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桃夭院。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不起来呀!”挽儿看着床上“熟睡”的玉凝,急得脸都红了。
玉凝翻了个身,白皙又微微泛红的脸庞在绣花枕上蹭了蹭,又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挽儿看着小姐动了,眼里马上闪现出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就暗了下去。天哪,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赖床,外面箫王爷还在等呢!怎么办,怎么办。
挽儿跺了跺脚,跑出去了。
玉凝睁开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小丫头真倔,跟自己耗了一早上了,快四月的天气盖这么厚的被子闷死她了。
前厅里,红衣一袭,芍药竞相怒放,玉质的面具迎着洒落的阳光光泽莹润,他静,如诗如画,若动,却似微醺的精灵。
柱子后面的玉蓝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玉凝可以得到他。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玉蓝的。
玉蓝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似突然发现这里有一个“陌生人“,惊吓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蓝儿见过箫王爷。”甜甜腻腻的声音仿佛一个懵懂的孩童。
“起。”景箫面无表情。凝儿不在这里,他也要自觉,不能跟任何女子搭话。
“哎呀!”玉蓝摔倒在地。
然后箫王还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玉蓝愤恨的攥着裙角,又慢慢的松开了。她轻咬粉嫩的下唇,泪水在水灵灵的眼中打着转儿,又骤然掉落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很快打湿了一小片地面。
“哭什么。”景箫表示他现在很暴躁,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凝儿名义妹妹的面儿上,他早给踢出去了。
“疼。”小声的回答像是低头承认犯错的孩子。
“起来,擦药。”
“起不来。”似撒娇又似恳求,完全是孩子的任性让人没有一点点戒心。
“绝。”
一个影子从外面闪了进来,拎起玉蓝就走。玉蓝心想这大概是景箫的暗卫,但是如果就这么带走了后面的戏还怎么演。于是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带着哭腔的喊:“你是谁,快走开,坏人!”
景箫用拳抵住了额头,还是凝儿好啊!这个吵死了。
“擦药。”绝看自家主子要爆发了,赶紧说道。
“可是蓝儿的药都被姐姐拿走了……不是不是,我是说姐姐上次摔荷花池里受了伤,需要很多药!蓝儿……还是忍忍吧。”玉蓝的表情像是一个生气姐姐抢自己东西,但是又自觉不该这样的天真小孩。
景箫的脸色瞬间变了。
玉蓝暗自高兴,接着又说:“姐姐待我可好了,姐姐受伤了我很心疼的,可是……可是……”
绝看着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想他到底要不要闪呢?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挽儿咚咚咚的跑过来,双手叉腰,小脸气的圆鼓鼓的,“二小姐说的什么,挽儿也听听。那药可是你自己送过去的,小姐还没用呢,挽儿这就回去拿,免得误了二小姐的脚!”
“挽儿你……放肆!”当面被人拆穿,玉蓝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二小姐干嘛这么凶,以前不对挽儿这样的。”挽儿哭了,是气哭的,夫人还对二小姐这么好,真是不值得!
绝看着又一个哭了,着急上火,完了完了,要殃及池鱼了。
谁知,
“挽儿,你家小姐呢?”景箫的语气竟然还不错。
绝迷茫了,什么情况?
“小……姐,小姐!”挽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吓得立马不哭了,支支吾吾的说,“小姐……小姐……生……生病了。”
“带我去。”景箫转身就走。
挽儿欲哭无泪了,早知道就换个理由了,这下真完了。
“王爷,等等……”挽儿拔腿追了出去。
厅堂里只剩下一脸愤恨的玉蓝,她死死的拧着裙摆,眼底一片阴沉。
挽儿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犹犹豫豫的抬起手终于还是敲了下去。早知道就先跟小姐通通气,这下死定了。
“谁呀!咳咳咳……”房间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咦,什么情况。挽儿还在发愣中,景箫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凝儿觉得怎么样,挽儿说你病了。”景箫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玉凝的床沿。
玉凝暗自磨牙,挽儿你干了什么,还好自己机敏,蒙对了。
“箫王请回吧,只是偶染风寒,不打紧,别再连累了王爷您。”
“你这是心疼我吗?”景箫笑嘻嘻的凑近说。
玉凝不动声色的后移,真心热啊,早知道刚刚就换床被子了。
“王爷严重了,不过人之常情而已。”
“不管凝儿的常情是什么,我的常情便是好好照顾凝儿。”他又靠近了一点,眼里是一片真诚。
照顾吗?以前她的未婚夫也这么对她说过,结果呢,她生不如死。除了小染,她谁也不要!
“景箫,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娶我,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你!”玉凝笑得异常灿烂,玉手搭上他的脖子,缓缓的靠近他的耳朵,轻声的问,“这样,你还要娶我吗?”
景箫甩开她的手,“不会有我那会有谁!“
玉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面朝里侧身躺下。
景箫攥紧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过了许久,就在玉凝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低沉悠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不管你心里是谁,我的心里永远是你!“
玉凝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很快就清亮了,冰冷的笑挂在脸上,朱唇轻启:“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