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一刺,宁静跟着丹田内的金色小人一招一式的运起剑诀,也许是来自身体的记忆又或是因为宁静和吾凌本就是一个人,眼前的鸟兽仿佛都不在眼中。一式,不喜!一式,不悲!一式,不怨…一斩,断情!一斩,绝爱!宁静心中变得无比空明,剑随意动,犹如实质化的灰色煞气围绕着月光般的剑意激得上古灵兽们凶性更盛!
银色的剑身刚挑散了一只灵力所化的三眼异鸟,四周的上古鸟兽又迅速围拢上去,不休不止的缠绕在宁静身侧,脚底下的劫云仍旧雷光闪闪,时刻等待着受劫之人。
北极之川的岑参突然大叫一声,“太上长老的冰雪蒲座!哎呀,我可是答应济衡要帮他讨来的,冰雪崖经受如此劫难,也不知道那冰雪蒲座会偷溜到哪里去!”晏殊听了心里一惊,“岑参掌门说的可是五百年前在这北极之川出世的冰灵异宝?”也是,这吾凌道君自家后院生出来的东西难道还会让别人抢走了不成,待劫云散去定要好好寻找一番,自己用不到,那也可以换成无数灵石啊!
宁静虽说修为深厚,灵力比一般的化神后期修士都要浑厚一些,但耐不住天劫的层层销蚀,劫云之上运转大周天也无济于事,丹田灵力已接近告磬,只能散了护体灵罩,一时间被上古鸟兽们撕咬得血肉模糊!
冰雪崖在宁静的尖叫声中早就堵住了出路,冰窖中的蒲座颤动着发出嗡嗡响声,似乎是感受到了吾凌的窘境,嗖地一下没入冰雪之中,往乌压压的劫云之上冲去,竟也没受到任何阻碍,直直的吸在了宁静足底!它本就是天地之精气所化,在五行灵力中并不显得起眼,宁静只觉得心神一震,冰灵力像泉水一样流入体内,一时间又是灵气大盛!
也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手中的长剑,宁静没有感到疲倦,倒是每每散去一只上古鸟兽,心底的杀戮暴力就越要增长几分,灰色的煞气越来越浓郁,底下的雷鸣声也一次比一次急促。最后十几只鸟兽都被煞气惊扰,不敢再围困宁静,呜呜叫着往周边散去!宁静松了口气,收起长剑,总觉得自己的心底有个男人在咆哮:“杀!全部杀光!”
劫云散去,宁静踩着冰雪蒲座飞身落地,俯身抚摸着冰雪蒲座心中喜道,“又得了件宝贝!真是运气来了!”忙坐在上面开始调息,不料,刚一坐下,散去的劫云又迅速聚拢,形成一个黑压压的硕大圆球,一片白灿灿的雷光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北极之川的正中心,集聚的万年的冰山一时间被炸得粉碎,雷光所及之处硬生生被压下去了几十丈。
宁静站在摇来晃去的冰雪上,不停发出灵力将带着丝丝雷光的冰石挥开,一边踏着飘落的冰石往上飞去。
一刻也容不得宁静乱想,连续八道劫雷轰在身上,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两眼一翻了!岑参和晏殊也是半天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无量劫吧?没想到老道还能亲眼目睹这上古天劫,恭喜岑参掌门啦!”晏殊神识扫过奄奄一息的吾凌,虽说气若游丝,可她真的度过了天劫!
全身的骨头被反复轰碎聚拢,宁静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个什么鬼样子,运起神识观察了一番,骨头都被成透明的了?还是不是个人啊?透明的骨头中灰色的煞气和金光色的雷光游走,宁静倒也觉得挺好看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被雷劈成这个傻样,竟然还没疯!哈哈!
岑参的神识自雷光散去就围绕住吾凌,吾凌脖子上还未长齐的经脉肌肉抖个不停,一阵阵喝喝的哑笑传入岑参识海,听得岑参抖了抖鸡皮疙瘩,心想,莫非太上长老被劫雷劈傻了?
岑参掏出一件法袍正想送过去,一道两人合抱粗夹杂着梵业天火的雷光正正击落在吾凌身上!“啊!”送出的神识瞬间被雷光吞噬,岑参抱着脑袋惨叫一声,差点稳不住灵剑要掉落下去。晏殊见状赶紧用灵力稳住岑参,掏出一颗丹药弹到岑参嘴中,随后紧紧盯着被梵业天火覆盖的那片雷光。
宁静在火光中扭动着身体,像是一串羊肉串发出嗞嗞的烧焦味,蚀骨的痒让她在冰雪上蹭来蹭去,想想小时候得过的麻疹和这个相比简直就算不上“痒”字!
“有劳晏殊帮我将这法袍送过去,多谢了!”岑参有气无力的将法袍递到晏殊手中,晏殊点了点头,朝着宁静的方向飞去。
晏殊看着一身焦黑,在冰上蹭来蹭去的吾凌道君,嘴角抽搐,一时间竟忘了给她道贺!此时阳光倾泻下来,五色十光的祥云出现在天顶,岑参见状也顾不得脑中钝痛,御起灵剑往北极之川的正中心飞去。
“恭喜太上长老初登大道,突破天劫!”岑参附拜在地上,朝宁静道贺,又赶紧从晏殊手中拿了法袍往宁静身上一披。雪白的祥云将宁静托起,一道道霞光照射其上,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太上长老!岑参还有一事!那个冰雪蒲座可否赐给济衡?”晏殊无语的看着一脸焦急的岑参,说那个济衡不是你私生子都不相信!
“它刚刚跑了,你叫他自己来找找,以后这里就留给你们啦!”已经浮到半空的宁静抓耳挠腮的应道。这大概就是修真之人要度的天劫吧,希望不要来第二次了!本**的小心肝都快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