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几人本能地靠在一起,退到了“山的墙面”上。大家拿出各自的武器,准备开战。“这些污垢!竟然跑来玷污我们神圣的白山!”“太可恨了!杀了他们!”这群卫兵当中传出了这样的喊声。
银锡一下子像明白啥了似的,道:“白山?是这个山……额,是‘墙壁’的名字吗?稍稍有点……”
“好土气的名字!”阿利丝毫不给面子地,把大家心里想的事喊出来了。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都静下来。好一会,这些卫兵们爆发出了狂怒地吼声:“好一群没有礼数的污垢!”“剿灭他们!”“恶贼!”这些家伙们到了气头上,纷纷将细矛刺来!“哇!快跑!”银锡大叫。那两只乌鸦也大叫:“跑哪里去啊?这山,哦不,这‘墙’!”夜冥灵机一动,道:
“爬上去!”
“什么?”
“爬到‘墙’上去!用锥子!”
他说着,就身先士卒地快速攀爬了上去,速度快得都赶不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不情愿地拿起锥子。但回头看到这些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地卫兵,又拼命跟上了夜冥。爬到了几丈高的地方,在往下一看,那些卫兵竟还不依不饶,在“墙面”之下挥舞着细矛。那尖尖的矛头,还是让人有些心惊。
在半山腰的白蛇府里——
牛魁和蛇申都受到了对方的创伤,一个血流不止,一个倒地不起。那灰发的灰蛇却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牛魁就地坐下,那把匕首插在他胸口上,还在淌血。他问道:“可以告诉我们了吧,十五年前的事。”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灰蛇有点支吾地说道。
牛魁轻笑几声,拍拍躺倒在一边的蛇申,说道:“你还没有昏过去吧,申?想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让我来告诉你。十五年前,的确是我杀了你的父母,但这是有些原因的。想必你还记得我妹妹吧,见过面的。然而,就是在你双亲被我杀害之前,我也亲眼目睹了一个与你形似的人,杀害了我的妹妹。我以为那就是你,所以冲下山,杀了他们,为妹妹报仇。这是我那天的经历,你也说说吧,那一天的事。”
蛇申翻过身来,面朝天,有些激动但有一副气不够喘的样子,说道:“你!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
“呵呵,相不相信都不重要……真相才是永不可磨灭的现实!讲讲又有什么不可呢?”牛魁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讲出了自己十五年前的经历:“那一天夜里,我确实出过府。是表哥跟我说的,‘今天晚上,土匪之子将报复,在这条街上杀人。’他说,这是他的探子知道的消息。”
“申!不要听他胡说!”那灰蛇吼道,但这依然没有影响到蛇申讲述自己那天的经历:
“但是我在街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和几个家丁走访了几户人家,他们也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在我回到蛇府时,正巧看见了你行凶。……还有,那天晚上,在我外出巡逻之前,表哥出去过一趟,又在我回来不久,他也回来了。”蛇申说道。
牛魁依然笑眯眯地,听完他说的,抬头看着少露惊慌的灰蛇道:“看来那天的真相,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啊……”
山崖……不,“墙面”上——
夜冥几个在“墙”上爬着,山下那些卫兵们小的像蚂蚁一样,但仍然扎堆地在山脚下等着他们下去。他们到了这个高度,已经是上下两难了。到半山腰的白蛇府还有些距离。这里风大,耳边常常被西北风给灌满,也叫这风吹的头痛。
“真糟糕!我们接下来是下去呢,还是接着往上呢?”打头阵的夜冥就这么停在那儿了,下边跟着的人也都堵着了。
“往上走!往上走!别停下!”银潋催促道,“如今这种状况也只能向上了吧,到现在还犹豫啥?”
“潋,言语不能这般粗鲁!”银锡道。
“上边儿的老大哥,你太拘束妹妹了!”那两只乌鸦以怪怪的口气说道。
“兄长若想从这里下去,我倒可以助您。”夜幽向山下望了望,说道。
她这一语让几人有些诧异,但还没说什么,夜幽就已经跳下去了。只见她跃入这人群之中,在落地之前的一瞬间,刀挥过,便倒了一片卫兵。她正好落在这倒下的“垫子”身上。没多时,她缓过劲来,立刻大开杀戒。这些卫兵倒下一片又一片,最后这些尸首竟然都堆成山了,许多卫兵竟害怕得不战而退、弃甲而逃。大家在“墙”上,也都不忍心往下看。
把卫兵都赶跑了以后,夜幽瞧了瞧这一座“尸山”,又向山……不,“墙”上喊道:“可以下来!”大家愣怔怔地爬在“墙面”上,只在想,太残忍了。许久,才慢腾腾地都滑落下来。阿利的脚刚踩到这些尸体上,便吓得哭起来,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此时这些“白家伙”的皮甲都已经被染红了,纯白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毫艳丽的色彩。
夜幽擦去刀上的血,就像没事人似的,在附近转悠起来。夜冥安慰好了阿利,自个儿跑向远处的平民房那里,顺便披上了一件白色大衣。他左顾右盼,忽然听见街上的人在议论着:
“贵家的大公子又给我们城里出谋划策了。还顺便题了一首诗呢!”“真是好才华,听说他正值壮年,前途无量啊!”“下一任掌管应该是他吧。”“你看这一计,妙啊!我们的确应该多与外人来往。”“要是他上任,我们白蛇城一定会更繁荣昌盛的!”“可是现任掌管会同意吗?”“不用管他,那个人就是个杂种!不是我们的纯血同胞。”“啊?真的?这可真是个大事啊。怎么会让这种人上位呢?”“就是啊!真不知道上一任怎么想的。”“这个事儿不是上任决定的!我跟你们说哈,坦白一下,这个杂种完全属于谋权篡位!因为上一任在外面出了意外,他正统的儿子太过痛心,这个家伙就替他管理着。管着管着,他就自立门户啦,自己称王啦!”“剩下的我知道!这杂种的事儿,十多年前还引起了一场风波!后来不知怎的,就安静了。”“肯定是叫杂种给灭口了!”…………
夜冥听着,恍然大悟。急匆匆地跑回山底下。
“哎,冥,你干什么去了?大费周章地下来一趟……还杀这么多人,这都是干什么啊!”银锡大老远地说。
“我……本来是想去打听一下这里的事,没想到……”夜冥跑过来,有点着急地说,“我知道真相了!……也不能说知道了吧,总之我有了一套新的推断!十五年前,魁和白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