔怪道:“你若是想我,过两天再来就是了。”
秦江笑着道:“我一刻也不愿离开你。”
独孤芮道:“很快我们就一刻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