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诸葛烨伟的计谋,司空翼趁着守城士兵疏忽,立刻开始攻城,结果松懈的守军被轻易击败,而他之所以登上城墙,是因为想看看结局,当然理由是落敏军回军的时候恐怕会报复,将这些留在外面的幕僚杀死,凭着这个理由,都入了城,当然守卫也很森严,免得被残兵所伤,然后诸葛又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登上城墙,王玉笑吟吟的派了两个赤影卫跟着他,赤影卫高大彪悍,又身做重甲,诸葛烨伟心中只有两字——震撼。
诸葛烨伟在血海之中走过,小心翼翼的不想沾染上血迹,可是脚下血流成河,没多久鞋子就浸透了鲜血,当忍着战场上的气味和惨叫到了城墙上的时候,仅剩的几个落敏军也很快的就被杀死,远远向城下望去,恰好看见返回的落敏军。那铁甲将领呆呆的望着城上,在他身后,烟尘滚滚,可以看见司空军的旗帜,突然,那铁甲将领大喝着向司空军冲去,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骑兵被围困、消弱、击溃,远远的,看见那个铁甲将军横剑自刎,临死前还在咆哮。
诸葛烨伟的心一阵颤抖,战争,并不像史书上看到的那样轻描淡写啊,在落敏军眼里看来,司空军是万恶的敌人,杀死他们的身体,夺走他们的城池,可是能够怎么办呢,这一刻,诸葛烨伟真的深深痛恨起这场战争来,就为了利益,落敏部就必须灭亡,用血流成河换取上位者的喜悦,这,真的值得么?
接下来,他病了,那血,那惨叫声,让他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在急速的行军中,他的病情渐渐加重,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诸葛烨伟病势沉重,除了王玉和军医,没有什么人,司空翼虽然来了两次,可对这个出谋划策之人似乎有意遗忘。
站在林云城头,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但夜凤依旧轻拥着她,双面鬼沿城墙步行到二人面前,恭敬道:“启禀我主,虎族由虎力领军一千,由于事先收买了各关隘守将,轻而易举破关而入,连战连捷,不出七日时间已经迫得周围各部族来降。”
黄梦梵笑道:“做得好,那不愿投降的部族作何处理?”
双面鬼继续道:“大军入黔之后,秋毫无犯,四处荡平落敏及司空残军败将,扫清贼寇,黔地平定,指日可待。”
司空翼大举进攻,兵力捉襟见肘,黄梦梵手下赤影卫加上虎族则选择鸠占鹊巢,在司空领地的基础上四面发展,以雷霆手段收服愿意归顺的力量,扫除一切障碍。
司空翼得到战报的时候,满脸青黑,因为现在即使退兵,只要黄梦梵部守住林云城,则整个黔地以北必然都将在她的控制之中,而自己若是得不到大寨,则退无可退,若是退出黔北,他也舍不得,所以现在,司空翼更着急回军林云城的事情。可是激战这么多天,军队早已没有了之前锐气,再加上伤亡惨重,真打起来未必是黄梦梵部的对手。
就在司空翼烦恼的时候,王玉毫无征兆的在花丛飞身而来。身影如同鬼魅,快捷无比,司空翼不愧沙场勇将立刻弹身而起,两人身影一合而分,王玉退了丈许,身影一折,凌空折转,再次扑击,司空翼仓促还击,却被王玉一掌击中心口,顿时退了数丈,嘴角溢出鲜血。
司空军纷纷挥舞着兵器向着王玉冲来,司空翼翻身上马大喝一声:“住手!她是我的!”说罢催马前行,手中的紫云枪带着凌冽寒意和马匹的冲力向着王玉的面门刺来,王玉足尖轻点,飞身跃起直直落在司空翼的枪身上,司空翼紧勒缰绳,收枪再刺,王玉翻身落地,仅以两指捏住枪尖,淡淡道:“司空将军,我家主人觉得将军是个难得的将才不忍埋没,赠你紫云枪,又派遣精锐赤影卫助你灭除落敏大敌,将军不觉得应该感谢主人吗”
司空翼怒吼着:“住口!无耻小人鸠占鹊巢,趁着林云城兵力空虚,霸占我司空家百年经营,我司空翼与你不死不休!”
王玉面色不改,道:“将军,我家主人志不在此,将军若想成就一番大业,跟随我家主人是最好的选择,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如此浅显的道理,将军还不明白吗?”司空翼愤怒的想要收回紫云枪,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催马,紫云枪仿佛刺入巨石之中,纹丝不动,藏起心中震撼,司空翼轻声道:“我知道了,请容我考虑考虑。”王玉这才松开枪尖,低身行礼道:“望将军早做决断。”
此后司空军一直被赤影卫围困在大营之中,不得出入,此后司空军发动了数次突围都是无功而返,索性封玄奕并未下手,所以伤了数十人后,司空军不再白天突围,转为夜晚行动,这次司空翼命令数千军士不点火把,准备趁着夜色突围,但大军先锋刚迈出大营一步,近在咫尺的树林之中突然亮起火把,数千赤影卫手持火把,隐约间依稀可见的弓箭在火把映衬下泛出的点点寒光,赤影卫大喝道:“退!退!退!”喊声震天动地,司空军仓皇而归,大营营门紧闭。
不出三日,司空翼派诸葛烨伟为使臣,出面同封玄奕谈判。
诸葛烨伟入帐,立而不跪,高声道:“司空军使臣诸葛烨伟拜见封将军。”
那些赤影卫武将个个怒目圆睁,甲淳叱道:“小小使者,见我赤影卫统领封大将军为何不跪?”
诸葛烨伟扬声道:“吾虽是布衣,却是司空家臣属,阁下虽然尊贵,却是你们的将军,今日吾奉家主之命前来出使,焉能下拜。”
铜钱道长,蹇德宏欣慰道:“司空家以成为历史,我数万大军,已将你们团团包围,司空家主不思进取,却派你这个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诸葛烨伟欠身道:“我家主自知得罪,如今兵临城下,焉能不惧,但是只要我司空家一日不死便会同你们战斗到流干最后一滴血,身为家臣,不敢有辱主家。若是将军恕罪,允许我司空家称臣纳贡,则诸葛虽狂妄,焉敢不敬。”
封玄奕冷冷道:“司空家如今朝不保夕,不知司空家拿什么称臣纳贡,我军即以全胜,又何必留尔等残余,图生祸端。”
诸葛烨伟昂然道:“现在司空家虽然大败,但是大寨和落敏部领土仍然在掌握当中,未必没有苟安的可能,若是将军执意要灭我司空氏,我家主宁可战斗到流干最后一滴血,到时双方鹬蚌相争,倒是滇国渔翁得利,既得黔北沃土,又据有林云,即使以楚国之强,从此也只能坐视滇国壮大,若是肯罢兵休战,我司空氏不仅称臣,而且林云城外落敏部之地也尽归你们所有。我家主与滇国仇恨更甚,今后若是怀恨,也只会向滇国报复,你们既得我司空氏相助,又可增加一大助力,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