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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理想国

身处昔日的神殿,亚瑟眼中尽是下萧索与破败,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祖先颂歌中的荣耀之地。不明身份的金发女神及那把深深插入石碑中的锈剑,也处处透着诡异,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他。

“拔出圣剑,我的勇士,拔出它......”雅典娜在亚瑟耳边喃喃道。

当亚瑟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晚了,美人耳边吹气,使他像没了心智一般,身体全然不受自己控制,木纳的将两手摁住剑柄,就如被连着线的傀儡人,只能机械地受操线者的摆弄。

再看一旁的雅典娜,她紧紧的注视着铁剑一寸一寸的拔出,当剑尖露出的那一刻,她再抑制不住脸上的狂喜。而亚瑟则被石碑中涌出一股强大力量重重地推倒在地,铁剑咣当坠地,只见那股力量绕着神殿盘旋了几圈便钻进雅典娜的身体,女神很满意的看着依然不能动弹的亚瑟。

“感谢你,勇士。”雅典娜向亚瑟走过去,“接下来,要借用你的身体,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身体里流淌着神的血液。”

亚瑟眼睁睁的看着女神越走越近,却仍是一头雾水,神不应该是圣洁的吗?为何要算计自己?

“你的身体,我收下了!”雅典娜将手按在亚瑟头顶,竟直接融入其身体。

只见瘫软在地上的“亚瑟”突然腾跃而起,只是面目上透露着一种阴柔的感觉。他捡起地上那边从石碑中拔除的铁剑,已是锈迹斑斑,可这亚瑟只是将剑握住,那剑便又是一种模样,铁锈不断的脱落,取而代之的是闪闪的金光。

“人类,我必复仇!”从亚瑟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女人的口气,显得十分奇怪。

眼前发生的一切亚瑟都看在眼里,他的意识到很清晰,他明白此刻自己的身体正有另一个人控制。

“不能这样下去!”亚瑟心里想,“这是我的身体,我要抢回来!”

亚瑟试着去感受自己的身体,突然,这具持剑躯壳猛然不动了,雅典娜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将自己向外挤不由得有些吃惊。

“不愧是神的血脉,竟然可以抵得住我强大的灵魂压迫,不过,这也是枉然,很快,这具躯体便会熟悉我的灵魂,你越是挣扎,越是被这身躯排斥。”这具躯体再次持剑动了起来,表情异常坚毅,此刻雅典娜又占据了主导。

才刚有一丝感觉的亚瑟又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自己受别人控制行动,心中满是不甘心,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他继续集中精力去感受自己的身体,同时大声叫道,“雅典娜!你不是我们一族的神吗?为何要如此!”

躯体再一次陷入停滞,雅典娜此刻也是有苦自知,虽然靠强大的灵魂压制住亚瑟占据了他的身体,但自己终归是外来户,不仅受到了身体排斥不说,亚瑟还在不断将自己向外挤,此刻把她也折腾的够呛。

雅典娜这种行为类似于鬼魂的附身,在千年前的那场背叛中她失去了身体,只剩下灵魂被封印,由于时间的流逝,封印逐渐松动,直至亚瑟将封印之剑拔起,她才是真正的重获自由,可她需要身体。

按理说,亚瑟的身体很是适合自己,他的祖先曾是神与人类的后代,其身上便或多或少带有了远古神族血液,而起经过这测试,这血液还不少。可越强大的身体就越难占据,尽管是对灵魂强大的雅典娜也是如此。

“你问我为什么?”雅典娜一面冷笑着回答,一边加强对身体的控制,“你可知你族人的罪恶!”她企图分散亚瑟的注意力,只要时间足够长,这具身体变会真正的适应她。

“罪恶?”亚瑟果然上套了,他只在传说中听得自己的祖先辛勤的侍奉神灵,对这个罪恶可谓闻所未闻。

雅典娜借机又夺回主动权,再次压制住亚瑟的反抗,却将自己也带入了往事,悲从中来,打开了话匣。

“理想国?理想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理想国!”雅典娜很是悲愤,将手中的剑重重的砍向面前破旧的石柱,后者应声倾塌。“你的身上流淌着罪恶,人类的身上流淌着罪恶!让我来净化你们!”

往事让雅典娜完全陷入癫狂,被她控制的身体持着剑在神殿内不停的乱劈乱砍,周围数根几人粗的石柱无一幸免,全部拦腰断开,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神殿更加混乱。亚瑟更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身体被石柱砸到。

地上近千年积淀的灰尘被不断扬起,连人影逐渐模糊,待到尘埃落下,只见那人依着石碑坐下,满脸尽是落寞。

“这段往事,你想听吗?”雅典娜对着空气说话。

“只知道初代神从东方而来,再向前的历史就不明了了,听说他们是幸存的逃亡者,但依然怀着理想国的梦想,记载中说他们越过了草原沙漠和海洋,最终看到了这块不一样的土地。这里只有低级的魔种,你们人类将其称为龙。”

“为了建造所谓的理想国,初代神帮你们赶走恶龙,给你们智慧,共享他们的知识,甚至共享他们的血脉。而这所做的一切只证明了一点,根本没有什么理想国!”

亚瑟听的很入神,这可是传说中没有的东西。

“一旦没了敬畏,神之于人类又是何物?与当初比他们强大的恶龙又有什么区别,初代将人类视做同族,人类却将其视为异类!讽刺,当初教给人类的知识竟被人类用来反抗自己。”

雅典娜停了停,好像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语气有些打颤。

“那是场屠杀,当诸神饮下人类献来的美酒,便有大半失去了意识,剩下的也如同离水的鱼儿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群手持长矛的人类涌进神殿,那日血流成河,神,终于成为了传说。”

“亚瑟”持剑站了起来,环顾着整个神殿,昔日的景象好像仍历历在目。

“借你的身体,去洗净人类的原罪,净化这个世界!”雅典娜对亚瑟说,“我要的理想国,不应该有人类存在。”

“你应该感到荣幸!”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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