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蕃沉默片刻说:“侧福晋这是服用药物所致,据草民所知,这药物虽能让人虚弱似病态,但其中一味药却可致死腹中胎儿。”
贾维蕃话音刚落,李梓潼扑哧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奴才有罪!”
德妃见此情景心中早已明白,“你有何罪?给本宫一一道来。”
“那日,我为侧福晋请完脉,行至门口,一个叫月香的小丫头拦住了微臣,给了微臣一块上好的玉佩,她说她是侧福晋身边的丫头,问微臣是否有药能吃了似病态。微臣见她出手大方,何况想着一个小丫鬟拿了也起不来多大作用,便给了她药!微臣鬼迷心窍!微臣该死,娘娘饶命!”李梓潼求饶道。
见德妃看向自己,伊尔根觉罗馨雅立刻辩驳道:“额娘,月香,月香不是儿媳的人,她是嫡福晋那的人!”
“额娘,馨福晋说的对,月香是汀水苑的人,也正是因为她在海澜面前做事,才有机会将布偶放到海澜房里。海澜还真是小看了她!”完颜海澜淡淡的说道。
见双方各执一词,德妃只得吩咐人把月香带来。
“娘娘,她就是月香!”李宇指着月香恭敬的说。
“李太医,是这个丫鬟吗?”德妃问道。
“回娘娘,就是她!”李梓潼指认道。
“是你和李太医拿药给侧福晋吃的?”德妃厉声问道。
月香立刻跪在地上说:“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是和李太医拿了药,但那是嫡福晋让奴婢做的,她还说要以侧福晋的名义去拿。”
完颜海澜心想:成,又陷害到自己身上了,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自己是任人宰割的!“月香,说话要凭良心,本福晋几时让你做过此事?”
“月香,福晋平日待汀水苑上下的奴婢不错,你为何这般冤枉她?昨儿个晚上我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进入福晋的房间。是你把布偶放到福晋房间里的吧!”问讯而来的秋月不忿的说。
“说起这个,今儿个一早我在房间捡到一个耳坠,这可是个上好的翡翠耳坠。不知府中哪位阔气的主,竟舍得赏给下人,想来丢了的人也是着急,我还随身带着,想着还给那人。对了,月香,你左耳的耳坠呢?我手上的耳坠不会是你的吧?”完颜海澜拿出今早捡到的耳坠说道。
月香见完颜海澜拿出耳坠,早已吓得瘫坐在地,自己今日陷害嫡福晋,不等嫡福晋处置她,光是以如今十四爷对嫡福晋的宠爱,自己便是死一百次也是够了。想到这,不禁吓懵了。
“那不是上次爷送给馨福晋的耳坠吗?”一个眼尖的小丫鬟独自低语道。却不知,此刻正是安静,她虽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伊尔根觉罗馨雅见形式不对,立刻说道:“额娘,儿媳找了这耳坠许久,不曾想竟被这贱婢偷了去。对了,刚进府时,这丫鬟原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当时看她乖巧,还曾赏过她几尺布,好像就是做这布偶用的布料。如今想来,定是这贱婢陷害嫡福晋。真真是儿媳的错,不仅差点害了腹中胎儿,还差点让嫡福晋蒙受不白之屈!”说着竟要落下泪来。
完颜海澜冷眼旁观,心中更是看不起伊尔根觉罗馨雅。
德妃见此情形,立刻吩咐道:“来人,这贱婢企图陷害嫡福晋,把这贱婢拉下去,杖毙!”
听到“杖毙”二字,月香方回过神来,连忙哭嚷道:“我不是有意陷害嫡福晋,这都是馨福晋让我做的。”
“快,把她拉下去,这贱婢疯了,竟冤枉起我了!”伊尔根觉罗馨雅急切地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见德妃暗许,便去押月香,月香被两个侍卫左右驾着往外走,越发大骂起来:“馨福晋,想不到你竟这般狠毒,如今却拿我来做替罪羊,你不得好死,你腹中胎儿也不得好死!”
听到外面月香的大骂,德妃愤怒的说:“越发混账了,竟诅咒起皇孙了,来人,给本宫把这贱婢嘴堵上,对了打死后尸体拿去喂狗!”
侍卫听了吩咐立刻出去了,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德妃自知今日冤枉了完颜海澜,便好声细语的说:“海澜啊,今日是额娘糊涂,冤枉了你,你不要怪罪额娘,额娘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额娘不必如此,今日之事不怪额娘,是海澜命薄,才被别人联合起来算计了一番。”完颜海澜经过这一天的事,早已无心奉承德妃,便暗讽道。
德妃自然听出了完颜海澜的话中之意,想着呆在这也是自讨没趣,便装作不明白的说:“你不怪额娘就好,已经出来大半日了,也该回宫了。刘嬷嬷,摆驾回宫。”说着便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对伊尔根觉罗馨雅说:“馨雅,你现在怀有身孕,就别处去乱逛,好生呆在屋子里,等孩子平安生下!”
伊尔根觉罗馨雅本暗喜德妃念在腹中孩子的份上饶过了自己,却不曾想,德妃临走前一句话竟是要将自己禁足到生完孩子。
“嬷嬷,走了,发什么呆?”德妃出门后见刘嬷嬷呆在门口便提醒道。
“哦,娘娘,奴婢就来!”刘嬷嬷快步追上德妃,心中思忖着刚刚走过完颜海澜身旁时完颜海澜和她说的话,“刘嬷嬷,我可是锱铢必较的人,水碧脸上的巴掌我定会十倍奉还!”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惊,这个完颜海澜和她说这话时,声音虽小,但字字却像针尖儿一样刺进耳里,清冷的声音让自己如同置身冰窖。
见德妃离开了,李梓潼立刻告辞,“十四爷、十四福晋,微臣也告退了!”
见完颜海澜不说话,十四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李太医今儿个好生聪明!只是本福晋担心你终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在李梓潼出门时,完颜海澜突然说。
听完颜海澜如此说,李梓潼心中一惊,并不敢回头,匆匆离开了。今日之事的发展完全不在意料之内,他也必定会受到责罚,但也在意料之内,只是听这位十四福晋话语间似乎知道的比主人想象的还多得多,看来以后真得小心应付了。
李梓潼走后,贾维蕃也回客房了,房里只剩十四、完颜海澜、伊尔根觉罗馨雅和几个太监丫鬟。
“水碧,秋月,咱们也回去吧!”完颜海澜说着便带着两个丫鬟抬腿就走。
完颜海澜出门后,十四冷冰冰的对伊尔根觉罗馨雅说:“早说让你别整天想着算计他人你不听,如今害人害己!今日是看在额娘的面上,若下次你再敢对她不利,后果自负!”
“月梅,看好馨福晋,在孩子未生下之前,不得让她离开风雨苑半步,否则,提头来见?”十四吩咐完便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