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台北时,璃秋示意景白靠边停下,两人交头说了几句,怀北并不想知道他们的谈话,依旧闭眼养神。说是要商议公司的事,把她送回家后,两人又往信义的方向去了。
走前,璃秋反复叮嘱,一定要按时换药,不要怕麻烦,怀北从来不知道璃秋竟有如此啰嗦的一面。
几天没收拾了,家里有些乱糟糟。可以忍受饥饿寒冷,却不能妥协邋遢。披上围裙,收拾开来。厨房还有一袋泡面,电磁炉烧上水,等客厅整理好水也开了。原来,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吃上一碗泡面,就是幸福。尽管五音不全,开心的时候,怀北还是喜欢哼上几句:也许在真实面对自己才不顾一切,去探究当初我害怕面对……多数时候唱到自己都听不下去,只能认命人各有天赋。
璃秋把景白拉去91号会所,原是跟他商量布景,他要运一架钢琴来。这几日抓紧一切空闲,写了一首歌,藏藏掖掖,几度差点暴露。其实,他这点担心实在没必要,要是怀北真能听出来,此刻就不会在家里抓狂了。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林俊杰的声部有特殊构造吗,这歌咋写的!”,喉咙都喊哑了,高音死活上不去,只能劝自己洗洗睡吧。
怀北心情倒是不错,有些人却辗转难眠。
Wendy对于街边小食并没多大兴趣,尽管朋友一再建议她去夜市逛逛,一个人还是懒得出去。洗完澡,喝上半杯红酒,躺在床上却久久没有睡意。
人在身边的时候,似乎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就连是否在一起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可一旦分开,才发现自己并没想象得那么大度。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和璃秋永远谈不到心里去,为什么有些话当面永远说不出口。她不明白自己在墨迹什么,更不知道璃秋在回避什么。总之,这么问题占据了她的生活,剥夺了她的睡眠,近来几月,对安眠药似乎也免疫了。她只能来此,来找回她的傥荡潇洒和所谓的大度。
事与愿违,今日与璃秋一面,让她意识到有些话似乎再也说不出口了。对脚下的台北,她感到陌生;对孤独的101,她感到悲凉。眼下的圣诞气氛里,她的心情很不应景。起身,又倒了一杯红酒。
璃秋做事向来抓大放小,没想到区区一个生日趴,竟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连一个钢琴摆放位置都要斟酌半天。
“想好没啊?不就摆半天嘛,难不成还要重新装修设计啊!”,景白实在忍不住了。
“这个提议不错哦。”
“喂,这是我的店耶,大哥。都给你半天营业时间了,还不够意思啊,还想拆了我的地盘不成。”,景白早已饿得昏头昏脑,不觉有了小情绪:“这场子全当礼物,多的没了。”
“走的时候千默说什么啦?”,璃秋毫无违和地转移了话题。
“干嘛告诉你。”,双手抱胸,景白靠墙支着身子。
“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啊,同志仍需努力!”,意味深长地笑着,璃秋转身上楼。
“嗬,敢情你成功了一样。”,景白不甘示弱地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