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素顺墙返回院子,一进院门,就看到四个男的分别叼着烟,站在院门和三间宿舍门口,各用一根竹竿挑着鞭炮。周滨见了张小素,摆手大声喊道:“哎,小素来了,快,人都到齐了!点灯放炮啦!”
于艾孙周四人立刻点着了鞭炮,直对屋子放了起来,顷刻间,院里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张小素闪身躲过乱炸的鞭炮,朝女生宿舍的墙边跑去。乔波和邵红红正在那里,手捂着耳朵,兴奋的象个小孩儿,随着鞭炮的炸声,俩人一阵儿连蹦带跳,连喊带叫。
张小素见状不禁笑了,把安全寄托在一串串鞭炮上,这事虽然有些荒唐,可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正所谓古人祭天,今人拜佛,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顷刻间,这驱鬼避邪的鞭炮声,震动了院子周围沉寂的原野。
由于三年来,凶案不断发生,整个羊家庄,乃至古仓,喜庆的日子都已十分罕见。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立刻吸引了十里八乡的村民,羊家庄又是周围最大的村落,听见这一阵阵爆裂的响声,男男女女的老乡纷纷赶了过来。
不一会儿,院门口就挤满了人。
一群衣衫不整,流着鼻涕的男孩儿乘乱钻进院里,在耀眼的火光和震耳的劈雳声中,兴奋地钻来钻去。很快围观的老乡越来越多,院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
自然这些男男女女的老乡不是单纯来看热闹来的,他们是要来看传言中的那个奇迹,那个凶手的克星,那个竟然从凶手的魔爪里三次逃出的妖艳的女孩儿。
于是几十号人凑到院门上,一张张呆滞欣喜的面孔伸进院门,瞪起两眼,四处寻查,当他们看到墙边上站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尤其一位更是清纯艳丽,都不禁张大嘴巴,颇为震惊。
议论声顿时响起,评头论足,肆无忌惮。她们议论起张筱素,就象在说一个物件。
乔波和邵红红见张筱素这么快就成了羊家庄的靶子,暗叹这丫头可真能招惹是非,整个就是个惹祸精,一时不忍再看,都转过脸去。
对村民的议论,张筱素也没办法,嘴长在人家的脸上,还能不让人说吗?但通过这事,也让她意识到,凶手真正的目标还是她。现在她就像坐在火山口上,危险随时可能会降临。
正想着,忽然她感觉有些异样,似乎有人在盯着她。被人盯着,她已觉着很正常,可被人死死盯着,那就不正常了,她当即一转头,寻着那束目光追过去,忽然就发现院门处拥挤的人群里,有双十分特别的眼睛,阴鸷凶狠,犀利的目光直射而来。
迎着那道目光望过去,不仅是眼睛,那人奇异的身形,更是让张筱素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只见此人身形巨硕,相貌粗野丑陋,挤在人群里,仍显得身材魁梧,比周围那些身材高大的汉子,更为壮实。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放荡不羁的野性,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浓密的络腮胡,颧骨和眉骨特别突出,再加上肥厚的鼻子,乍一看,就像是远古时期的北京猿人。
没有进化,难道是野人?
这就是张小素的第一印象。但这还不是令她最震惊的,他的不寻常处,还在于凸起的眉眼之间,那地方聚着一团凶光,目光一闪,一道浓浓的杀气直逼而来。
这令张筱素自然想到了大雾中的鬼影,还有曾经出现在窗户上的那个骇人的面容。
虽然两者没法比较,但阴冷的杀气却是相同的。
妈呀!这可是个重大的发现!
张小素一下兴奋起来,立刻把乔波扯了过来,悄声道:“哎,你快看呀,院门上那人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吓人,看上去就像个大狗熊?”
乔波凤眼朝院门一扫,接着就捂起嘴巴,骇然道:“我的个妈呀,这是哪儿来的野人哪!”她这一说,邵红红也看过去,忽然就惊叫一声,就呆住不动了。
她们都没见过如此吓人的长相。
乔波翻了张筱素一眼说:“你个死丫头,还真把狼给招来了!”接着又说:“你们俩呆着啊,我去找他们男的!”说着就朝正放鞭炮的于发亮跑去,于发亮连忙迎上来,俩人嘀咕了两句,于发亮朝院门一看,又迅速招手,把周滨和艾西山喊了过来,四个人再一说,于周艾三人便开始甩着鞭炮,朝院门口大喊:“哎,各位都让开啊!闪了啊!”
三人挑着噼啪乱响的鞭炮,冲到院门口,挤在一起的老乡并不知这是为何缘故,都笑嘻嘻地跑开了,那个巨硕的壮汉也不见了踪影。过了会儿,于周艾三人返回院里,于发亮甩着剩下的鞭炮,神秘兮兮地走过来,对她们三人说道:“哎,打听到了,刚才那家伙就是杨万基!”
“杨万基?”张小素吃惊不小,再想起刘长军的提醒,便对乔邵俩人说:“哎,我觉着这家伙很像凶手哎!怎么样,要不要盯下去?我看只要花点功夫,说不定就能破案呢!”
“破案,破你个头啊!”乔波真有点上火了!在她的头上轻打一下,埋恕道:“你发神经了?还嫌惹事不够?你呀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我问你,你就这么肯定?你有啥证据?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我告诉你啊……这猜归猜,是归是,噢,长得凶就是凶手啊?你什么逻辑吗……再说了,那些公安又不是没查过,难道他们没长眼睛吗?对不对,红红?”
一旁的邵红红对着渴望求证的乔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张小素却纳闷了,一双杏眼望着乔波连眨带闪,奇怪呀!她不是说乔波说得没道理,只是这死丫头的口气怎么突然变了?难道这死丫头已改弦更张,另有主意了?
忽然间她反应过来,这一定和杨德才刚才的拜访有关!难道情况有变?
她立刻瞪起杏眼,威胁道:“哎,死玩艺,赶紧老实交待,你啥意思?”
“啥意思都没有!”乔波发现张筱素俏脸有疑,已警觉过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拍张小素的小手,笑呤呤地说:“瞧你这神情专注的死样子,唉,你就别瞎动脑筋行不,动也没用,你这脑袋啊,根本就不是破案的!”
张小素微红的俏脸一沉,狠狠白她一眼。“那是干嘛的?”
乔波伸手一戳她的额头,定睛看着她,忽然就咯咯笑道:“谈情说爱的呗!你人长的这么漂亮,跟天仙似的,周围的老乡都把你当成了仙女,看把那些男的眼馋的,恨不得把咱点上那四个男的都杀了,把你娶回家。所以你不谈恋爱就可惜了!说吧,来这就五个,你看上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