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华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们在一起,如果真的出来什么怪物,咱们一人一石头解决它。”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我的确是想安慰他来着,但是。说心里话,我自己也在发怵,心里根本就没有底气。曹操略识风水,华仔竟然有此等经历,全然在我的意料之外,而且,眼前的事,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我有些无助的看着曹操,却发现他也在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们相视苦笑一声。好在放在的动静也消失了,但这也是令人发毛的事情。
华仔那股子害怕的劲头过去了,突然像看开了什么似的,他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有些哽咽的说道,“把袖珍锄头给我,那个家伙认得我,躲在这芦苇荡里的东西八成是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的拿过我手上的锄头,“如果它敢出现,我定让它有来无回。”
他的眼中包杂着一种决绝,莫名的让人心酸。
我看了看他,仿佛对他又走了一个新的认识,只是有一点我是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感觉他却这么在意钱?
我看向了曹操,希望可以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东西来,显然,我失败了。曹操依旧是笑了笑,扭过头去的一瞬间,却冒出来一句难以捉摸的话,“君为谷米油盐贵,难寻金瓦房山霜。”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更是不懂他的意思。内心本来有些疑惑的我此刻更显得不解。如今外有不知名的东西正对我们虎视眈眈,而且时间又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不能在凌晨四点钟之前离开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孙天应。”陶操忽然间喊我的本名。
我应声看了过去,只见他正使着眼色招呼我过去帮他翘那块大石板。我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走了过去,此刻我的心里倒不是那么紧张了,知道也许只是一种野兽远远好过于无形的恐惧。毕竟我们人多,手上还有着工具做武器。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比较疑惑的,为什么刚刚自己好像被迷失了心智一般,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背起了背包,人竟然都有了一丝倦意,真的,如果闭上眼的话,会非常明显。感觉让我闭眼三十秒,我就能睡着一样。
提了提神,我又看了看季华那种让人可怕的样子。不禁有些心悸,如果自己遇到了那种情况,会不会也和他变得一样,那般不正常。
而就在我和陶操在刚刚搬起那大石板的时候,那种怪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枯萎荡里。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行走一样,呼啦的拨开芦苇的声音。以及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里的声音。
心中顿时又是一个疙瘩,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我们一碰这个大石板这奇怪的声音从芦苇荡里传来。难道说就像陶操说的有那种怪物,而那种怪物就是守着这里的某种东西?比如说这大石板?
我急于验证自己内心的想法,忙让陶操放下这大石板,看看这声音会不会停下来。
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两缓慢的放下了大石板,果然,那声音就这样突兀的消失了。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觉察到这一点,虽然说这声音停下和我们放下大石板时间不是很一致,但是,却能很明显的验证我内心的想法。
是巧合吗?
陶操和季华几乎同时有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随手我又搬了起来,果不其然,声音就在片刻后又响了起来。如果你仔细听的话还会发现。这声音并不是杂乱的。而是在以某种规律有规则的循环着。
这种奇怪的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经历,以前经常出现都是在电视上,按照各个编导的惯例,这些无非是一些隐藏的机关。然后开启后变回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比如说掉进一个巨大的古墓,又或者,陷入绝境般的陷阱里面。不过,这一切的可能性,都归结于它的过往史。换句话来说,正因为以前有着类似的情形,人们才会在荧幕上设置这种情节。
我没敢往深处去想,难道说,我们今天真的要挖到宝了?之前的危险都是来自于我们人类内心的恐惧吗?如果说我们不去那样想,会不会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无中生有就是这样来的。偏偏不存在的事物,硬生生的被我们臆想出来,然后强加在我们的内心,最后用这种恐惧来压迫自己。
“要不要,进芦苇荡里去看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也许还在犹豫着。我甚至怀疑他们来此有别的的秘密,之前跟我说的故事也许,仅仅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心里面这样想,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人是会变的,就算是你以前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给你一刀。有时候是迫不得已,有时候却是人生如戏,他们的演技太逼真了而已。
此刻的陶操说话了,“这样吧,我和你去看看,季华在这守着,有任何异常,及时联系我们。”说完就从他的背包里掏出来三台对讲机,我借着手电的光才看了清楚,这是近两年来摩托摩拉公司品牌最新的GP3688,原产自于美国,在国内依旧处于对讲机行业的顶端。并且附带夜光扫视功能以及紧致防水纤维膜。看来是经过改装后的版本,适用于各个环境。
“不行,我也得去。”季华表示自己也要跟我们一起,大家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没事的,华仔。”曹操按了按他的肩头,在他的腰间拍了拍。好像腰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季华没有再开口。
陶操回头递给了我一个对讲机,又给了季华一个。
我看着他,不禁又笑了笑,准备的还真是充分,这些东西没有个上万块钱是拿不到的,而且,能改装并且加上夜视扫描功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华仔有些愣了愣神的接了过来,我们替他的频率开了,并且保持待接受状态,能随时听到我们彼此的动静。
他看着我们,显然他心里是害怕的,想和我们一起去。却又止步不前,想留下,一个人的他更显得发慌。我偷偷的瞄了瞄他的眼睛,我能看的出来,他不是在装,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慌张。此刻的我竟然开始同情他起来了,以前多么阳光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到了一个人的的夜里,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走吧,华仔随时用折叠铁锹帮我们翘起来大石板。还有,自己小心。”陶操的说话声同时也从对讲机里传来,看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也收拾了一下,打开我的对讲机,走到华仔身边,“最多十几分钟我们就会赶回来,如果真的遇到了陶操口中的怪物,我们会替你解决掉。”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走到他的跟前跟他大放厥词。
至少,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安慰吧。
芦苇荡里,起风了。像这种长着毛的月亮的晚上。都会起风的,走在里面,感觉四周都是鬼气森森的怪物,张牙舞爪的似乎要把你给吞掉。我只好尽力不往这方面去想,不觉然间又想到了自己来的初衷,真可笑,自己真的只是被两张照片给忽悠来了。其实,他们恐怕根本就给不了任何关于夏安琪的信息,如果硬逼着他们说,恐怕说的多半也是胡诌的。哪里有多少的可信度呢,对于他们这两个人来说,我也许只是一枚能够帮助他们的棋子,完事后说不上灭口那么夸张,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了,顶多给点好处把我支走得了。同样,我也不是那种大嘴巴子的人,根本不玩那一套背后嘀咕的事。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时候,忽然听到对讲机里一种刺啦声传来。华仔开始翘大石板了。我和陶操现在芦苇荡里没水的地方静静的听着,果不其然。那种一遍拨开芦苇丛一遍踩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我们正前方不到几米的距离。
我们急忙往前面靠拢,结果一不注意,我两全都“噗通~”一下栽在了水中。
原来前面就开始积水了,还好不是很深的样子。而且我们的对讲机是防水类型的,此刻依旧完好无损。
我俩我没大事,可是在另一边的华仔却着实下了一个大跳,“嗨,怎么啦,你俩没事吧。”他的喊声很低,但是对讲机里却听的很清晰。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我俩一身的脏水臭泥,我一边摘下半湿的背包,一边低声回着华仔,“没事。我和曹操都没事,你放心好了,就是这里有水了,一不注意我俩掉了进来。”
华仔听到我的回话这才放心多了,深怕我俩挂了他一个人还不得吓得魂都没了。
陶操摸了摸被水打湿的眼镜,就着脏水洗了洗,也没顾虑什么又戴了上去。其实我也是有点近视的,不过不喜欢夜里戴着眼镜。而且,这次来,我根本就没来戴。陶操的背包在季华那里没背过来,他手上只有一个对讲机和一个袖珍铁铲,我嘛,就拿着对讲机,另一只手在那拨弄着飘在水面的水藻。低声的我又对着季华说道,“开始,再搬。”话音刚落,便忽然听到季华那边卖力的动静了。
但是,这次。我们这边却是迟迟的没有了动静。
足足等了了三分多钟,我们才听到那种声音慢慢的传来。可是突然间我又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对!”我猛的抓住了陶操的手对他说道“不对!”我再一次的说了出来。
“什么不对?”陶操有些不解,他看着我表示很不理解我的样子,这声音虽然出现的晚了点啊,可是节奏都没太大区别啊。
“你还没感觉到吗?”我现在已经有些崩溃了。
陶操更是不解,忙问我,“到底哪里不对?”
“声音不对啊!”
的确,之前我们听到的声音是拨开芦苇丛和踩水的声音,可是现在声音,却更像是有人在拨开芦苇丛并且踩着水朝我们走来!声音是越来越近的!!
季华那边气喘吁吁的问到,“怎么样了啊,找到地方了吗?”刚刚我们的谈话他都没听见。
陶操没有管季华,因为刚刚我的话让他心里翻滚了起来。他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有些惧色,还仍有一丝希望,他轻声地对着对讲机反问道,“华仔,你刚刚翘了几下大石板?”
“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有十几下吧,你问这个干嘛?这玩意儿翘着累死人的,你倒是来试试。”
我们已经没有功夫来听他抱怨了,很明显华仔现在说话声音平稳,气息逐渐匀畅,现在的他是在休息的。可是,那种有韵律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妈的!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不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冒处这样的一句话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发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来就犯虚的华仔突然间听到我这么说,又是一个激灵。“什么?!”他猛的坐起了身来,“要怎么做?我要去帮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