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五十年?”我惊呼,“那么现在的你是鬼吗?”我有点不太相信杜若的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如果我不是早就死了,你以为你自己又是怎么进到我的世界里的?”
如果她不是早就死了,我又怎么会进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空间里?我还是不太相信,但如果不是她早就成为了魂,我又怎么会进来呢?
我想不出来其他的方法了,如果白止在的话,他应该可以想到其他的办法,可是现在他不在。
我很诚实地告诉杜若:“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但我还是不太相信你。”
她说:“没关系,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你相信我,我带你进来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我问她:“找人?那你为什么不在外面跟我说反而要把我带进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魂,如果我出去了,一定会引来猎魂者的,我现在还不能消失。”
“你为什么带我进来,帮你寻人的话其他人也可以,更何况我还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找我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这么多年以来有很多人来到这个废宅里,但是我却看不见他们,可是你不同,我看得见你,所以我把你带进来了。”她低着头,略显抱歉地对我说,“抱歉,我没有经得你的同意就把你带进来了,可是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问她为什么她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只是因为她在人间逗留了太久的缘故。
最后我答应了她帮她寻人,她告诉我我要帮她去寻的人是她的夫君,就在那场战争发生的地方开始寻找。
她说:“我能感到他还活着,你帮我看看我的夫君这些年来过的好不好,你告诉他我很想他。”
她说:“我最多只能等你一个月了,你快一点寻到他好不好?”
我点头,然后她随手一挥我便回到了雪香苑。
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景物我竟莫名的想笑,这里曾是杜若的家,她在这片土地上停留了五十年只是想知道她没回来的夫君过得好不好。
她的行为让我很难理解。
我回到雪香苑后便按照杜若的指示去了密室里寻白止,杜若说她把白止引到了西南角的一个密室里,至于是生是死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多在意,我想白止是安全的,杜若不可能会伤害他。
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当我打开开关看到白止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是颤抖的。
只见白止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一些莫名的虫子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在他的身边还有几条奄奄一息的五彩斑斓的蛇,在密室的角落里的蜘蛛网上还存在着几滴血,那不是白止的血,那是和白止在同一个密室中的一只狼的血。
那只狼现在已经死了,大概是白止把狼打死了。
我颤颤巍巍地走到白止的身边,我有些害怕连声音都在发抖,“白止?”
我把他身上的虫子弄下去,然后把把他扶起来,用手拍打着他的脸,“白止,你醒醒,白止……”
他没有死,他的气息微弱,像是命不将久矣。
心里开始有点慌乱,我一直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怎么办?
我心里责怪着杜若也责怪着自己,倘若我我在之前拉住他,不让他进来,也许他就不会被杜若引走了,也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内心相信杜若不会害白止,因为她没有害我,可是我错了,她不会害我只是因为她有求于我,可是白止不同。
“杜若——”我哭着大声叫着杜若的名字,希望她能够出来。
杜若出来了,我指着白止说,“你怎么会伤害他?”
她无所谓地说:“我只想让你帮我,至于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谁让他自己主动跑进我的密室里的。”
“如果不是你引来他,他就不会这样了。”
她凑到我面前说:“你错了,不是我把他引进去的,是你把他引进去的。”
她说:“我只是带走了你的意识,可是你的躯体却还在外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把你的意识带走后你的躯体竟然还可以自行走动。”
“所以呢?”
她说:“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她把手点在我的眉心,我的脑海里瞬间显示出一副画面:
我牵着白止走到密室前面,然后在没注意的情况下把他一把推进了密室,他吃惊地看着我然后门忽然关上了。
“是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若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个时间里你被附身了吧。”
“这个院子里除了你还有其他的?”
“嗯,这个院子里不止我一个,但我们感应不到彼此。”
“白止怎么办?”
“你救他啊,还能怎么办?”
“我怎么救?”我又不是医师,我能怎么救?
她给了我一只铃铛,铃铛上有一根长长的红线,她说说,“你跟着铃铛的线走,路的尽头有人能救他,你去吧。”
说着便消失不见了。
我扶不起白止,这点让我很为难。
“阿笙?”正当我犯难之际,白止醒了。
我问他:“现在你可不可以站起来?”
他点头。
我扶着白止顺着红线一直走,却没想到红线的尽头竟然是那位曾为白止看过病的女医师的医馆。
药童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对屋子里大喊:“师傅白哥哥来了。”
“朝雨带他们进来。”
小童扶着白止走进去了,我跟在后面,忽然小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对我说,“陈姑娘先坐,我家师傅给人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
我停在了原地,看着他们走进内堂。
过一会儿,那叫朝雨的药童走出来,他递给我一碗花茶,“先喝口茶吧,有师傅在,白哥哥不会有事的。”
“嗯,我不担心。”
他神秘地凑近我说:“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会得到祖师爷的铃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