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果然如春茗所说,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司空珃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原来,在那家小公司上着班,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看着对面桌上的小妹,幻想着,却从来鼓不起勇气多说一句话,却始终是一个人上下着班,偶尔和同事出去喝到烂醉,这样的生活糜烂却又让司空珃感到安心,甚至有了一些想念。
司空珃有些沉重的将眼睛睁开,看着忙前忙后的春茗,有些混乱,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现实。
春茗看见司空珃醒了,立马跑过来说道:“少爷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司空珃看着春茗,心中有些好笑,来这边这么长的时间了,司空珃好像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司空珃叹了口气,看着屋中火盆中烧的火红的炭火,感受着屋里的热气,心中渐渐地有了真实感。
春茗看见司空珃愣愣的样子,又拿手放在了司空珃的额头上,好一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只是还有一点低烧。”
司空珃看着有些憔悴的春茗,怕是这一天一夜春茗应该都没有睡吧,突然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看见了妈妈,心中有了一丝伤感。
司空珃急忙将思绪刹住,也许是生病使人变得软弱吧,司空珃这么安慰着自己,将春茗的手抓在手里,看着春茗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春茗有些脸红的微微用力想将手抽出来,司空珃看着这样的春茗,突然发现为什么自己和春茗,明明就已经水到渠成了,却总是感觉差了一点什么,难以再进一步。
原来自己还是在怀念着原来,始终没有将自己完全的当做这里的人,春茗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司空珃看着这样的春茗,心中很安心,说道:“春儿,咱们这次回家就把婚事办了吧。”
春茗有些错愕的看着司空珃,好一会儿才说道:“少爷你是不是有些烧糊涂了。”
说着真的把手放在司空珃的额头上试着司空珃的体温,司空珃将春茗在司空珃额头上的手拿到手里,接着说道:“怎么不愿意吗?”
“那倒不是,只是少爷还没娶正室,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办婚事不太好吧。”春茗有些迟疑的接着说道:“而且老爷和大夫人、二夫人那边…”
司空珃没有接话,司空珃知道自己说什么,春茗都会有些怀疑,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成亲礼,来的省力。
春茗看司空珃没有再说话,以为司空珃也只是随口说说,虽然表情有些落寞,但还谈不上伤心,回过头向火盆中加了几块木炭。
“这一天一夜可有什么消息送来?”司空珃问道。
“有人来报八皇子已经离开,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京中也传来消息,三皇子已经回到了京中。”春茗说道。
“那太子和二皇子那边那?”司空珃问道。
“太子那边还好,倒是二皇子很是热情的出城去迎接三皇子,并与三皇子饮了一夜的酒。”春茗想了想说道。
“那家里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司空珃接着问道。
“家里面倒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是好像老爷和少爷闹得更僵了。”春茗有些无奈的说道。
司空珃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这些本就是他的主意,父亲也是知道的,可是父亲不知为何,却只是和司空杰叫着劲,司空杰没有半点办法,自然是苦不堪言。
司空珃算这日子,看来马上就要过年了,等文阳回来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几年除了过年几乎没有回过家里,这次回去,怕是要在京中待上许久了。
“叩,叩。”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司空珃的思绪,春茗急忙去开门,只见文阳和高灵儿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这一股寒气激的司空珃轻咳了两声,春茗听见后急忙把文阳拉的离司空珃远一点。
文阳看着司空珃一脸苍白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少爷你又咳上了?”
司空珃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文阳身后的高灵儿,一般过年文阳和高灵儿都会先回一趟通州,文阳将高灵儿送回到通州之后再过来将司空珃和春茗送回雁洋,之后在回到高家过年,等过了元宵在和高灵儿一起到雁洋和司空珃他们会和。
文阳见司空珃看着高灵儿说道:“这次司空珃岳丈要我们回府上过年,说是让老爷和大夫人、二夫人见见。”
司空珃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高员外也看出来了这小两口之间的古怪了。
高灵儿大大咧咧的坐到凳子上,见司空珃看她,依旧有些不乐意的看着司空珃说道:“哼,要不是我爹非让司空珃去,我才不去哪。”
司空珃和文阳都没有理会她,倒是春茗一把拉住她说道:“姐姐,你现在跟少爷说话小心一些,少爷现在身子弱,不能惹他生气的。”
不过这女人之间说来也怪,这高灵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就是能听进去春茗的话,即使她们刚开始吵成那个样子。
“哼,行行行,就你家少爷最重要,我不跟他吵了行了吧。”高灵儿说完好像有些不解气的接着说了春茗一句:“你这还没嫁给他那,就这样了,你这要是真嫁了,怕是在你那我这个姐姐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吧。”
春茗听见高灵儿的抱怨,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高灵儿时不时看一眼专心收拾火盆的文阳,眼中思绪不明。
次日司空珃一行人出发回雁洋,一路无事的回到了雁洋,等司空珃回到雁洋的时候,刘阙也已经在兵马招走马上任了。
等司空珃回到司空府上的时候,司空弘和秦氏、冯氏,就连司空蓉儿和闫文昊也都在府中等着司空珃,但是司空杰却不在,说是朝中有事。
司空珃也只能苦笑了一声,知道这是司空杰这是在躲着司空弘,怕惹他生气,司空珃刚进大厅,向着座上的司空弘和秦氏行了礼,又向着冯氏也行了礼,之后秦氏急急的把司空珃叫到身边。
“这次回来还走吗?”秦氏拉着司空珃的手问道。
司空珃看着秦氏有些热切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几年有些对不起她了,这几年外出给家中写的信不少,但是却没有几封是给她的。
“这次回来,应该有很长时间不出去了。”司空珃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氏喜笑颜开的连说了两遍。
司空弘看见秦氏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啊,就是瞎操心,正好今天珃儿回来,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咱们父子两个好好喝一杯。”
春茗听见司空弘的话,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司空珃抢了先说道:“好的,父亲,今晚咱们父子两个真要好好喝两…咳咳…”
司空珃却没忍住的咳了两声,秦氏立马开口说道:“珃儿,你怎么又咳上了,是不是有着了凉了。”
秦氏说完,有些怒气看着春茗说道:“你是怎么伺候少爷的啊!珃儿的身体那还能受得了凉啊,怎么这般不注意啊。”
春茗低着头看着训,一句话都不说,倒是看得司空珃有些愧疚,赶紧说道:“母亲,不管春茗的事,是我自己外出没注意,在外面待了太久了,才着了凉。”
秦氏白了司空珃一眼,笑着小声说道:“就知道你心疼她”。
就在这时候,文阳带着高灵儿进了大厅,向着司空弘和秦氏行了礼,而他身后的高灵儿也是跟着行了礼。
“你就是通州高员外的女儿,高灵儿吧?”司空弘问道。
“是的,小女就是,您就是司空伯父吧,小女子老是听家父提起司空伯父那,家父总是说司空伯父是朝中砥柱,小女子本是不信的,不过今日见了司空伯父,看来家父还是将伯父的贬低了。”高灵儿说道。
司空弘听了不住的点头,倒是秦氏与冯氏有些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你这小丫头嘴倒是甜。”秦氏笑逐颜开说道。
“是啊,看将老爷说的嘴都合不上了。”冯氏也说道。
“这怎么能是我嘴甜那,这本是就是实话吗。”高灵儿又说道。
这高灵儿倒是机灵,而且很会讨老人家欢心,很快就将那三个老人哄得开开心心的了,连说文阳娶了一个好媳妇。
倒是文阳听了这话,面上愁容一闪而过,高灵儿看了文阳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哄着那几位开心。
晚宴上,司空姐倒是回来了,但是司空弘依旧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司空珃有些无奈的看着司空姐,司空杰也回给司空珃一丝苦笑。
席散后司空珃去找司空杰,司空珃大嫂李氏也在,司空珃的小侄子司空凌志已经睡了,也幸亏那小家伙睡了,也不知道司空珃怎么了,就把那个小家伙交下了,只要见到司空珃,肯定就粘着司空珃陪他。
司空珃大嫂李文澜是当朝太傅的孙女,长得小家碧玉,人也是温柔舒婉,是一个标准的贤内助的样子,跟司空家也是世交了,两人从小便是订了亲的,而两人也是一直从小玩到大的。
李氏从小就和司空杰一起对司空珃很照顾,就是司空珃还傻的时候,也是很耐心的照顾司空珃,确实把司空珃当成了亲弟弟一样。
“珃弟,你来啦。”李氏从小就这么叫司空珃。
“恩,大嫂,我大哥哪?”司空珃问道。
司空珃大嫂泛起一丝苦笑,指了指里间说道:“自打回来了,就把自己关到屋里。”
司空珃也有些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推门进了里间,司空珃刚进去就看见,司空珃大哥正打着一根很大的毛笔在一张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着字,司空珃知道司空珃大哥一心情不好就会拿着大毛笔写字,而且就在一张纸上写,一直写到那张纸几乎完全都被墨染了色。
司空杰听见开门,皱着眉头抬头看见是司空珃,才展开了笑容,说道:“小弟,你怎么来了?有事要说吗?”
司空珃也笑了笑说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司空杰看着司空珃说道。
司空珃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跟大哥商量一下。”
“咱们上那边说吧。”司空杰指了指那边的茶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