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司空珃的这个身体也长到了十五岁,在那里已经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便向父亲提出想要出去经商,毕竟对于入朝为官司空珃实在是没有兴趣。
那天父亲与大哥刚刚上完早朝回来,正坐在大厅中议事,在那之前父亲也常将司空珃叫去旁听,让司空珃了解一些朝中之事,像是有意也让司空珃入朝为官,司空珃也从他两的字里话间了解到当今朝中局势不好,腐败从生,但是朝廷式微,无力大力肃清,如司空珃父亲这样一心为朝的官员很少。
这更加加重了司空珃经商的念头,所以那天当司空弘与司空杰听到司空珃要经商的念头,也只是叹着气,却没有多余的阻拦司空珃,于是司空珃在春茗和文阳的陪同下,开始了游历。
司空珃离府的那天,府上也是一片平静,只有司空珃娘亲,莫姨娘和司空蓉儿哭的难以自已,还有司空蓉儿已经定了亲,就是司空珃刚到这里的时候,曾经救了司空珃的那个白衣小子,闫文昊。
闫文昊也是当朝兵部尚书之子,其父亲闫中正也是当朝难有的几个一心为了国事操劳的官员,而且司空蓉儿与闫文昊也是从小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这闫文昊与司空珃大哥好像有点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司空珃大哥总是要嘲讽几句,而闫文昊却只是一笑而过。
就这样司空珃在一众人的目送下上了马车,向着城外驶去,没人知道司空珃要去哪,就连司空珃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马车还真是摇的有点厉害,出了城春茗那丫头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少爷我们到底要去哪啊?”春茗这几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倾国之姿。
“大爷麻烦问一下,你们这是从哪来的的啊。”司空珃掀起车帘对着一行看上去穿着很整齐的人面带笑意地问道。
为首的那个大爷有些警惕的看了司空珃一眼,看司空珃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坐在马车里,眼睛也平和了起来回道:“这位公子我们是从染丘来的。”
司空珃又下车与那老人聊了几句染丘的情况,便上车向着染丘而去,染丘离着明都不远,只赶了一天一夜便到了地方,临到染丘司空珃看见一个小茶摊,便叫停了马车与春茗来到小茶摊叫了壶茶吃。
“小二来壶茶,再来一些小嘴。”小嘴便是一些小吃食,这还是司空珃昨日在城中住宿吃饭时学来的一个词。
“诶,来了客官。”那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小二就提了一壶茶,另一只手端着一盘花生和一些像是花生糖的东西。
“诶,小二哥先别走,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可有什么好玩之地。”司空珃拉着那个小二问道。
“公子要来游玩的,那公子可是来错地方了。”小二见左右无人,便坐了下来与司空珃闲聊起来。
“这前面是染丘,虽不说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但是这城里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说是好玩的地方,还有这染丘三面环山,只有这一条路,而那山上虽说也算是山林茂密,但是人迹罕至,就连野味都少的可怜,所以这里的人们都很少上山打猎,所以这染丘也算是一个顶无聊的地方。”小二一脸嫌弃的说道。
司空珃听着也感觉这染丘是个无聊的地方,但是还是一脸笑意的问道:“小二哥,我们这一路走来很少看见农田,这里的人是靠什么过活啊?”
“这位公子还真是观察仔细啊,我们这染丘农田极少,但是我们这山中盛产铁矿,我们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靠着上山挖矿过活。”小二一脸惊奇地回到。
‘铁矿吗?’司空珃低头想了想又问道:“这铁矿产量如何?光是挖矿的工钱足以养活这一家子吗?”
“勉强过日吧,吃不饱也饿不死,不过这铁矿产量倒是不低,每年光是生铁都有好几百车的出入。”小二说道。
“这染丘还有炼铁厂?”司空珃问道。
“恩,就在城后山腰上。”小二回到,司空珃又与这小二闲聊了几句,便与春茗起身回到马车上,文阳已经将马喂完了,见司空珃和春茗回来上了马车,就坐在马车前面问道:“少爷现在出发吗?”
春茗也看着司空珃问道:“少爷还去染丘吗?听那小二说的这染丘也没什么好去看的啊。”
“去看看吧,反正也已经到了门口了不是吗。”司空珃笑着回道。
“文阳出发。”司空珃对着充当马夫的文阳说了一声。
马车驶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染丘的城门前,城门守卫倒是懒散,一人,一桌,一椅,一个简易的凉棚,一把芭蕉扇盖在脸上,腿放在桌子上,听见马车的声音,将脸上的芭蕉扇拿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缓缓而来的马车。
“你们停下来,我要检查一下。”那城卫看见这马车算的上上等,便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我们这车上有什么可查的的啊,无非就是几个人,再加上一些衣物,那需要什么检查的啊,你看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春茗下车跟那城卫说着,边把一块碎银子塞了过去。
那城卫低头瞄了一眼,收了银子,手脚倒是老实,直接就将马车放了过去,马车刚进了城,迎面就走过来一队办丧事的,司空珃便让文阳将马车靠边。
可是当司空珃掀开车帘往外看的时候,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队伍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整整有十几口棺材,难道是遭了瘟,可是看见路上的行人淡然的样子,完全没有有瘟疫的样子。
这地方的方位也完全不像是会有什么天灾能死这多人的样子,春茗也看见了外面的样子,直接就对着文阳喊道:“文阳快出城,这一下死了这些人,怕别是遭了瘟。”
“应该不是遭了瘟,如果遭了瘟这尸首应该不可能这般风光的出城安葬,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故。”司空珃突然脑袋里一闪,想起茶摊小二说的这的人多靠挖矿而生,难道是出了矿难。
“走吧,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文阳架着马车向着城里驶去。
许是这地方很少来外人的原因吧,一直走到城紧靠后山的地方才看见一家客栈,门面不大,客栈里面还算可以,两层,一层是可以吃饭的,二层才是住人的地方。
司空珃他们要了两间房,司空珃本意是与文阳一间,春茗自己一间,可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司空珃和春茗一间,文阳自己一间,用春茗的话说:“这蛮憨自己都照顾不明白,怎么照顾得了少爷。”便强制换了房。
一路走来,早已算是饥肠辘辘了,将东西放在了房间,就下来找了张桌子,随便点了些饭菜。
“哎,你知道吗,这山上的矿上又出了矿难,死了十好几个。”隔壁桌上一个看上去很是富态中年人与他对面有些瘦弱的中年人的对话引起了司空珃的注意。
“又死了十几个!”他对面的人极吃惊的回道。
“你真不知道?”那个富态中年人没有想到那个瘦子真不知道,接着又说道:“上午那送丧的队伍那么长,你都不知道?”
“我这两日没在城内,我这今天一大早才回来,就一直在家休息了,这不才醒来吗。”瘦子解释道。
“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那瘦子又问道。
“还不是山上那两座私矿。”胖子虽然压低了声音说,但是却还是压得不够低。
‘私矿?看来这染丘的情况有些复杂了。’司空珃心中暗道。
“私矿?”春茗也听道那两个人说的话,皱着眉头看着司空珃,似在询问司空珃,司空珃示意春茗先淡定。
司空珃他们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刚回到房里。春茗急道:“这里居然有人开私矿,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是啊,怕是这私矿来头很大啊。’司空珃心想着。
无论是历朝历代,对这铁矿的把控都是极严的,开设私矿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株连六族的大罪啊。
“春茗,文阳你们去打探一下,记得不强求,能了解多少就了解多少,怕是这私矿来头很大,太激进了容易引来事端,只要知晓大概,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司空珃吩咐道。
“是,少爷。”两人回到。
一直到夜色浓重,文阳与春茗才回来向司空珃报道。
“少爷我们只探听到,这后山明里有三座大矿,就这明里的就有两个是私矿,一个是官矿,暗里的小矿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这次出事的就是那两个大私矿的。”
‘三座大矿,两座私矿?怕是那座官矿的铁石也有一半冲了私家吧。看来这件事,不是我能管的了。’司空珃想到。
“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发现,只有这些了吗?”司空珃虽然下了决定,但还是问了句。
春茗想了想,好像突然想道什么,眼睛一亮说道:“少爷我想到了,好像还有人在私下里打听着私矿的事。”
“还有人在打听?”司空珃想了想问道:“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好像是都城来的。”春茗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那那些人打扮如何?”司空珃问道。
“我们也只是听他们说道还有一伙人京城口音的人在打听这事,却没有看见人。”春茗回到。
“都城来的吗?”司空珃想了想说道:“让我想一想,明日再说吧。”
文阳告退,春茗为司空珃整理完被褥看司空珃还在想着,可是夜已深了,轻推了司空珃一下语气轻柔地说道:“少爷,夜已深了,咱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