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没有对或者错的,都是罪行的缔造者。而当杀人成为一种行为,一种本能的驱使的时候,那我们是否是在末世中生存?还是在一点点毁灭?
----孤单的猎人。
他平静的时候,就是憨态小男人,让人永远···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那种属于大山的灵气。
他杀伐的时候,像深渊里飘出来的幽灵,生命在他手中,不知何时便以终结!
但有些时候,他更像是一个用刀的艺术家,能让你看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舞剑更有艺术感的古武刀术。
只是,很多年以后,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手高明的古医术。
而能知道的,都是他至亲与生死至交的人。
----他就是极武战王,莫行空!
砰!砰!砰!
子弹在他奔跑的时候,掀起了他行过之处的尘埃土屑。
他的眼睛在行进中,平静的仿佛像一潭永远不起波澜的湖面。
就像此时,这完全就是一个把生命交给艺术的赌徒一般。
目标,前方办公楼。
憨子先是甩出刀,刀成一道笔直的直线,向着三楼的玻璃飞去。
而他的身影诡异的没有一丝停顿,始终快速的奔跑,踩着子弹打过的路面。
他每一步都让远处那道观望的身影,胆战心惊。
忽然间,憨子奔跑的身体用力蹬离地面,有违常理的在空中踏步。当,双手攥住办公楼前耸立的旗杆时,身体借着一蹬未老的力度,再加上双手攥住旗杆的一抻之力,整个身影在双手松开旗杆的霎那,头和脚在空中成三百六十度的弧度,摆了一圈。
而那先前被他甩出去的刀,也已经快要接近了三楼窗口的玻璃。
让人震惊的是,憨子在空中追上了刀,更是用手握住了刀柄,直向刺了过去。
吱!刀尖刺着天蓝色玻璃,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以后,刀身便沒入了玻璃里。
怪异的是,钢化玻璃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碎裂。
诡异的是,他的身影停顿在了三楼玻璃外的高空中。
不同寻常的是,恍惚之间,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整个加工厂里,飞射的子弹,在这一刻,都仿佛被禁锢了。
办公楼内,三楼办公室里,彪悍兵士只单单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尖,仿佛置一个人的重量如无物,如果以这间办公室的视线去看······就像外边的那个小子,整个身体重量都在他的两指间一般。只是他并不轻松,以脚下的地砖就能看出,在角力中,成蛛网一样,寸寸断裂。
猫爷站在彪悍兵士的身旁,隔着玻璃,看着顿在外面空中的小子,眼睛从疑惑,到恍然,再疑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握刀的右手护手上,隐于平静。他清淡的说:“让他下去,该收网了。”
随着他的声音,转身的背影,整个被刀刺透的钢化玻璃,“哗啦”的响起了碎裂声!
憨子在空中无处借力,顷刻间便已经后力尽失,在彪悍兵士松开两指时,与玻璃破裂的碎片一起向下落去。而那些射向他的子弹,也像是失去了禁锢与阻力一样的感官,瞬间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像一个冒险家,把不可能的变为可能----在落下时,憨子一踢地面,身体在空中一翻,接着仿佛被力量掀翻一样,又在空中转了一圈。却也从密集的子弹射线里穿插,向着广场前方扑去。落地后,滚了几下,躲开被子弹掀飞的土屑,双手一支,身体迅速起身,向着一辆小型商务车跑去。在奔跑中,他迅若疾风,一越离地,手拍上车顶,身体像陀螺一样,横转飞向商务车上的一层楼沿上。
他忘记了什么狗屁刺杀任务。
他只知道,野兽要吃他,他就会用刀割破野兽的喉咙。
他没有被刚才所激怒,而被被密集的子弹,彻底的···激活了,胸中的野兽!
他对危险的感官是灵敏的,如果不是哥哥给的神奇护心甲,此刻最少有两发子弹是有着致命的危险。
他刚才很狼狈的落地,其实就是一发子弹击中了他左肋,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眼睛闪着血红瞳仁,随手把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扣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他顺着楼沿疾行,越上了一处走廊,手是反握着刀柄。
他无视所有的弹道痕迹,或者被子弹击碎的地方。
他奔跑中,每次扬起手中的刀,都会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走向终结!
一刀,划向震惊!
一刀,划向恐惧!
一刀,划向转身而逃的身影上,后背上,留下的入骨白肉分割了敌人的肩胛,在他疾行的身影后,一点一点倒了下去,又摔下了二楼的走廊。
挞!挞!挞!一连点射,宁城打空的冲锋枪的子弹,却也分担了一些火力,也解决了憨子的一些致命威胁。他此时在各个楼间的角落里不断游走,向着加工厂右侧的区域靠近。在视线里,他不断的变化各种不同的姿势,躲避着子弹。
像是受到了渲染,也像是自从走出星辉科技大厦就被思绪占据了脑海,更像是发泄。他把所有的心中积郁,都在暴力中去得到发泄······像暴力机器一样,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却但给人不同的感触,如同看到了一幅暴力的美术图。
“砰!”宁城一拳轰在敌方兵士的左太阳穴上。在跳跃时,他是头上脚下,等到轰击时,是仰头朝下脚朝上。等到巨大的力量通过拳头直接传达到对方的头颅上时,兵士也被力量冲击的向侧方,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直到宁城落在地上身体一滚,稳住身影,两腿两手着地,像迅猛的豹子一样,窜上二楼以后,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地上的兵士,七窍流血而亡。
末世如此,以上述的声音概括了宁城此时的心里,“就是战争里没有对错。”所以在潜移默化中,他把所有的不对,都压抑在心中,又付诸行动去宣泄着,像洪水猛兽一般,有了开始就没有结束。
砰!他力量十足的一拳,打在门后不断射击的兵士胸口。
也惊慌了另外一名兵士的反击。兵士举起冲锋枪,只是没等到对准枪口,就被移动过去的宁城,抓住了枪管。三棱刺的幽光闪过他的瞳孔,笔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宁城丢掉正在烟气的兵士,闪到走廊里,看了一眼右侧区域,便抬腿冲出走廊尽头,身体在空中横越而过,攀上了对面的护沿,身体一弓,便上了去,脚踩着彩钢瓦的声音,与他暴露的身影,还有子弹打在彩钢瓦上的碎音,仿佛演绎着一幕疯狂的冲锋曲。
两兄弟在不同的位置,向着加工厂右侧区域挺进。在挺进中,各种枪声不断的在四周响起。
然而他们始终不曾停下身影,上越下窜,像是在钢丝上跳着不同的舞曲,但却都是关乎于生命的舞曲。
远方,高高的烟囱上,门凤一砸手中通讯器,愤愤的爆了句脏话,说:“T吗的,不要命了。”
在她目光里,两人就是在枪林弹雨中,窜梭着,只要一个子弹镶嵌进肉体里,哪怕不是致命的伤害,依然会影响着他们的敏捷与迅猛,那之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下一刻,门风又漫骂了一句,“这T妈的,一个小队两个疯子,就够奇葩了。”
她本想接着再说:“又吗B的来了一个疯子!”
只是毕竟是女人,没有说出口,而是震惊的看着,惊叹了一句,“难道他们想要,挑了红云的两个团?”
最后她懊恼的打开通讯器,喊声说:“我是你们的队长!你们在违抗命令!”
在她愣神的瞳仁里,两个小黑点扣掉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直接丟掉了。
她从未有过此时的心情,既担心,又忐忑。
这里不是战争剧情,因为每一颗子弹都可能要夺走一条生命!
感觉失去了视线的意义,她从烟囱上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
她没有选择从烟囱洞里回返,而是选择了外部爬梯。
现在这个开发区里的主角,没有比他们还要瞩目,所以她的想法中,是不会有人专注这里的。更何况,她是有信心,从烟囱洞里爬上五十米的高度。只是她没有自信,还能从高高的五十米烟囱上,再从洞里爬下去。毕竟爬洞与下洞之间的难度转换,可是几何倍增的。
视线拉回加工厂上空,在到某处----一把狙击枪,一个兵士,趴在窗台,右眼闭,左眼睁开,在他的目光中,通过望远镜,宁城的身影在他的狙击镜中,已经被锁定着。
一直到,宁城攀爬到一扇窗口时,狙击兵士扣动着扳机。
“砰!”一声响亮的枪声!
每等狙击兵士的狙击枪声响起,他暴露在外头颅上,太阳穴出现一个血洞,到缓缓趴在了窗口上,那杆狙击枪也掉落在他藏身的地上。
“喀嚓!”吴越拉着枪栓,看向两人翻腾的身影,眼睛金属光点极聚收缩,像针芒一样,让他瞳孔里,蕴含着铮铮的金属锋芒。他翻身从掩藏身体的地方,摆了出来,向着两人的方向靠拢。对于一个生存老鸟而言,他干的是狙击手的勾当,所以他很少会把身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只是像是受到了感染,他也走向了枪口的视线里······
他奔跑很有特点,双步不断踩着不规范的距离,让他身体在行进中,摆动幅度比较大,尤其是在行进到前方的某处时;没有遮掩他身影的掩体时,他会快上一秒的速度,让身影摆动的范围更加有规范性,仿佛能欲知子弹的射点一样,每每子弹击在前方,他便预知一般,提前躲开了。
与憨子的敏捷,宁城的速度,不同。
他是一名三阶人类,并没有打破那层障碍。但是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弹道射线的轨迹一样,让人无法琢磨。就像他在行进中,后仰一下,就会有两发出膛的子弹,一发从他身下,一发从他身上擦衣而过。
更加不简单的是,他能分析出对方的兵士,那一位对他最具有威胁,他往往会先一声枪响,送对方上路。而往往在最危险的时候,他能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而枪在他手中就如同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比如说用挥一下手去形容他换弹匣的速度,那他甚至比这还要快,只要脑海指令一下达,他的两只手臂就会做着不一样的动作,是那种一心二用已经熟练到一定境界的人,一手摘除弹匣,一手上弹匣······只是瞬间的事情。
枪声,惨叫声,与重物落地声······交织在加工厂里,让剩下的另外一名团长,心里失去了一贯的底气,看向加工厂里的办公楼位置,心里涌出一缕临阵脱逃的想法。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辆越野车,已经从加工厂的后门,向着赤灵开发区的西口,缓缓的行驶中······
于此同时,赤灵开发区的东方,也响起了枪声。如果距离能拉近一些,你会听到一名老者的粗狂声音。
只是在开发区的那位团长的耳里,只听到了枪声。
即使如此,也无异于雪上加霜。
奔跑中,宁城仿佛成为了一头嗜血的猛兽,双脚在楼顶迈着大步,身影前冲时,发出猎猎风声。
宁城的身影在五层的工房房顶上,只单单奔跑了十秒,就已经跑到了楼的一方终端,然而他并没有停下身形,猛力一冲,腿一抬,在对面楼顶上惊慌转身,要抬枪的兵士大睁的目光中,膝盖印在了对方的胸部,一直砸到水泥铸的房顶上。
而二十米的楼距,相差两层的高度,落在三楼楼顶的宁城,并没有被已死亡的兵士挡住冲力,直到向里侧滚了十多米才停下身体。
砰!一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惨叫。
吴越站在宁城的视线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憨子在楼梯口,一刀穿胸了一个对着他举枪的兵士。
三人成一个三角形的方位,宁城站在楼顶,憨子在一座六层建筑的楼梯口,吴越在加工间窗口里。
彼此相互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