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祥云之上的宁静全身痛痒,颤颤悠悠的朝下面看了一眼,这炫酷的感觉!只叹此生足矣!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半空云烟的隽秀,脚底的祥云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宁静浮在白云之上,脚下棉花糖似的彩云实在是在挑战心理极限。
看着眼前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簇簇粉红晶柱,只觉得一阵森森恶意迎面而来!刹那间云海中长出的粉红色晶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悠长的碰撞声。宁静不敢确定的朝一株晶柱碰了碰,观察一阵并没有出现异常,便循着晶柱间的空隙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簇簇摇曳的粉红色像是没有尽头,宁静散漫的抓了抓手臂,又是抓下来一块焦黑的皮肉,放鼻子上闻闻,还有股烧猪蹄的味道呢!真是眼前这丧心病狂的美景何时才能走出去啊?
“在这里站了三百年,等来个这么个丑八怪!真是晦气!”青云之上,一名容貌俏美的紫衣女修看着幻境中撕着肉皮的宁静,颇有些厌恶,抬头看了眼身后云阁匾上的升仙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以姿师妹,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女子能度过这上古雷劫,定不是池中之物,就是你我,也不能说全身而退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修盯着镜中傻乎乎不知何谓的女子,心中倒是有几分敬佩。只是这以姿,不管美丑,只要是个母的,她都要带上几分敌意,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幸好再过百年,自己就可以回到师门,不用再来这升仙阁受罪了!
“什么人不可貌相,不过就是一群下界之人挣破了头皮往这仙界赶而已,哪像我等,天生仙骨,岂是这等不知天高地后的凡夫俗子可比拟的!咦!”幻境中,一身皲裂黝黑的女子看着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的阶梯,几乎是垂直九十度直入云霄!身后一簇簇晶柱像烟花般碎裂,片刻就消失在云海之中。
“她竟如此就度过了无量情障!”以姿身为女子,更是知道情乃是女修大忌,只是这女人竟然毫无情愫,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了这劫,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难道是要我爬上去?伸出一只黑漆漆的手臂搭住一层阶梯,一阵撕痛从手上传来,刚想缩回来,底下哪里还有祥云扶绕!清淡的云雾在半空悠闲的游荡,白芒从北极之川上反射过来,吓得宁静赶紧伸出双手,死命往上爬去。
看着头顶土黄色石砖砌成的阶梯,也不知道这种非人类的设计是怎么被建起来的!连身体的灵力也被禁锢起来,用不上分毫。宁静吐槽完一咬牙又开始手脚并用,攀爬起来,也顾不上身体各处传来的一阵阵灼痛。遥遥望去,那上面似乎是有个亭子,只是体力越来越少,觉得更加遥不可及了。
“看她那样子估计是爬不上来了,磬风师兄,不如就直接让她上来吧!免得耽误了时间!”以姿白了一眼幻境,心中不耐,要是个俊美的师弟那该多好!
“以姿师妹未免也太小看此女了!”磬风扫了眼以姿,只觉得她那俊美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杂草,也不知是怎么修到炼虚修为的!
宁静趴在石阶上休息了片刻,全身肌肉酸痛,偶尔有浮云飘过身畔,不小心瞥了一眼下方,只觉得一阵目眩心摇,她深呼吸了几次,赶紧凝神养气。心中暗暗想道,也不知道这阶梯还有多长,如今想要下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了!说不定是什么高人在考究我,要是我表现得好,说不定被收为弟子,赐些什么好宝贝!爬都爬了这么久,就是少了一身肉也要爬到顶!调整好呼吸,又开始一步步朝着上方爬去。
“女子就该注意自己的仪容姿态,你看看她,女修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以姿看着幻境中狗爬式的宁静,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这女子不顺眼。磬风和她相处了几百年,对她的品性也稍有了解,若是这以姿哪天对一个女修好言以对,那可真要戳穿自己的耳朵了!
“哎呀!终于到了!”以姿看着伸上来一只手跨上来半边大腿的宁静又是翻了个白眼,掏出一个法阵往宁静落脚处一扔,磬风还来不及阻止,那发盘闪出一阵灰气金光,丝丝灰气升起,已是开启了!
“以姿师妹!你怎可如此行事?毗尸佛煞法阵岂是她一个刚经受无量天劫的化神可以破解的!你快将此阵收回,莫自酿苦果!”謦风一直以神识锁定宁静,那灰色煞气定是毗尸佛煞气无疑!毗尸佛煞法阵是三千小世界里魔界众多毗尸佛死后煞气所化,想不到这以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对着刚飞升之人使用这般煞气滔天的法阵!
“哼!那又怎样!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以姿有些心虚的应道,这阵法只是偶然所得,并非自己研制,还未来得及找到其破解之法。她心中后悔万分,只怪自己没看清,本欲扔出的迷情阵盘堆在界域角落中,和那毗尸佛煞阵简直一模一样,不料自己手快,错扔了出去!这可如何是好!她嘴上逞能,面色却已经白了几分!
“要是此女陨落在你这毗尸佛煞阵中,我倒要看你承奕门如何交代!哼!”磬风恶声恶气的对以姿说道,以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偏生脸上还挂着一副你要怎样的倨傲模样!其实她此刻心中只盼着那块黑炭快点破了阵法,快点出来!
毗尸佛常出现在三千小世界的小魔界中,一般都是煞气缠体,嗜血成性,最是凶猛。謦风瞪了眼以姿,将神识投入阵中,浓郁的煞气刺得神识发痛。这阵法像是将一片战场直接移了进来,黄沙迷眼,黑烟滚滚,额头上长着一根手腕粗细,尺长左右黑色长角的毗尸佛穿着铠甲,持着兵器,排成列队往战场中央跑去!震耳欲聋的厉声嚎叫:“杀!杀!杀!”在昏暗的战场中回荡!謦风只感觉神识一阵阵晕眩,也不知到这以姿抽了什么风,最后还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宁静持着银剑,杀之不尽的盔甲兵士将她团团围住,这些兵士长相奇特却又似曾见过!擦了擦喷洒在脸上滚烫的鲜血,不由地苦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能怪人家都来围殴!不过这感觉比全息网游来的可刺激多了!随着倒下的兵士越来越多,飚溅的鲜血顺着宁静肉还未长齐的沟壑间落在沙尘中,染红了一片黄沙。岑参送的法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被宁静散出的煞气一鼓开,像极了一面鲜红的旗帜在随风飘扬!宁静只觉得手中的剑越来越称手,运转灵力也是渐入佳境,丝毫不受脚底下血肉模糊的影响。磬风惊愕的看着这场面,那个浑身是血,被毗尸佛团团围住的女子,下手干脆利落,招招直命要害,眼神清明,丝毫不受毗尸佛散发的煞气影响!反倒是她自身散出的煞气,犹如实质,灵剑上的煞气更加逼人,只是一丝神识,也让謦风感觉灵血沸腾,杀意难制!
一剑一个,宁静重复挥舞着手中的银剑,看着从伤口处崩涌而出的鲜血,竟让她觉得心中有一丝满足之感,好似很久都没有这般舒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