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我本忘却现在已是深夜,小湘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今晚还回不回家,我才猛的醒了过来。
我谎称今晚留宿别处,小湘爽快答应了,然后又说如果张娜打电话给她,她就谎称我在家,已经睡了。
我含糊的说了句行。这意味着我承认了我在对小湘说谎。原来我并不是孤独的,除了范慧萍以外,我还有那么多的良友。
接着刘静珍张娜小湘,他们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是他们一个个的抛弃了我,而是我一下子将她们抛弃了,连联系她们的勇气都没有,而且处处都在对他们编造着谎言。等这件事彻底结束了,我应该登门谢罪,好好的聚聚。
我最后的思想还是转移到了今晚的事上。我想着我和范慧萍是坐着夜车赶到‘上海大舞台’,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从‘上海大舞台’来医院的路上四周是什么样的颜色。
期间我的点滴打完了,一个女护士准时的出现,给我取了针。她还带来了药,喂我服下。最后递给我一张被子。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她朝我抛来早已失传的招牌笑容后,静静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不是天使。
也许是我太过于疲惫了,又也许是药物的问题,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在这时睡着是错误的,甚至是罪恶的。因为我还没有切实的确认孙会粉的身心已经健康。我在睡着的前一刻还在抵制睡神,但我实在力不从心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我睡的很沉,一丁点的梦都没有做,仿佛我的脑部都停止了运动。
我的脚先被人不轻不重的踢了两下,接着耳边响起了‘姓高的,起床了,太阳都升起三杆子高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一个女人的面孔由模糊渐渐变的清晰。这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令我感到畏惧的面孔,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的面孔,出现了就意味着世界末日的来临。
我猛的坐起来,冷汗随我的动作一下子挤遍了全身,我的眼珠子因为看到对方而恐惧的向外凸着。
对方因为我的动作发出了笑声。此女不是别人正是王秀凤。
我本能的举目朝四周看去,想看看她带了多少帮手。整个楼层空无一人,连刚才楼道口的两个保镖都不见了。我最后的视线回到王秀凤的身上,令我更感到恐惧的是她所站的方位正好处在病房的正对面,似乎刚刚从病房内出来。
天啊,她进病房会做些什么呢?
“你又对她做了些什么?”我不加思索的厉声质问。
“你认为我会对她做什么?”她冷冷反问我。显然她被我劈头的厉声质问给激恼了。
“你趁人之危!”我的声呗有增无减。
“我如果趁人之危的话,第一个会杀了你。”王秀凤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你可以伤害我,但不可以伤害她。”我说完之后才意识到王秀凤的凶狠表情意味着她并没有伤害孙会粉,随即我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歉意。
“我只是来看看她,毕竟她是我的好妹妹。”王秀凤看到了我的歉意,语气变的和缓了。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难道不是你导演了这场戏?”我马上又点燃了导火线。
“你?????”王秀凤颤抖的说。显然他又被我气的不轻。
我认为气死她正和民意,替天行道。所有的事难道不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吗?本来刺向孙会粉被哥哥挡个正着的那一刀恐怕也是她的意思吧。这个女人的心有多可怕啊。到目前为止她怎么还好意思说孙会粉是她的好妹妹啊?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她这个坏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拿自己的朋友下手。
“恭喜你,这一场你又赢了。”王秀凤从颤抖中走出来,扬着眉毛说。
“恭喜你,这一场你又输了。”我得意的说。我企图真的把她气死。
“别得意,你已经没有跟我玩下去的资本了。”王秀凤说。
“不,我会奉陪到底。”我说。
“你的伤恐怕一个星期内不会复原。”王秀凤说。
“我是贱人,自然拥有贱骨头,贱骨头自然百伤不侵,后天我就会出现在学校的教室里。”我说。
“那我就代校长准你一天假。”王秀凤说。
“谢谢了!”我说。
“那你也帮我一个忙。”王秀凤说。
“请说!”我说。
“不要告诉孙会粉我来过。”王秀凤说。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我说。
“我和她的缘分到此结束了,她不应该走的牵牵绊绊。”王秀凤说。
“你本身就很无情,为何还要装出无情呢?”我说。
“或许只有你认为我很无情,你只需要闭口不提我就可以了,你能做到吗?”王秀凤说。
“我要是不这样做呢?”我说。
“是的,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刘静珍和张娜,还有你家里的那个小美女,我想他们可能对你和我那晚的事感兴趣。”王秀凤说。
“你威胁我!”我说。
“还有,要是王二知道了我们那晚的事,他会给你三个选择,但你只有选择两个的权利。会是那两个选择呢?你要么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要么你身上会少一样东西。”王秀凤说。
“我想知道我不能选择的那个选择是什么?”我说。
“娶我。但我对你没兴趣。”王秀凤说。
我冷笑起来,决定不再跟她聊这些。
她也冷笑起来。
她笑的原因似乎比我要充足,所以我的笑先结束。
“你有把握孙会粉会离开这里?”我问。
“她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你也会想法子让她离开。”王秀凤收起了笑声,说。
“你确定不会再对孙会粉下手了?”我又问。
“一个聪明的个性的选择众多的杀手,绝对不会重复做一件事。就算下一次成功了,对于一个优秀的杀手而言又有何意义呢?我不但不会伤害她,而且我还会保护她的安全,至少在这家医院她是绝对安全的。”王秀凤说。
“你的意思是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我说。
“多余到不至于,你还要在她醒来后说一些离间我的话。但我建议你应该趁这段时间去看看你的心肝,坐在这里傻等岂不可惜。对了,范某某受的伤与我无关。”王秀凤说。
“但你也是间接的凶手!”我说。
“随你怎么说。我以后兴许被迫无奈之下会对不住你,但不会把她怎么样,因为她实在太可怜了。”王秀凤说。
“还算你有点良知。”我说。
“她哥哥已经脱离危险了,但麻药还没有退,恐怕要醒在孙会粉的后面。”王秀凤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不要去看他?”我说。
“他见的第一个人应该是孙会粉。”王秀凤说。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吗?”我问。
“不是!”王秀凤说。
“你知道是谁打的?”我又问。
“是的。”王秀凤说。
“我很想谢谢他。”我说。
“他不会领你的情,这也是他要做的事。”王秀凤说。
“我认识他吗?”我问。
“他认识你。”王秀凤说。
“他是一个好人。”我说。
“他不是好人,他只是在某些事上与你一致罢了。”王秀凤说。
“他的名字叫杨过?”我说。
王秀凤低着眼睛笑了。
她的笑证实了我的猜测。事后,我才得知原来‘上海大舞台’和这家医院的幕后老板都是杨家,而张光涛只是拿工资和分红的老板。
王秀凤收回笑容,离开了。
两个保镖马上又出现了,而且是径直走到病房门前,分站到了两侧。
我相信,王秀凤说孙会粉安全了就会真的安全了。
我请示保安,我要去趟厕所,两保镖对我不理不问,感情我真真是多余的一个某某了。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狼狈,我迈步走开时忍着痛挺起了胸膛。
我走到厕所前,下身突然有了奔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觉,于是慌慌的步入了厕所。从厕所里出来后,我精神抖擞。我不打算再回去寻找没趣,想去看范慧萍,却又不想厚着脸皮询问俩保镖。
我决定自力更生去寻找。
在我走下四五个楼梯时,听到有个人说,那小子还以为自己是‘成龙’呢,另一个人说‘成龙’不成可以‘成瓜’了,第一个人说什么瓜啊,第二个人说‘傻瓜’,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他妈的,我懒得去跟你们争论,我笑你们看不穿。
我记得那个医生说过要去给范慧萍拍片子,那就是说要去CT室。这下好办了,我只要到CT室一问,便可以知道范慧萍身在何处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检查应该早就结束了。
我根据楼道中的关于每层的地图,轻而易举的找到了CT室。
我在CT室外面走了一个来回后,迎面碰见了一个熟脸。一个女护士。这个女护士是架走范慧萍两人中的一人。由于我当时的‘优秀表现’,女护士一眼就认出了我。她脸上露出了怯容,生怕我张口就吐脏话。
我和蔼的笑了笑,开口说了句废话:你还认识我吗?
对方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女朋友在哪吗?知道就告诉我。
对方又点了点头。
那带我过去吧。
对方再次点了点头,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