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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狗血淋头

澳大利亚曼利海滩的阳光,同中国青藏高原雪山上的阳光一样美好。

只是,曼利海滩与蓝砚无关。

好吧,你们玩得很嗨,我也可以!

她跟农民哥说:“如果我现在去,你可以帮助我吗?做我的导游,帮我省钱。”

农民哥笑出一口白牙,爽朗道:“那当然。”

蓝砚把摄像头对到墙壁,打了一行字:如果我为了省下房钱,和君同居,君意下如何?

“哈哈!”对方大笑。

蓝砚继续打字: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个冷笑话。”

蓝砚打了个问号。心里想:如果他敢嘲笑我,以为我轻贱,真的是为了省点房费,就要和他怎么的,那我就会骂翻他狗脸。你以为姑奶奶真会为了省那几个臭钱,就上赶着要跟你同居一室,姑奶奶不过是逗逗你而已。

对方皮笑肉不笑,说:“我找找那个冷笑话,发给你。”

然后蓝砚就看到了这么一段话:一只公狼失恋了,夜晚拖着受伤的心灵出来觅食,走到一户人家门外,听见一个孩子嚎啕大哭,孩子的母亲在骂自己的小孩。孩子的母亲说:“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狼在窗外苦苦等了一夜,等到天亮也没见孩子扔出来。狼悲愤交加,含着眼泪说:“骗子!女人都他妈是骗子!”

蓝砚也笑了。她觉得,跟这个人聊天很轻松,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丝毫不用考虑后果,不用在乎对方怎么评价自己。反正又不认识,反正又不是一个圈子……反正就是不在乎。

想一想,跟许家良从认识到现在,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要在乎公司所有人对自己的印象,要在乎许家良心里怎么想……真的是太累了!

想到许家良,忍不住又上他的QQ空间看一看。看到他的照片下面,很多人点赞,说一些恭维的话,什么许总威武,许总好帅,还有人已经在提前祝许总新年快乐了。蓝砚觉得自己也要有所表现,她也点了赞,在很多照片上都点了赞,还说一些无关痛痒的恭维话,什么天好蓝,水好清,许总龙马精神……然后再和农民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一直聊到肚子饿,该吃饭了,不想做,也不想叫外卖,不如找个买单王来请吃吧,就想到魏明扬。也是该和魏明扬汇报一下近期的思想和工作了。

她打魏明扬电话,魏明扬说:“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魏明扬来了,却并没有请她吃饭,而是直接到她家里,给她看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看过后,蓝砚再也感觉不到肚子饿了。她的身体,就像是掉到冰窖里,从头凉到了脚。

魏明扬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她和阿涛在许家的宝马车里,做猪狗不如的苟且之事。

由于光线的原因,视频不是很清楚,但声音非常清楚。

“抱我……”这是蓝砚的声音,没错。

伴着这声音,还有动作。

蓝砚像***里的女主角,她非常主动,非常……下三滥。她非常下三滥地阿涛。

阿涛像个无辜的纯情少年,他是惶惑,惶恐,他起初是拒绝的。他嘴里说着:“蓝助理……哦……蓝小姐……蓝姐……”他的表现,是种种慌乱,种种欲拒而不得。

“哦,宝贝,抱我,蹂躏我,蹂躏我吧,哦,来,来啊,来揉碎我……”蓝砚的表现,十足是个贱妇!

她的贱,就像一把烈火,把手足无措的阿涛燃烧得更加无辜。阿涛一边顺着她的意做动作,一边还在说:“蓝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受不了……”

“宝贝……”蓝砚这样叫着许家良的司机,她还主动吻那个司机,主动地拽了司机到她的座位上,到她的身体上。

阿涛一直表现得很被动,很无辜。直到她觉得不够满足,翻身到了他的身上。

视频里,是她疯狂蠕动的身体,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邪恶的力量,还有她的娇喘,她的梦幻般无比销魂的呓语……

“你咋不去拍小电影呢!”魏明扬讥讽的语调,是蓝砚从没有听到过的语调。“视频长达27分钟,不是你们只做了27分钟,而是27分钟后,内存不足。”魏明扬的声音冰冷,暗藏着愤怒,那种冰冷和愤怒,是蓝砚第一次见到。

“你太让我失望了!”魏明扬一字一顿地说:“你让我怎么跟许家良交待!”

蓝砚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在心里狂喊:“不!这不是我!不是!”

“不是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是我……”她的眼泪飞迸而出。

她的眼泪,让魏明扬心软了一下。魏明扬让视频快进,恨恨地说:“27分钟!你可真行!”他把手机放在蓝砚眼皮子底下,说:“你不仅毁了你自己,你还毁了我!许家良会怎么想?他那么清白的一个人,我把你介绍给他,我是想要你给他做老婆的。是老婆!不是……不是……滥女人!”

魏明扬简直是咬牙切齿了。他把手机放在蓝砚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豁一下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恨恨地训斥着蓝砚:“许家良是很传统的一个男人,他跟我们不一样。我,就算是我,我这样的人,我在外面玩,怎么玩都行,在家里,我要尽一个丈夫的本分,一个父亲的本分,一个儿子的本分!你呢?我知道你有上进心,你有才能,你有你的想法,你看不上那个雷雨生,你在跟他交往的同时,又和别的男人约会,这都可以。你可以选择,你不多交往几个,又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正适合你的?所以,过去不管你有多少男朋友,我都不说你,我知道你是在寻找你的幸福,你可以找,可以比较,你这样反复地比较,是对你自己同时也是对他们负责任。我理解。可是,许家良,多好的一个男人!你……你……”

蓝砚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她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等魏明扬骂够了,她才颤抖着问魏明扬:“你怎么会有这个?”

魏明扬白了她一眼,说:“许家良发给我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一步,蓝砚反倒平静了。她说:“明哥,你尽管骂我,我知道我给你丢脸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明扬咆哮着打断:“你不只是给我丢脸!你也不只是丢你自己的脸!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不只是要不要脸的问题!蓝砚啊蓝砚,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你这是自毁前程啊你!你不仅失去了许氏家私的工作,你也失去了许家良,永远地失去了许家良,失去了你的幸福,你的前程,你的未来。”

魏明扬这么说,蓝砚的倔脾气倒上来了。她抹干脸上的泪,发狠道:“没有姓许的,我就没有未来?”她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气得魏明扬牙齿都咬得嘎嘎响了。

“你还不服气?蓝砚,你别不服气!你要看清现实。你……你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你自己臭了,你还把我也给染臭了。你知道许家良会怎么想吗?他会觉得我把一个下三滥的女人郑重其事地介绍给他,绝对是别有用心,我还说你是我表妹……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相信你!”魏明扬这一次开骂,蓝砚没有再打断他,他骂着骂着,语气也就放缓了。

“可是你……你让许家良怎么看我?他会觉得我在骗他,我在渺视他,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那种……怎么说,有精神洁癖……是吧,精神洁癖的一个人,我们能做朋友,是因为诚信,他信得过我,我也敬重他,我敬重他这个人你知道吧?我把你介绍给他,是因为我也……我也很心疼你,希望你幸福……”话说到这里,魏明扬又一次心软了。

蓝砚也觉得心软软的,她看着走来走去的魏明扬,听着魏明扬用难听的语言形容她,骂她,直到他说出“我也很心疼你”,她想起他对她的种种迁就,种种宠爱,种种有所求和无所求的帮助,她的眼睛,再一次涌出了晶莹的水珠。

“可是,你毁掉这一切!”魏明扬声音陡地一转,又严厉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你,你挑战了我的底线,你不能在我的圈子里,有这种……这种下贱的……”魏明扬又是咬牙切齿了,他用了一连串的贬义词,什么“肮脏的,丑恶的,令人作呕的……”统统都用上了。“你不是这样的女人啊!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你这么饥渴……这么疯狂过啊!你喜欢年轻的?喜欢下贱的?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烂仔……哦,他当过兵,练过,够劲道,是不是你觉得……好,就算我不行,那老许……老许是有些老,也满足不了你是吧?”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蓝砚刚要辩解,被魏明扬气愤的声音截住。魏明扬继续骂道:“你以为你是香港小甜甜?你以为你是大圣武则天?啊?你觉得你已经老到要找个小烂仔……充饥的地步,富到要嫖……”魏明扬骂得脸都白了,辞也穷了,他气得直指着蓝砚,嘴里“你……你……你……”再骂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蓝砚等到魏明扬骂累,中间再没有插话,没有再做无谓的解释。她只是默默地听着,老实地受着。

只到魏明扬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她才回答:“我……我应该是被人陷害……”

魏明扬又一次发怒:“为什么别人总是陷害你?”

是啊!为什么总是要陷害我?

蓝砚含泪道:“你说的,这是我的命,我命犯小人。”

“不是。”魏明扬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他真的是骂累了,这一顿狗血淋头的痛骂,搞得他血压都上来了。蓝砚知道魏明扬有高血压,激动不得,她赶紧摞到魏明扬身边,用手去抚他的胸,问他有没有带降压的药或是速效救心丸一类的东西。魏明扬只是起伏着胸口,喘着气,蓝砚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真有些害怕。“哥,哥,你别吓我,你没事吧?你在冒汗,你心跳好快……”蓝砚急得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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