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肯定的对我微笑,说:“没错。你的画里也可以试着注入这种生命力。”
我以前只是把绘画当成一个出路,一个退而求次的选择。可是老师的一番话,和这幅画给我的感受。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绘画对我而言的意义了。
今天就是我去音乐社工作的第一天,我一定会用行动向那个傲慢的人证明,他的这次选择是他人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在那栋同样孤傲的楼前,我给自己打打气。路过反光的玻璃门前,站住看着自己。
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灰色的针织衫里穿着一件学校制服,藏青蓝的裙摆盖住膝盖。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也脏出了性格。表情真是倔强的可以,我松松的脸上的肌肉,上楼了。
一进门,发现和我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原本空旷的空间变得紧凑,地板上放着各种乐器,小提琴、大提琴、钢琴、萨克斯风、风琴等等。那些乐器上泛着木器和金属的光泽,整个空间变得通透起来。
陆唯西背对着我,有一两个穿着音乐系制服的学生朝他使了使眼色。
他转过身,带着距离感的微笑看向我。他们都是比我年级高,年纪也比我大的人。我作为晚辈礼貌的向他们微微鞠躬。陆唯西向我招招手。
我跟上前,他指着角落对我说:“先把所有的桌椅、窗户、地板打扫一遍吧。不要有任何灰尘。打扫工具就在那里。”
我惊诧的看他:“不是乐团经理吗?怎么变成......保洁阿姨了。”
他冷漠的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不需要‘经理’,只需要一个爱干净的保洁‘阿姨’。”
我眉头紧皱。我记得他的海报上明明写的是乐团经理,怎么说变就变。
“可是,你海报上......明明”我反驳他,话还没说完。他就不耐烦的打断我:“这里我说了算,你要是不乐意也没关系,我们这里不需要‘白雪公主’。”他的话音落在“白雪公主”上的时候,故意着重强调了一下。
旁边看热闹的社员里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声。
我脸上一定窘的难看,陆唯西的得意的笑容证明了我的想法。什么“白雪公主”,我哪有白雪公主那样的命运,他是取笑我娇气还是怎么样?就算我是“白雪公主”,那他就是那个可怕的后妈!
“保洁就保洁吧。只要你承诺过的薪水不要向你的脸一样变得快,我是没什么问题。”我毫不客气的回击。
他哼笑了一声,脸上还是依旧淡漠的笑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拿起桶接水,涮洗拖把。把地上拖了一遍,又用抹布把所有的桌椅擦了一遍,还有那些展示奖杯的橱窗也没有落下。当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可以去他那边交代任务的时候。陆唯西把手中的咖啡杯打翻了,温热的咖啡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保洁阿姨。请过来收拾一下。”他的手翻着乐谱,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悻悻的拿起拖把,随意的拖了两下,还不忘瞪他。他倒是大方的报我以他那标志性的冷淡笑容,心里仿佛在说,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