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定了定神,忙稳住他。
陶操倒是一头的火,“天应,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跟你在一起怎么感觉我活不长。”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很淡定很温和呢,没想到这会儿也发火了。可是没一会儿我就知道他这是洋火了,就是做个样子给华仔听的。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也没有多说,表示挨了他的训。
华仔在那边显得有些安静,“还真有点希望它来找我。”旋即,好像还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也没多想。
没时间管季华了,忙看向陶操,他当然也感觉到了异样,就好像我们是踩在什么东西上面一样,我稍稍用了点力,谁料想自己尽然往下陷了陷,而我身旁的陶操竟然升高了一点。
我俩顿时目瞪口呆,这下面难道是个翘板?还没等我们弄清楚,就听见“哗啦~”一声。在我们仓促之下却突然发现,身前的芦苇丛竟然被什么东西给拨开了!
只见得一个身材瘦弱的老人也和我们一样踩着水站在我们面前。也许并不是老人,夜并不是特别亮。月朦胧,夜隐晦。何况还是在芦苇丛里,更显得模糊不清。
“夜视仪。”我和陶操顿时想起来这一手。他这个改版后的我不会用,折腾了半天也没倒腾亮。
反而是他瞬间用对讲机扫出来面前的一片区域。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东西?!现在我们面前的东西身高比正常人矮一点,颧骨突出,唇薄牙尖,伸出来寸长,胳膊细长,全身覆盖着水草一样的毛发,湿漉漉的在水里贴在身上。它正在用绿莹莹的眼睛打量着我们。显然,这玩意是在看我们手里的东西。
我当时就蒙在那里了,双腿就好像不听使唤一般不住地颤抖着,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因为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东西,这该不会是水鬼吧。长得这样渗人,难道就是华仔遇见过的怪物?我一时间想了好多好多,可是好像就是忘记了去想怎么去逃跑。
“天应?你们怎样了?怎么不说话了?”季华在那边显得十分的着急。听声音好像已经在往我们这边赶了。
刚刚还看着陶操手中发光的夜视仪的那家伙忽然间掉头盯着我,因为开夜视后便关闭了对讲模式,可是我的并没有啊,季华的话就像是一个锥子一样,从我手中的对讲机中一声一声的传出。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那家伙冲着我呲着牙,好像随时都会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个激灵之下整个人往后仰倒了过去,手中的对讲机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双脚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咬住了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
陶操一见我这般忙超前挥舞着袖珍铁铲,作势吓唬吓唬朝他挥去,没指望伤到它,只是希望它能够自行离去是最好不过了。
岂想这东西动作敏捷异常,脖子一缩,躲过了陶操的攻击,反手还把袖珍铁铲打飞多远。远远地都能听见“噗通”一声,铁铲落水声。
这东西见我们朝它攻击,心下也是不爽,伸缩着脖子把嘴唇翻起多高,双臂噗噗的拍打着水花,这架势,好像正是在呼喊着同伴一样。
我们见状不妙,可是手中也是没有了别的武器,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鬼东西?!”反应过来的我大声的对着陶操呼喊着,尽管他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感觉喊得越大声,心里的底气也就越足。
“我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陶操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更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难道这就是季华所见到的怪物吗?
我看他手不断地朝着怀里抹去,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摸出来,不过,他眼里虽然有些担心,但好像也并不是特别的恐惧一般。
果不其然,这时候我们好像听见四周有着各种水声响起,芦苇丛不断地翻动,这******究竟有多少只这样的怪物?!我的脑海中一阵眩晕,就差一屁股坐在水里了。
“跑吧!”陶操使劲的拉着我,可是我始终是无法将双脚抬起,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你,你跑吧!”我也是没办法了,大声的对他吼道,“我,我******好像双脚麻痹了。”
“草!”,听我说这话,陶操更是急了,对我大骂道,“你还真是..”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就硬生生的把剩下的给咽了下去。
忽然,就看见这怪物竟然静止不动了,它那双绿莹莹的眼中好像流露出一丝惬意。周围的环境陡然发生了变化,所有的芦苇全都无风自动了起来,空气中弥漫这一种死亡的气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种气味!一种我非常熟悉的味道,但是情急之下,我竟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气味。
“别动!”陶操立刻按住了我。
我顿时冷静了下来,因为这种变化来的太明显了。
周围已经没有了水声,好像并没有它的同类赶来,倒像是吸引来了另外的什么东西,我们都不敢乱想。
“眼下,先驱退这东西。”陶操轻声的说道,周围太安静了,陶操并不像再度激怒这个家伙。“盯着它的眼睛,别眨眼,瞪住它。”
忽然想起曾听别人说过,当你面对老虎的时候,千万不要背对着它逃跑,因为当你转身的那一刻,老虎会扑到你身上,咬断你的喉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面对着它,怒目圆瞪,盯着它的眼睛,发出你自己的吼声,挥舞着手臂,尽量让你看上去比它还凶猛。只有让它害怕了,你生还的可能性才最高。毕竟你不是武松,不是每个人都能徒手搏虎。同理,这家伙也是兽,它打量你的时候说不定正是在看你的弱点在哪。你倒下前它还没有多大的动作,可是当你一旦倒下后。明显的它准备来攻击你了。因为,你倒下的那一刻,你的弱点完全的暴露在它的面前。
可是就在这时。
“哗啦啦~”一阵芦苇丛被拨开的声音从我们身后被传来,季华从里面钻了出来。我们相距不过百米不到的距离,再加上对讲机有定位功能,他很快便找到了我们。而且他也一眼看见了我们面前的那东西。
那家伙明显也看到了季华,我们人数多了起来,而且季华手里还拿着武器,它便有点后退的意思了。
“靠!”季华一声大喝,“果真你这个怪物!”随即看着我们两个,他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尽然提着袖珍锄头就扑了过去。
同样,跌相的事情发生了,对,他也和我们一样跌进了水里。溅起了满天飞泥浆。别说我和陶****,就连对面的那个家伙也下了一大跳,看见季华跟个猛虎似的,来势汹汹,竟然萌生了怯意,面对我们三个,那家伙终于后退,然后竟然撒丫子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季华给吓跑的还是被什么东西给震慑住了,但是结果都是幸运的。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和它战斗。第一,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儿。当时就被吓住了,哪想得那么多,知道今天我回想起来当时腿软的情况我依旧很清晰。想走走不动,只能等死的感觉。再者,还不知道干不干得过这家伙,或许还有求他的呢也不好说,看它长得青面獠牙,我曾今一度认为这玩意儿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水鬼,专门勾人索命的恶魔。
扯远了,再说现在,不对,应该是当时,别说是我了,陶操这个半仙都愣住了,具体的说应该是被吓住了,跟我一样的不知所措。说真的,如果季华不及时赶到,我俩什么结局恐怕就不好说了。而且我隐隐能够感觉到,这家伙恐怕有一种慑人心智的能力,让人死的不知不觉。
陶操有些楞楞的呆在原地,不由得回忆起那本《五行风水转》,早就算到欲水生灾,现在也表现出来了,所谓欲水生灾,又称为遇水生灾,不碰到水还好,碰到水便开始应验了。
但是水来土掩,华仔这一泥浆子水恐怕正是替我们解了围。也不敢就此断言,总之,这件事也因该算是一个巧合了。不过令我们感到差异的是那诡异的变化,竟然吓住了那怪物,还有,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味,我却还没想起来。
我们三个人先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又仔细的在这芦苇荡里摸索着,刚刚明明像是踩到着什么东西,可是忽然之间,却又再也找不到了。
时间过了才不多一会儿的感觉,还没有出芦苇荡。
我们便听到芦苇荡外便有人说话的声音了,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快凌晨4点了。现在的天,已经都没有春冬季节了,冷了过后直接热,热完了继续冷。而且我们这里的五月份,天亮的格外早,差不多五点不到天就亮了。所以这个时候庄稼人都习惯出来到田里去看一看,除草放水什么的,趁太阳出来前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听声音好像是两个中年男人,声音有些浑厚,是那种种地的汉子专有的嗓门。“嚯嚯?这某事?”很显然他们已经看到我们挖掘的痕迹了,天还不是很亮,不过模模糊糊的能看见轮廓了。我的东西都在身上,季华也没带什么东西,主要是陶操的设备都在那,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的话多半会被他们猜忌,毕竟最近来这挖东西的人太多了,已经遭人嫌弃了。何况自己一行人挖的又靠近他家的田地,农人家最讨厌的三件事就是偷人家的米,说人家坏话,挖人家的地。
果然,这两人正在那边开骂呢,“妈的,哪个龟孙子挖我家的梗,让我逮到不剥他一层皮。”
话还是很清晰的传到我们的耳朵里,这人的口音还是比较清晰的,至少方言化不重。
本来还打算出去的陶操现在也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还好这次来没带什么重要资料,只是一些设备而已,虽然几万块钱搁那了,也好比几个人挨一顿打然后扭送到公安局里来的好。
外边的另一个人也是看到了我们的装备,以及那个被掀起来的大石板。饶有兴趣的捡起来看看,这一摸之下全是一些铲子啊,铁锹啊之类的东西,额,还有几根鸡骨头。
我们三人轻声地从泥坑里爬了出来,然后坐在芦苇荡里的干草上,静等着他们俩个人分好东西忙完了赶紧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一会儿太阳直接出来了,别说早晨的太阳不毒,那是你没在这样的天底下试过,五月份的这里早就进入了夏天,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热,太阳出来的一天比一天早,记得我后来做了个实验,什么时候不太清楚了。反正是那次太阳竟然在五点多一点出来了,记住,是太阳出现在地平面上了,而不是天亮的概念。
们三都不禁相视笑了笑,没想到这次搞得这么狼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季华淡淡的说道,“早知道我有这么大威力,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你就使劲吹吧。”陶操听到外面人走远后也笑道,他和季华的关系远远要胜于我,因为他们虽然不是住在一起,但是自打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了。直到高中,所以说这缘分还是有的。别说我们那个小地方学校不就那么几所嘛,那有什么缘分可言。那就可就大错特错了,光我们这个小城市,高中就有上百所,不算乡镇上的,就说中心市就有二十几所,像什么一中,二中,反正光数字的都有十几所了,更别说一些私立中学了。
所以说,他俩之间就像是两兄弟一样。我相比来说,就是个外人了。为什么我会这样说,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我吹mmgb!要不是我英勇,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了呢。”华仔一语惊人啊。(粗鲁的部分用首拼代替)
没想到陶操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牛逼,行了吧!”话语中不免带些嘲讽的意思。
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内心里那份惴惴不安与惶恐也淡了许多,以前我曾今质疑过我奶奶说过的故事,现在我竟然好像都能过理解了。为什么一个人能够从无神论变为信徒,不是因为他们都经历过,而是有些经历都是真实的。至少那些曾经留下来的痕迹可以证明,历史从不会说谎。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们这才摸出了芦苇荡,昨晚与那怪物简单的碰面,我们都已经不知所措了,如果真的交锋的话局面我也不敢想。更不知道那家伙力量有多大,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我们等于说是被困在了这里,同样,这也可以说上天给我们了一个最好的机会去找寻这里面的秘密。如同他们开始跟我说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们三人整理了一下现有的东西,我背包里还有将近两天的口粮,然后大家两个夜视对讲机,被打飞的袖珍铁铲找到了,可是我的那个丢过去后就再也没找到了。袖珍锄头和铁铲各一把,手电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