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明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在山坡上发现的那位白衣仙子。
“仙子,这儿就是天上吗?”他傻乎乎的问道。
“咯咯.....”正在忙着熬药的梅子猛然间听到东明的话,不禁笑了:“你这人是不是病糊涂了,这儿是君山。”
东明这时才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茅屋中,屋中一床一桌,甚是简陋,窗外就是一片连绵的青山。
他也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话笑了出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是我龙哥哥他们救的你,要谢你就谢他们吧。”梅子连连摆手。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龙隼的声音:“梅儿,那位小兄弟是不是醒了?”
“是呀,龙哥哥。你快进来吧。”梅子应声道。
龙隼和柳长风二人进屋,东明看到的是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魁梧俊朗少年和一位白面书生,心中不禁诧异:“难道就是他们把自己从章阳军队中救出的?”忙挣扎着欲起身施礼,“在下东明,多谢二位英雄救命之恩!”
龙隼上前把他按住:“兄弟有伤在身,就不要讲究这些繁文俗礼了,快躺下!”
东明拗不过,半躺在床上。
龙隼一指柳长风道:“这位是我们的柳长风柳大哥,在下龙隼,冒昧问一句,不知东兄弟因何故被杨绩追杀?”
东明双目垂泪道:“汉庭沦陷,大日军在汉庭屠杀我二十万同袍,我和师傅侥幸逃脱,师傅原与蜀州洪天雄有旧,寄望于其能举师抗暴,救我万民,复我大汉。谁料想我们经过川陵县城时,被侯文台所擒,杨绩早已归顺秦寿广,把我师徒扣下,意欲邀功。幸得川陵县尉曾侗放我师徒,我师傅恐累及我而在后阻挡追兵,不知生死。”东明说到动情处,不禁泪湿衣襟。
龙隼听完怒道:“杨绩这厮本就卑劣小人,今又投靠大日,认贼作父,如此可恶!不知兄弟师傅姓名,我一定会派人救出。”
东明道:“我师傅林之翰。”
“林之翰......难道是我大汉御史林大人?”龙隼惊问道。
梅孝良与林之翰同窗五载,二人志同道合,私交甚深,平常多有书信往来,在东阳缉私一案上,秦寿广几次弹劾诬陷梅孝良和铁云,多亏了林之翰的据理力争。
“龙兄认得我师傅?”东明奇道。
“林大人和东阳城梅知府同窗好友,梅知府正是我的伯父。梅儿,快来,这位东兄弟是林伯
父的徒弟呢。”柳长风笑道:“呵呵,说来说去原来都是自家人啊。东兄弟,你就在我们这儿安心养伤,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杀入章阳城,救出林大人!”
柳长风说出攻打章阳救人是有他的依据的。
此时的君山大营已经有了近三千军队,分为三部,一部统领厉天野,二部统领萧正南,三部统领雷颠,雷颠正是在雷家铺力斩怒马的虬须男人,和黄面男子雷义是哥儿俩,俱有万夫不当之勇。
有了雷家铺的战斗经历,再加上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训练,长枪兵、刀盾兵、弓箭手盗抢娴熟,配合无间。
君山马军不足百人,皆是精壮强悍,矫捷灵活的年轻汉子,全归罗敢统制,罗敢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把这群小伙子拉出来训练,几个月下来,无论驭行,还是骑射,都进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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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天奇灰溜溜的回到川陵,被杨绩一通臭骂,500骑精锐骑兵竟然被一群乌合之众的流民军给吓跑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出现了一支不容小觑的武装,厮杀在所难免。
当天下午,杨绩就在川陵县城发出一道手谕,从章阳城抽调3000步卒,速至川陵与自己带来的1000骑兵合兵一处,共剿君山流民。
两天后,杨绩一切准备齐妥,一声令下,全军开拔,奔着君山而来。
杨绩很自负,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把流民军放在眼里,区区流寇而已,虽然雷家铺大胜大日军队,不过胜在出其不意。自己兵强马壮,兵锋所指,君山流氓还不望风而逃?
章阳军队逼近君山,关山的斥候早已得到消息,飞报龙隼。
东明的伤已经无碍,正在房内休养,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不禁出屋一看,只见龙隼全身披挂,跃上神驹小乌,面对君山流民大营三千热血男儿,“各位兄弟,章阳太守杨绩投靠大日,助纣为虐,今竟带兵前来,意图剿灭吾等,试问诸位愿意伏首待戮乎?”
很多士兵都是逃避战火,拖家带口家小投奔君山,这些良家子,为了自己的家人,自是人人敢战。听得龙隼之言,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龙隼令白子明带领近300人留在营地,以保护老弱妇孺。其他2700余人分别有萧正南、厉天野、雷颠三人指挥,马队由罗敢带领,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东明抓起射天弓急匆匆跑上前,“龙大哥,我和你们一起去!”
柳长风不放心道:“东兄弟,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柳大哥,只是皮肉伤而已,早已没事了,你看,丝毫不影响我拉弓射箭。”说着,东明还
怕龙隼等人不信,直接擎起射天弓,弓开如满月。
龙隼哈哈一笑:“东明兄弟,一起来吧,我们兄弟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