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下以为,孟德兄和王骤兄的计策甚好,只是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需要运作一下。”
刘阙听了司空珃的话,笑着问道:“还请先生赐教。”孟德和王骤也紧盯着司空珃看着。
司空珃没有理会这些,接着说道:“在下认为孟德兄说的都很好,只是在这些大商之间,多数都有着一两个过不去的死敌,而这些大商比起钱财更注重是脸面,所以在下以为只要抓住这些,并且运作得当的话…”
司空珃留了半句,其他三人也心知肚明,只是刘阙面露沉思,孟德却是微微有些不屑,但是出于非常时期,勉强还能接受,只有王骤依旧那副模样。
司空珃又看了看刘阙,最后还挨不住自己,或者是那场不像梦境的梦境,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刘阙说道:“殿下,在下还有一策。”
刘阙听了面露喜色,看着司空珃急迫地说道:“先生请讲。”
司空珃突然跪拜在刘阙面前,却是吓了刘阙一大跳,因为这司空珃从来都没有对着自己行过如此的大礼,刘阙面露凝重,将司空珃扶了起来,说道:“先生行此大礼,可是此策有险?”
司空珃目光凝重地看着刘阙点了点头,刘阙皱眉看着司空珃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还请先生直言。”
“殿下,此策可保灾民衣食无忧,撑到开春之际,可是却会给献计之人留下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拿出来的把柄,殿下确定要听。”
司空珃此话一出,不光是刘阙和孟德,就连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情绪的王骤,神情都变了。
刘阙听后低头沉默了,整个密室之中,都安静的可怕,甚至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
好一会儿,刘阙目光突然坚定了下来,向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还请先生献计。”
司空珃看着刘阙的样子,在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草民之计,已精粮换糟糠,下放赈灾。”司空珃目光锐利看着刘阙说道。
果然此话一出,刘阙一脸的惊异,孟德先是一愣,之后却是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瞪着司空珃喝道:“糟糠,可是猪食的糟糠!”
司空珃看着孟德怒不可遏的样子,淡然地点了点头,孟德看见司空珃点头一副怒气冲冠的样子,胸口起伏着,用手指着司空珃,竟不顾刘阙还在,大声喝道:“先生,你算的哪门子的先生,也亏得殿下如此看重你,没想到你确实如此宵小之人,竟能说出如此作践灾民之策,孟某人不屑与你为伍。”
说完竟一甩袖子,就要离去,却被王骤拦住,看着孟德说道:“孟兄还请稍安勿躁,先听他把话说完。”
司空珃没有理会怒发冲冠的孟德,而是紧看着刘阙,刘阙也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司空珃说道:“还请先生明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司空珃长叹了一口气,早也知道会这样,先看向孟德说道:“孟先生您先稍安勿躁,在下有一问还请先生赐教。”
孟德冷眼瞥了司空珃一眼,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司空珃也没有在意,接着说道:“我听闻先生深明大义,早已散净了家财赈济灾民了,可有此事。”
孟德依旧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神情却是默认了,司空珃看着孟德接着说道:“孟学士这爱民如子的气节,在下敬佩。”
司空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即使先生散尽了家财,又能救济多少灾民撑过那绵绵的冬季那。”
司空珃又有些苦口婆心地说道:“先生您至少还能吃得饱,穿得暖,先生可在书上见过易子而食这四个字。”
司空珃说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悲切,想起那个母亲目光之中的无奈与悲痛。
“先生一定以为这只不过是书者的夸张言辞,以警醒世人,毕竟虎毒还不食子那,何况人乎。”
孟德紧皱着眉头看着司空珃,从他的表情上司空珃看了出来被自己说中了。
“可是先生可知道灾民的无奈与苦楚,要么一起共赴黄泉,要么舍弃一个保住一家,也许还能保住这一大家子撑过这一段苦日子,您又会如何选择。”司空珃接着说道。
孟德听完了这句话,突然莫名的有些心悸,因为他直觉司空珃说的是对的,却打破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在圣贤之上看到的大贤大能。
见孟德面色终于微微有了一丝动容,司空珃又说道:“尚且不说那些,而这些钱财又有多少能真正的成了灾民的口粮那?”
刘阙听了面色变得异常的浓重,孟德虽然面色依旧严冷,却不似刚刚那般。
司空珃又长叹了一声,语气莫名地悲切:“正如先生刚刚所言,现如今国库亏空,灾民遍地,即使全部开仓放粮,所救灾民也不足半数,再加上所留的谷种,所能救助的灾民最多也不足四成,在加上各地的中饱私囊,怕是最后能活下来的灾民能达到三成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那剩下的灾民又当如何?”
孟德脸上也变得凝重,司空珃看着他的样子,接着说道:“就算不留下谷种,那剩下的灾民又该怎么办?难道要靠着那些大商的募资和冉的救助吗?”
司空珃说完四人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司空珃接着说道:“已精粮换糟糠,至少可以以一换三,而且这些糟糠却是可以完完全全的落到灾民之手。”
孟德抬起头看着司空珃说道:“那募来的钱财当如何?”
司空珃紧闭着双眼,微微仰头有些疲惫地说道:“如果没些油水,又有几人会真的卖力干活?”
孟德眸子紧缩了缩,有心想要反驳,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就是现在大明上下的现实。
刘阙听完司空珃的话,沉思了许久,突然跪拜在司空珃脚下,向着司空珃说道:“先生请恕本王刚刚愚昧,先生此策才是真正的怜民的大智谋。”
司空珃急忙将刘阙扶了起来,说道:“殿下言重,草民本就是一介谋士,何以不为殿下解忧。”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言语的王骤突然说道:“可是如此大量的糟糠,从何而来?”
三人的目光又聚到了司空珃身上,司空珃也没有拿捏地说道:“冉为大国,这些年又都是丰年,想来不难,况且冉正蓄力战事,此时已精粮换糟糠,也算是咱们大明的投诚状,冉定欢乐,并记下这份情谊,到时候即使是为了面上也必定会维护大明。”
说到此处,就连孟德都不由目光微闪。
“只是此事一定会被有心之人诟病,于大事不利,这说与不说还请殿下自己定夺。”由刚刚孟德激动的样子,也能猜想到这要是在朝堂之上说出,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能不能被采用都是未知数。
“哪由在下向着陛下提出此议,可否?”孟德向着司空珃问到,显现已经承认的司空珃。
刘阙听了孟德的话,面色微微有些心动,不由得看向司空珃。
司空珃看着孟德一脸的坚定,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先生是太子或者二皇子的人,可行,否则分量不够,只会引火上身。”
毕竟刘阙再不得势,也是个皇子,刘勤的儿子,他说的话还是有人会听的,至于刘崇刘琦的人自然会有人服议。
这四人在密室之中,可是不想在前面,张虎却迎来了一次大危机,也不知道这沈文逸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硬生生地敲了一刻钟的门,张虎在房中格外的紧张,可是那里又敢放他进来拿。
这沈文逸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加上刚刚很突兀的对着司空珃生出了瑜亮之情,好不容易想来跟司空珃喝个酒,却被堵在门外,脾气就更大了。
“nnd,竟然不理老子,看老子不踹开你的门。”沈文逸说着,就晃着身子后退了两步,猛地冲到了门前抬起就是一脚就要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