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个起源,也不至于真的有人会变态到犯下这些罪行,至于你说的他在玩杀人游戏的说法,我还是持保留意见。”鲍华业吞下一粒药,揉着头。
“那就是乔雪了。”
“乔雪,你说那个一年前跳楼的女生?”
“嗯,她那个时候从7栋的楼顶天台跳下的时候,我一个同学正好在附近,而且还发现了她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已经死去的胡凯华和许怀英的名字...”
“等等。”鲍华业一下子打断了他,“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早说?”
鲍华业见他有些发愣,脸色严肃起来,“我们现在线索这么少,这种事情你怎么还瞒着我没说”
“我没有隐瞒。”
其实事实上是陈泽不怎么想去提这件事情,他本就不愿相信那种鬼神的事情,难道真的写一张纸条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那么多人?没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但陈泽还是把一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鲍华业沉吟着,似乎也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不可思议,“你确定那张纸条只有你那个同学看见?”
“他是这么说的。”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
陈泽马上意识到他的意思,“不——不可能是他,他早就已经转学了。”
鲍华业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名单上的人真的会这么巧就在一年后死去呢?看到那张字条的除了那位同学,就只有那个乔雪了。”
陈泽想起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的同桌周铭,怎么都和那个连环凶手联系不上。
难道真的是乔雪的幽灵作祟?他按了按太阳穴,想把这个可笑的想法驱逐出去。然后突然想起那天徐长发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我看这所有的事情确实和那个叫乔雪的女生有关,她有什么关系非常好的人吗?”
“不知道。”
这个时候,门外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
鲍华业看了一下表,马上到上班时间了,于是站了起来,“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啊?”陈泽还一直沉浸的思考中。
鲍华业笑道:“马上我同事来了,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把你关在这里关一晚上?”
“哦。”
于是陈泽起身跟着他出去,一边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一个人在帮乔雪杀人,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的爱慕者。
到门口的时候鲍华业停下,“你在这边等我一下。”说着就朝里面一个房间走去。
一分钟后,鲍华业出来了,手里还捧着几本像记事本一样的东西。
“给你。”
“这是?”陈泽注意到那应该确实是记事本,黑色的封面。
“你不是觉得秦文书这个人有点奇怪吗?这是他留在学校的日记本,我私自留了下来,希望能有一点帮助也好。”
陈泽接了过去,一共是三本,每本都有两公分左右的厚度,封面上磨损的很厉害,上面的字都已经模糊了。
“怎么这么厚?”陈泽皱起眉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陈泽说出自己刚才的想法,鲍华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问题,我会去查的。”
“我走了,那个...”陈泽犹豫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这个打火机能送我吗?”
鲍华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你拿去吧.......注意安全。”
陈泽转身走了,一边回味着那个警察最后一句‘注意安全’的意思。
1月10日,星期一。
学校重新开始上学了。
陈泽在自己位置低着头在稿纸上写写画画,每当他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都会做做数学题。
这次的题目是一个很古老的数学题,也很有趣,是上次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以前18世纪的时候,哥尼斯堡的一个公园里,有七座桥将普雷格尔河中两个岛及岛与河岸连接起来。问题就是是否可能从这四块陆地中任一块出发,恰好通过每座桥一次,再回到起点。
说直白点,这是一个几何问题,给出一个几何图形,让你从一点出发,顺着几何边画下去,每条线只能走一次,最后要把所有的边走遍,而且恰好回到起点。这也是我们经常说的‘一笔画’的问题。
陈泽从一早上就画到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7条线组成的图形,但无论怎么试,都没有办法完成。要么就是剩下一条边没有走完,要么就是必须重复覆盖之前的线。
每次都是离成功只差一步,陈泽有些丧气的扔下笔,心头更加烦躁。
“我可以坐这吗?”声旁一个声音响起。
陈泽扭头,一个很和善的笑容凑到眼前,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你谁啊?”
“我们见过的啊,你忘了?”那个声音居然很轻柔。
“不记得了。”陈泽没好气的说。
但那个人好像丝毫不介意,笑着说:“我叫柳廷枫。”
“我管你什么风。”陈泽低声说。
“是柳廷枫。”
“好了好了,柳什么风,你到底要干嘛?”
“我可以坐这边吗?”这个叫柳廷枫的男生指了指陈泽边上的位子。
“随便吧,你别烦我就行。”
柳廷枫一边把书本放下来,一边自顾自的说着:“班上的人都快走光喽,一个人坐实在是太无趣了,你说对不对?”
陈泽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果然一个班只剩下不到十几个人了。
确实,自从林潇潇死后,班级上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好像自己身边放着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没人受得了那种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学习固然要紧,但能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所以这次好多人申请离校的时候,班主任梁汉文也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过于挽留,比较他能理解,甚至于有些麻木了。
陈泽习惯性的往前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心里莫名的动了一下。
“咦?你这道题我也看到过唉。”柳廷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稿纸上。
“是吗。”陈泽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理他,继续埋头画着。
“不过,我也像你这样画了好久呢,但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你知道吗?我怀疑这道题根本没有人能解的开!呃,你别误会,我这么说倒不是说我解不开别人也解不开...嗯怎么说呢,反正那个我的意思不是显摆自己多厉害啊...”柳廷枫两手比划着自言自语。
这时外面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噪音,然后熟悉的曲子的声音响起。
“要升旗仪式了呢。”柳廷枫伸长脖子瞧着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