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杰将白翁杰送回去的时候,殇醉墨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看见白旭杰扛着白翁杰,目光一闪,玩味地看着被白旭杰放到床上的白翁杰。
白旭杰一进门就看见了殇醉墨,只是轻轻瞄了她一眼,殇醉墨也没有搭理他,白旭杰将白翁杰放下就走了。
殇醉墨看着白翁杰不成样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等着白翁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白翁杰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殇醉墨反坐在椅子上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白翁杰猛然坐起来看了一眼殇醉墨,整个人又颓唐了下来,面如死灰地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落寞。
殇醉墨看着白翁杰的样子,莞尔一笑道:“你真就那么喜欢那个叫白涟依的丫头?”
白翁杰心中一惊,之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倚在床上道:“是又能怎么样呢?”
殇醉墨懒懒地只在椅背上,看着白翁杰问道:“那你还要不要解毒了?”
白翁杰好像失了神一样,依旧倚在床上,心中也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解不能救人,解了又心有不甘,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就在白翁杰无言的时候,殇醉墨突然媚笑了一声,娇声对着白翁杰说道:“白公子你最好快点决定,不然奴家可是会改变主意的哦。”
白翁杰扭过头看着殇醉墨媚笑的样子,脑中突然想起那日在雪中她娇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时竟然挥之不去。
白翁杰呆呆地看着殇醉墨,倒是把殇醉墨看的有点发毛,只丢了一句:“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就逃之夭夭了,白翁杰还是呆呆地看着殇醉墨大红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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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临时搭建的停尸房中,白启杰瘫坐在太师椅上脚搭在矮桌上,手中摆弄着一只匕首,神色认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白启杰认真回忆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在白启杰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白启杰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个小厮一眼,问道:“把白翁杰从地牢中扛出来的女子长什么样?”
那个小厮仔细想了想回道:“一张冷面,面向不错,只是左脸上有一道很狰狞的伤疤。”
“哦。”白启杰脑中闪出了金陵的模样,突然一幕闯进了白启杰的脑海,其实那日杀屠偷袭司空珃的时候,白启杰也在只是一直没有现身而已。
那日金绝的剑中剑,白启杰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或者见过,今日被这个小厮一提,白启杰才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而那本书上就是关于那个邪教的,其中就有藏剑的记录。
白启杰猛地从椅子上坐直,手中的匕首摆弄的飞快,最后猛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小厮呆滞地立在原地。
白启杰风风火火地下了山,直奔历城,在历城中左拐右转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
白启杰看了一眼破旧肮脏地小巷,讪笑了一声,最后在一间长满苔藓,随时都要塌陷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脸上略微有些嫌弃地在门上敲了敲。
过了还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伸出一个黝黑的头,如果吴非在这里也许还能认出这人就是那天和司空珃接头的人,可是吴非现在被白廉杰吓得已经有些疯癫了。
白启杰不认识铁狗子,可是铁狗子却认识他,此地正是李子恒为了接应司空珃设立的临时的点,为了司空珃有事时方便,根本就没有接生意的意思,更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
其实知言阁在明朝的江湖上算是一个比较另类的存在,只收集与交换情报,不参与江湖上一切的纷争,更没有人知道阁主是何许人也,只有他们不知道的,没有知言阁不知道的,在江湖之内又不在江湖之中。
刚开始白启杰也只是一过耳并没有在意,毕竟立剑山庄还不需要向他知言阁买情报。
可是如今这件事,他还真信不到山庄里的人,不然也不会自己亲自下山。
铁狗子开门看着白启杰,心中一惊,不知道他是过来干什么的,但是却面色如常地问道:“请问公子您找谁?”
白启杰看着铁狗子那副样子,面带傲色地说道:“去叫你们管事得来,就说立剑山庄的白启杰先来有事相商。”
铁狗子看着白启杰这样说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中也算了然,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对着白启杰说道:“还请公子稍等。”
白启杰傲然地点了点头,铁狗子转身将门关上,没一会儿,铁狗子就回来了,依旧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们管事的如何说?”白启杰微微有些傲慢地问道。
铁狗子见过的这种人多了也不在意,直接说道:“还请公子将所求写上,明日再来此处,告知公子是否接受,以及报酬。”说着从身后端出一托盘,托盘上笔墨纸砚齐全。
白启杰面色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提笔而书,白启杰写完抬起头,冷笑着看着铁狗子说道:“希望明日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
铁狗子依旧不动面色淡然地说道:“还请公子走好。”
白启杰看着不温不火的铁狗子拂袖而去,铁狗子看着白启杰的背影,面色略微沉吟。
铁狗子回到院子里,将托盘中的信拿起看了看,面色一变,急忙跑进了内院,别看这小苑看着破旧却是内有洞天,内院倒是一个装修精致的大庭院,在大庭院之中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盘腿坐在木桩上纹丝不动。
这个黑衣少年正是因为受伤而留下来的金绝,金绝近来大多数时间都在此处坐镇,以方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金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慌张的铁狗子,也利索地从木桩上翻了下来。
“你赶快将此信交给少主,此事我做不了主,还要少主拿主意。”铁狗子面上露出一副与他面向不符的果断和干练。
金绝接过信也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翻身而去,而在一旁的假山中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金绝所去的小苑的方向,眼光阴狠。
等着金绝将此信送到司空珃手上,司空珃看了一遍,轻笑了一声:“你还真会找人家啊。”
“嗒嗒嗒…”司空珃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这个习惯本来是用来装深沉的,可是久而久之倒真成了一种习惯了。
“先答应他,条件正常开就好,先吊着他。”司空珃略略想了想说道,之后扭头看了看金绝,又吩咐金陵拿来了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金绝。
司空珃起身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一片的银装,心中倒是思念起了雁洋,尤其想春茗。
与此同时远在雁洋的春茗也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头望向西南,左颊上的淡紫色的美人痣突然有一丝紫色闪过,眼神一时之间有点不像是春茗,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脸上划过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