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叶明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靳风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盯着宫岳问:“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在用盘庚金属复制这些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仪器?”
“看来,我回去得好好清清那些给你打扫笼子的大嘴巴了。”宫岳说。
“你们复制出多少种仪器了?”靳风问。
“全部。”
“全部?所有这些都……”靳风环视一圈石柱上坏掉的仪器,脸上的表情很惊讶。
“不止朱雀窟,玄武、白虎、青龙三个灵窟的仪器也全都复制出来了,而且已经是第三代了。”宫岳说,“朱雀窟这边的,每台复制仪器都在地壳最活跃的地方试用了5年以上,效果比‘马一角’的山水还妙。”
“是吗?”
“当然了。可上面那帮糟老头就是压着不让换,说这些跟他们一样老得狗都不耐烦咬的玩意儿都用了几千年了,盘庚金属再好,毕竟没在灵窟里用过,有风险,不能拿全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冒险。真好笑!”宫岳往脚边一截折断的金属杆上踢了一下,“要我说,他们的老屁股一直霸着那些位子才是拿全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冒险。”
“这倒是。”靳风点点头。
这二位竟然会意见一致,叶明瞻觉得挺稀奇。不过,他觉得稀奇的还有他们口中的“盘庚金属”。
“小舅,盘庚金属是什么东西?你们研发的新型材料?”他问。
“给你的砍刀好用吗?”宫岳反问道。
“好用。砍石头跟砍豆腐似的。”
“盘庚金属不止坚硬强韧,因为掺了石墨烯,它传导光能、热能、电磁波的效率是这些老古董的三倍。”宫岳说,“现在好了,那帮老家伙想不想都只能换新的了。”
“你可以大大方方把新仪器搬过来,还不用为这些古董坏掉负半毛钱责任。”靳风说,“因为是我干的,我是个附保证书的疯子。”
“你自己也不用负责任。”宫岳说,“还有比这更妙的吗?那帮糟老头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这堆狗屎。”
靳风笑着摇摇头,“我算是明白了。”
叶明瞻也明白了,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小舅,你怎么能这么利用靳风?”
“只要能干好工作,利用什么,怎么利用我都不在乎。”宫岳说。
“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利用。”靳风说,“你把我利用的这么彻底,是不是就别没收我的东西了?”
“一码归一码。”
“小舅,靳风帮了你这么大忙,我们的三方协议还是……”叶明瞻没说完就被宫岳打断了。
宫岳说:“他没有帮我做任何事。他只是在尽他的本分,做他该做的事。”
“可……”叶明瞻一时语塞,从某个方面来说,宫岳的话无懈可击。
宫岳态度如此坚决,靳风又肯定脱不了身……他犹豫了几秒钟,决定至少帮靳风争取改善一下“工作条件”。
“小舅,既然靳风在为研究会工作,那你能不能别把他关在资料库里?你可以在芙蓉圃里给他安排间宿舍,让他像其他人一样朝九晚五嘛。”
宫岳哈哈一笑,问靳风:“我给你做块工作牌,分间宿舍,你会随叫随到,好好工作吗?”
“我会用工作牌的吊绳勒死你手下所有随叫随到的家伙。”靳风说。
“你听见了,明瞻。”宫岳说,“他有病,我没有。你当我爱关着他吗?”
叶明瞻瞪着靳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家伙真的是个间歇精神病,一到宫岳面前就犯病!
“别指望我给你当狗。”靳风对宫岳说,“我死也不会。”
“你这身肌肉,这身本事,除了当狗还能干什么?我们已经把你训练成这样了。”宫岳一脸冷笑。
“你外甥说我可以去卖唱。”
“何止卖唱?你还可以卖画字、卖图章,然后用挣来的钱吃喝玩乐,逍遥快活地当一辈子文艺流氓。你觉得全国有多少这样的文艺流氓,还会缺你这个?”
“可能不缺。但我就愿意当文艺流氓。”
“胸无大志!个个都像你,地震的时候谁来朱雀窟?”
“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不想来。”
“没人想来。不瞒你说,我也不想来。我也想每天鸟语花香,喝着茶,赏赏古人的字画。可总得有人来!既然你有这能力,就有义务……”
“宫岳,在我这儿没有义务,只有我愿不愿意!有能力也好,没能力也罢,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人各有志,你想当国民超人,我想当文艺流氓,每个人的个人意志都应该受到尊重!”
“自私自利的个人意志狗屁不如,更用不着尊重。”
“有种你再说一遍!”靳风攥着拳头。
“你的个人意志狗屁不如!”宫岳睖着眼睛。
“天呐!”叶明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叫,“你们俩才该去关帝庙拜把子!”
靳风哈哈两声。
宫岳朝光球一偏头,“拿出来。不然你要到后年7月29号才能拿回你的私人物品。”
“小舅……”叶明瞻蹲在地上看着他们。
“我没骗你吧?宫岳是树妖姥姥。你还梅花比君画吗?”靳风挑挑眉,把手伸向光球。
靳风的手指碰到光球之前,就像沈浩然企图拿朱魄时一样,光球表面泛起一道冰蓝色的光,还炸出许多细小的火花。
叶明瞻生怕靳风的手指像沈浩然一样被绞碎。
然而,靳风的手安然无恙地穿过光球,抓住了飘在血珠左上方的银白色小瓶子。他把瓶口凑到血珠上。瓶口立刻像吸管一样,眨眼就把血珠吸进瓶子里。
血珠消失在瓶里的同时,光球也消失了。
石柱微微震动,发出一阵嗡鸣。
“你的手为什么没事?”叶明瞻问。
“这是我的血。”靳风掏出瓶塞塞住瓶口,把瓶子交给宫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