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还朝不到七日,三更天刚过,一辆马车便停在了天启帅府的门口,来人正是伺候王上多年的蔡公公,蔡公公不等通报便执意进入帅府,府兵也不敢阻拦,只能紧随其后,索性黄遂并为歇息,而是身着居家服和手下将领在屋内推演此次战斗中出现的各种不足,见来人是蔡公公,恭敬的行礼道:“蔡公公驾临,黄遂有失远迎,望请海涵。”
蔡公公伸手抓住黄遂手腕喘道:“快。。快随。。咱家进宫,王上。。召元帅有要事相商。”话未讲完已经拉着黄遂走出屋门,留下屋内错愕的将领,不过也仅仅是一瞬,屋内又传出探讨之声。
被蔡公公拽着的黄遂,上了帅府外的马车,马车一路行到宫门外,只见叔叔早已等候在此,数万禁军已经将王城守卫得密不透风,叔父焦急道:”大哥为何此时方至?快快进宫。“说罢命令禁军放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王上寝宫内,此时已经乱作一团,嫔妃王子将领大臣跪了一地,此时传来王上虚弱的声音:”卫国公黄遂何在?速速。。咳咳,速速传他来见我。“
蔡公公拉着黄遂从人群中穿过,凑到王上耳边说道:”王上,卫国公到了。“此时的王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抬起左手唤道:”黄卿,到孤身边来。“蔡公公退到一旁,黄遂来到王上的榻前,”臣在。
“黄卿,孤已经拟好遗诏,孤死后由你宣读遗诏,立。。。”话音未落,王上便撒手人寰,带着尚未统一中原的遗憾离去,寝殿内哭声久久回荡,黄遂愣愣的跪在榻前,紧了紧手中的遗诏,正在此时一缕寒意袭来,多来疆场征战,黄遂的反应能力早已成为本能,避过袭来的飞镖,遗诏却掉在了地上,黄遂喊道:”有刺客!“说罢向殿外追去,而蔡公公却伸手将遗诏捡起,伸手从袖里拿出了另一份早已写好的遗诏,一旁跪着的向梁满意的点了点头,蔡公公微笑着以示回应。
此时追出殿外的黄遂,继续高呼着有刺客,四周的禁军闻声赶到,向燕则早已率领禁军守卫在城楼之上,张弓搭箭对准刺客的方向,只听得弓弦微鸣,刺客应声倒地,四周的禁军立刻围拢上前。
向燕冷笑着消失在城墙上,留下原地一脸错愕的禁军,一箭直射心脉当场死亡,黄遂立刻返回殿内,蔡公公上前来将早已掉包的遗诏交还到黄遂的手上,王上驾崩,举国悲伤,太子于灵前守孝三天,以天代年,国不可一日无君,整个都城都沉浸在先王逝世的悲伤之中,大丧期间全国不闻丝竹,王族更是不闻礼乐、不许饮酒、不近女色、不食荤腥,楚王新丧,而太子府却鼓乐齐鸣,一派喧嚣,太子府富丽堂皇,府中又是太子多年来收集的美艳侍女,太子府常常彻夜笙歌,直到深夜才是重头戏,酒至半酣的宾客们会看到那些美貌的侍女来往堂下、妩媚多情,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此时的太子府九名妖冶的女子在正中的地毯上跳着舞,她们赤着玉足,露出秀气肚脐和结实修长的大腿;晶莹剔透的纱衣将她们的躯体包裹得异常诱人,不时朝着太子方向抛着媚眼。
夜色渐深。几名舞姬踏着舞步绕到坐着的太子背后,柔软的手臂柔媚地缠上他的腰腹,酥胸磨蹭着后背;太子一把将最美的舞姬拥在怀里,上下其手,绝美的舞姬痴痴浅笑,随即又跳起灵活的舞步从太子怀中挣脱,逗得太子心痒难耐。
黄遂将遗诏展开,看完之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只是叹道:“先王到底还是为天下苍生考虑,也罢。”收起遗诏,三日守孝期满,黄遂在先王灵前,宣读了太子继位的遗诏:“孤在位二十余载,开疆拓土,广行仁政,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无负先王付托,比缘多病静摄有年,心力憔悴,先立下此诏,太子熊英,仁德忠厚、品行上佳、继承大统,上安天道,下顺民意,同封向梁为辅政大臣,掌理登基大典,善教我儿直至亲政。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同遵此诏。”
向梁得意的笑着,太子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有些颤抖的从黄遂手中接过遗诏。
太子一脉大权在握,向家也因为先王的逝世隐隐压过黄氏,朝中十之六七都是向氏党羽,太子继位后,大行仁政,全国免税一年,释放在押钦犯,看似仁德的背后其实全仰仗向氏在背后支持,叔父被收取禁军兵权,整日在家中叹息,而朝中文武百官也不得安宁,拼死上奏的刘喜大人被处以极刑,弄得满朝文不思政,武不思战,纷纷揣摩上意,只恐一不小心便落得和刘大人一样的下场。
新王继位后,朝中事务皆由向梁代为处理,新王只顾于嫔妃舞姬整日在后宫中享乐,上朝也是早早收场,一句孤王乏了便将文武百官隔绝在外,很快在文武百官中便流传出了找向梁向大人比找王上更有用的传闻,实则不光是传闻,连不参与朝政的王室守卫——明镜堂也证实了消息的可靠性。
由于向氏的只手遮天,明镜堂长史熊烈,深夜来到驾前,禀退宫人侍女,惹得熊英不悦,却也不敢造次只是冷冷道:“爱卿深夜面见孤,所为何事?”
“臣明镜堂长史,熊烈叩见王上,深夜叨扰罪该万死,但若此时不来,臣便愧对先王所托,纵万死难辞其咎。”
熊英一听便知不是好事,但把父王都抬出来,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爱卿言重了,何事报于孤?”
“臣斗胆,请王上赎罪。”
“爱卿何罪之有?”
“臣身为明镜堂长史,未及时面见王上,此其罪一也,向梁欺君罔上,代王行政,臣不查,此其罪二也,明镜堂未能尽到辅佐王上之用,此其罪三也,以上种种皆是死罪,请王上赎罪,留罪臣性命戴罪立功。”
“孤恕你无罪,相国代孤行政乃是孤御笔钦点,至于明镜堂乃是王室守卫,孤还需要长史为孤出谋划策,你且平身吧。”
“谢王上。”
自那以后,熊英在明镜堂辅佐下,开始逐渐参政,但终究难敌向氏党羽众多,在颁布几次仁政时都被多方掣肘,熊英气愤难当,寝宫内将奏折摔得满地,一旁的宫女太监只顾埋头捡拾。
“孤乃堂堂一国之君,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向梁老儿,孤总有一日要将你及党羽碎尸万段!”望着满地弯腰捡拾奏折的宫人,熊英怒道:“孤,要你们何用?来人,都给孤推出去斩了!”说罢门外数百禁军冲进屋内,宫人们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王上饶命,饶命啊。”索性熊烈及时赶到,熊英禀退宫人和禁军。
“爱卿又有何消息?”
“禀王上,向梁老贼又在伺机排除异己,而且这次...目标是卫国公!”
“什么?居然想除掉姑父来进一步削弱王室权利,爱卿可有何良策?”
“王上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