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景白一道,璃秋怀北硬是等到五点过后。Wendy约璃秋出来喝酒时,他们三人正在去往瑞芳的路上。夕阳的残辉从后窗照进来,迷幻的红黄错杂。还有阳光不至于太凉,摇下半边窗,风撩起长发,飘逸得好看,怀北享受着闭上眼。几缕发丝轻轻掠过璃秋的侧脸,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发香,时间甜得发腻。
景白的车在后,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却谱出另一幅景象,里面有他,还有一位姑娘。上次见面,两位老人都未清醒,严格意义上,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见面。虽然阿公还不能语言交流,但至少能用眼神沟通。较之上次见面,阿嬷像变了个人,热情地招呼他们,连声道谢,她只以为眼前三人都是医生。半晌后,阿嬷将千默拉到一旁,悄声问:“怎么不见笑尘,我以为他会来。”
再长情也长不过老人的记忆,千默有些无奈地安抚着:“他来过了,只是那会儿你还昏迷着。”,老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去围观璃秋检查了。
景白款步向她走来,千默惊讶地觉得心跳异常加速,脸上不自然地笑着。也许在他面前彻底奔溃过,难为情作祟吧,心里如是想着。
“景先生,谢谢你。那笔钱帮我解了燃眉之急,等忙过这阵子,一定还上。”,千默说得很急,敢情像被追债似的。景白听着,有些难过。原来,她还没把他当朋友。
千默读出了他的变化,心里很是自责,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诚意可言,甚至有些撇清关系的嫌疑,但她确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无亲无故,仅见过几面,就如此帮她,这份恩情她不敢多加诠释。毕竟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阿嬷也感觉到了孙女的不自在。
检查过后,璃秋告诉他们,阿公已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是常规的康复治疗和训练。再过一段时日,病情若无变化,就可以回家静养。阿嬷激动地合起双手,感谢神灵庇佑。虽说朋友间不言谢,千默还是握紧了怀北的手,口形达意。
不想太晚赶回台北,三人不久便告辞了。阿嬷坚持送他们下楼,谁都拦不住。车快要驶出医院大门时,景白从后视镜看到疾步跑来的千默,立刻停下车,摇下车窗。
窗边站定,大口喘着气,千默腼腆地说道:“真心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福气。等我回台北,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快回去吧,保持联系。”,景白终于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挥挥手,宾利疾驰而去。千默站在原地,目送了很远。
回到阿嬷身边,搀扶她上楼。阿嬷忍不住地问道:“这位医生,叫什么名?”
“您说景先生吗?他不是医生,他是林医生的朋友,帮了我们很大忙,林医生就是他帮忙请过来的。阿公手术那天他也在,若不是他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千默娓娓道来,没留意到阿嬷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