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春茗看见司空珃出来,立马上来扶住司空珃,说道:“公子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外边走去,却没有拉动司空珃,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空珃。
司空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一句话,要跟八皇子殿下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
春茗当然不会回去,也只能在这里跟司空珃等下去,这寒冬腊月,这走廊之中没有火盆还真是有些冷,再加上司空珃身体虚弱,很快就手脚冰凉,喉咙也微微有些痒,春茗有些忧心的看着司空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春茗看着司空珃越发苍白的脸,脸上慢慢的变得有些焦急,却又没有办法,不过也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门终于还是打开了,还是那个吴凌,对着司空珃说道:“殿下请您进去。”
司空珃听了这话,微微舒了一口气,司空珃还真怕是让自己回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怕是司空珃和这八皇子还真就无话可说了,而我们司空家也只能辅佐二皇子上位了,毕竟书香门第也是有气节的。
司空珃进了门,看见刘阙依旧坐在那里,鹡鸰依旧坐在他旁边,好像就没有动过,司空珃在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八皇子也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的愤怒啊。’
刘阙看见司空珃先开口说道:“司空公子不是有话要说吗?请讲吧。”
“八皇子殿下,我们司空家现在帮着二皇子实乃无奈之举,因为私矿一事二皇子损失了户部侍郎,已显颓势,如果我们司空家不在这时候进入朝局帮二皇子,怕是太子就坐实这储君之位无可动摇。”司空珃看着刘阙说道。
刘阙听见司空珃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听公子如此一说,现在再想起太子一派举报私矿一事,倒是很凑巧啊”,刘阙说完斜着头看着司空珃,看着司空珃淡然的样子,了然的笑着说道:“看来这其中怕是有公子的影子了。”
“呵呵。”司空珃没反驳,确实这事是司空珃写信给闫文昊,让他将此事透漏给太子一派的人,同时让司空杰投在二皇子一派,将朝中势力在平衡下来,再助二皇子,在太子一派的默契下将朝中中立的大臣遣到外地,也是司空珃示意司空杰向二皇子提议将八皇子和三皇子安排在京中给一个闲职,将他们用这闲职困在京中。
刘阙看司空珃没有反驳接着说道:“我倒是真不明白公子这般是为什么?”
“为了能让我们司空家介入其中,却依旧是一个平衡的局面。”司空珃看着刘阙认真的说道。
“哦。”刘阙听见司空珃这样说道,面上也阴沉了下来,沉思了好一会,接着说道:“公子下的一步好棋啊。”
“殿下谬赞,实属运气,这也只是凑巧碰到了私矿一事罢了。”司空珃看着刘阙说道。
“那你是如何能确认那私矿就是我二哥的那?”刘阙有些奇怪的问道。
“太子没有必要冒着这等风险来经营这个私矿,而且工部和刑部都是二皇子一派,所以怕是能将这件事做到这般地步的也只有二皇子了。”司空珃说道。
“那倒也是,倒是我想复杂了。”刘阙说道,刘阙又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司空珃接着说道:“那将我安排在兵马招这个闲职,是为何?”
“殿下,您可知道这兵马招为何会成为闲职?”司空珃看着刘阙问道。
“哼。”刘阙冷哼一声有些气愤的接着说道:“现在朝中无论文员武将,几乎都是大家之后,现在又无战事,一般平民根本就没有可能在军中立功,怕是在军中一辈子也就是个副将,所以一般平民除了实在走投无路,即使一身本事都不会来军中,这兵马招自然就成了闲职。”
“对,正是如此,才要将殿下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军中并非无能人。”司空珃看着刘阙说道。
刘阙有些难懂的说道:“军中有能人又如何,顶天也就是个副将的职位,无堪大用啊。”
“无战事当然无堪大用了。”司空珃说道。
“哦?”刘阙看了看,接着说道:“难道公子就如此肯定会有战事?”
“现在齐皇过善,乱用奸臣,国力亏空,怕是冉国要有所行动了…咳咳咳…”司空珃刚说到一半,却有些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刘阙急忙上来将司空珃扶到凳子上,为斟了一杯茶,说道:“公子身体有恙?”
司空珃有些说不出来话的,挥了挥手,有些气喘地接着说道:“不碍事。”
刘阙看司空珃的样子有些不信,说道:“公子如不舒服可先回去休息,此事司空珃们可改日再谈。”
司空珃看着刘阙笑着说道:“不了,改日怕是殿下又要不听了。”
刘阙也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司空珃喘匀了气接着说道:“冉国虽然国力强盛,可是想要吃下齐国,怕也是不会那么简单,齐国一面靠海,一面临冉,一面临禾,我们明就夹在这三国之中,冉,禾世仇,这冉如想攻打齐国,也只有可能联合咱们了。”
司空珃忍着了咳意,接着说道:“而咱们明国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到时候战事响起,便是那些军中之人的立功之时,只要殿下结交得当,怕是在军中也会有极大的威望,到时候大事便成了一半。”
刘阙有些不解的看了司空珃半天,问道:“不知公子为何如此?为何要帮我那?”
司空珃恭敬的站起来向着刘阙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因为殿下更合适。”
确实比起太子和二皇子,这个刘阙更加合适做那个皇帝,刘阙的生母只是一个无势的良人,却因为难产而死,刘阙便被寄养在无后的庞妃之下,而这庞妃性情温和,柔和,但是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却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刘阙小时候就被那些个皇子们欺负,有一次差点没了性命,吓得庞妃连夜里就闯去找了刘勤,当时刘勤正在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那,皇上听了后,也是急忙就去了庞妃宫中,并且夜宿在那里。
庞妃却因为那一夜恩泽,怀了龙种,却得罪了皇后,最后这庞妃刚刚诞下一个小公主,就坠井而亡,而那个小公主却被刘勤安排在了二皇子生母李贵妃下,倒是很得刘勤喜爱。
而因为庞妃的‘意外’,刘阙也被皇后的枕边风说成了灾星,被刘勤遣出了皇宫,不得召不得入宫,那时候刘阙才八岁,在外漂流至今已经二十年岁,依旧没有正妃,却没人管问。
刘阙在外也算是看尽了民间疾苦,也磨炼出了野心,刘阙在民间的声望,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是大多还是有着善心流动的,会是一个能为一个使国家安定的好皇上。
司空珃走出刘阙的房间,就看见春茗满脸焦急的等在门外,看司空珃出来了,立马就上前扶住司空珃,向着外面走去,看着司空珃有些苍白的脸说道:“少爷,你刚才是不是又咳了?”
虽然是问话,语气却格外的笃定,司空珃笑着看着春茗,突然感觉这春茗的关心好像让司空珃有些离不开了。
“没事的,只是咳了两声,回去就好了。”司空珃说道。
春茗明显没有相信司空珃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样子是着了凉了,希望夜里别发烧才好啊。”
之后又看向司空珃有些抱怨的说道:“少爷,现在家里大少爷站在二皇子那边,老爷也不再过问朝事。少爷为何又要冒着大雪来见着八皇子啊,还一直站在门外着了凉。”春茗明显是因为刘阙让司空珃站在门外那么久有些怨念。
司空珃看着春茗因为有些生气,微微崛起的小嘴,笑着说道:“春儿,你知道吗,我想保住我们司空家安稳一世,怕是会让咱们明朝经历一些战事,有些人会死,有些人会流离失所,有些人会失去家人,既然我的自私不能放弃,那我至少要为这些能活下来的人,找到一个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皇上,也许这样我的愧疚会少一点,你能懂吗?春儿。”
司空珃看着春茗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走吧,回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