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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灵法精进

青门,竹林小院

一行人小心的搀着凌阎到了床上,为其盖好了被褥,服侍着他躺下。待其安然睡去后,凌翼天才喝去了左右侍卫,使得这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云擎与琼生尚且伴在床头。

当耳畔的空气再度安静,凌翼天眨着有神的目光不停地在凌阎的身上打转,眸光里的泪花闪烁着,却终是忍住没有落下,但从其不断抽搐的身体看来,他的心情还是在悲切着。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住凌阎细嫩白皙的小手,仿若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凌翼天就这样静静守在在他的身边,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只有在门外杂声愈加聒噪时,一边的琼生方才上前。

“主上,如今青门刚刚经过一场苦战,眼下兵士正是需要您来整治的时候,不如暂且将少主交由我来照料,您还是早些回去主持大局为妙”琼生拱手,诚心诚恳的进言道。

“是啊,琼生军师说的没错,主上还是尽早回门坐镇,如此也能不使兵卒们失了军心”云擎亦是卷起了长袖,起手附和着说道。

听言,凌翼天在这才将握着凌阎的那只手放回,并为他理了理被子,旋即起身站直,负手言道,“也好,既是这般,那阎儿便交由琼军师照管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出,我会立即吩咐下去”

“谢主上”恭敬的低下眼,琼生腰身更弯,用着其特有的低质嗓音,中肯的回应道。

得此,凌翼天点点头,再看过了凌阎一眼之后,才动身出了门,云擎见此也是向琼生点头示意,其后便跟了上去,离开了此处小院。

眼见着木屋再而变得幽静,琼生终于伸出了手,摊开了掌心,任由那被消磨的紫气散尽直至肉眼所不可捕捉后,他才甩开衣袍循着一处石案坐下,手里抄起一本古籍,专心致志的翻读起来。

像是隔绝了世间所有的噪音,冷僻的竹林里连几声鸟叫都难以为其所惊乱,岑寂的似乎都能听见时间流淌过的声音。

数时,斜阳隐退,月上柳梢,当一缕皎洁透过窗前,床榻上的凌阎这才出了动静。

“呃……”按着额角,凌阎坐直了身,石案前的琼生听到响动后,便迈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凌阎头也未抬,一只手仍是手覆在额前,发问道,“我睡了多久?”

“半天而已”琼生明了的答道。

“哦”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凌阎看了眼在身上留下的几道伤口,又是说道,“茗门的人……全部撤走了?”

“是”向下一点头,琼生回声答道。

“呵”仰起头,凌阎冷笑一声,随之说道,“长久以来,我青门本就是六门中最为势弱的一方,再加上几日前我公然对水云间主上云千象的挑衅,想必其他几位门主的早已是心怀不轨,而对于茗门的这次挑战”

“恐怕……还只是刚刚开始”眉头徒然锁紧,凌阎的眼中自有一道冷峻穿过,即刻两手微微用力,扯着身上褶皱的被角。

当少年脸上稍带愤恼的情绪被琼生所收进眼底后,其竟只是扯扯嘴角,微笑着言道,“你放心,提升青门实力的法子我已经想出来了,现在反倒是你,应该快些趁着先前战斗的洗礼,将那影魔鉴修习的更精进些”

“哦?”听琼生这么一说,凌阎猛地揭开了被子,盘坐在床头,双眸闭紧,动涌起流通在经脉中的灵气。

或只是眨眼的功夫,木屋内就被紫光所填满,交叠着柔和的月色,有着不可描述的美感。

纵身在烟气升腾的竹屋里,凌阎表情严肃,正坐其上,又一瞬,他缓缓举起了手,指尖搓捻,翻弄间,条条光线穿梭飞舞,好不艳美。

全若是炸开的彩云,纷绕在凌阎的身旁,衣衫迎风之刻,紫团绽放出朵朵娇媚,点缀在狭小的屋内,浸润心扉。

缭乱的光彩飘舞在上空,少年还是不为所动,他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光条再行交汇,以完成这影魔鉴入门的第一步,勾元画影。

全神贯注,凌阎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了半空上的条条紫色光线上,动用着心神,耐心地将这些线条一一拼凑在一起。

挥舞着两手臂,两滴汗珠由凌阎的两鬓处滑落,打在了他的衣襟上,可他就似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夺目的光条纷纷洒洒,由各处的尘粒间飞过,正是要交合时,就在这个档口,突然响起的一道爆炸声,直接把凌阎的身体震得歪倒了去。

“唔”单手撑着身,凌阎低沉的哼出了声音,其硬挺着不屑于抹去嘴角边滴出的血渍,不甘的自言道,“每次都是这般结果,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神色黯然,凌阎的心情多少是有些失落,也令得他一直不肯抬头,随即把身子转了过去,歪坐着看向了地面。

斜眼侧出,或许是在不经意间,凌阎注意到了透过月光映射在地面上的自己的影子,这本是最为常见的现象,可他却望得出神。

怔怔的,犹如失了魂,恍然间,凌阎脑海中忽有灵光闪过,使得他再次正起了身,又一次舞动起这漫空的斑斓。

相比于之前所有过的各种失败,凌阎这一次显得格外自信,默然一记弹指射出,高处的几条紫色长线骤然缩合,而少年的双眼则对望着此一番变化,视线绝未曾偏移开半分。

“会成功……的吧”心里默默叨念几句,凌阎翘首以盼,纵使是抱着探试的心态,他也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来些效果。

“拜……拜托了”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凌阎大气都不敢多喘,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句话起了作用,高处的线条最终有了契合交融的迹象。

各条线穿梭在木屋中,凭着相互间的切合能量,拼接成了一团清晰却又模糊的影像,影像扭扭歪歪,连其大致轮廓都难辨识的清楚。

影像既出,线条再一度变得不安分了,屡屡纷攘,收拢边角,紫光铺盖后,尤为显得诡异。

瞬息间,紫团绵绵,光芒透澈,腾起而弥散,幻化而多端。再定眼时,竟是现出了一副人形样貌。

人影迷离惝恍,了无生气,漆黑成一团,仅能从其外体形象上分辨,与常人有些倒也有着几分相似。

“呵呵”不可置否的露出一丝憨笑,凌阎立身刚要与其近距离的接触一下,人影却索然消散,惊得他举着手竟不知该做何动作。

呆愣许久,凌阎尴尬的收回了手,苦笑着摇摇头,一副愁容盖在了脸上。

一旁,琼生略感好笑的盯着凌阎,看他还是有些失落,只好开口安慰道,“仅仅几日,能将影魔鉴修行到此种地步已算不易,要知道这可是心经级别的灵法”

“但这般进度终归是有些慢的”撇过头,凌阎蓦地一甩手,气色不悦的回道。

还以为凌阎是过分的急于求成了,琼生便又是开解他说道,“这至少说明了你与此灵法有缘,只要踏出了这第一步,日后循序渐进,也能……”

“日后?我还能等多少个日后,无论是小汐,亦或是青门,仅凭我现有的能力,怕是哪一方我都承担不起”痛苦的合上眼,凌阎紧咬着牙,体形轻颤,其实他心中承载的有很多,只是,无人倾诉罢了。

默契的合上了嘴,琼生转头望向了窗外,碧空上月儿正圆,风儿正清,配上此等良辰,竟然是无人伴他一同观赏。

身后,凌阎与少年有着同样的心伤,每每念及到当日云千象那高冷的神态以及以往青门所受的打压时,他的心总是会莫名的一颤。他绝非崇尚实力,一直以来,他只是想要有守护自己所爱的人的资本而已。

仰天,喟叹,凌阎再言,“小汐也好,青门也罢,命途中,有些东西总归是要拼了命去守护的”

似是默许了凌阎的话,琼生只是站在窗前眺望着,表现的很是平静,但实则,他的心,却着实是在哀婉着。

因为,多年前,那个女孩,正是从他的手中,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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