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出去之后,司空珃看向金陵道:“合盟那边近来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回少主,恒少爷那边近来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金陵回道,司空珃点了点头,也猜到了,这次他来立剑山庄是以养病的名义,所以李子恒那边怕是没有天大的事,是不会打扰到他的。
“去准备纸笔。”司空珃吩咐道,等着金陵将纸笔拿来了,司空珃提笔写了一封信,之后交给了金陵说道:“明日一早,你便将此信交给李子恒那边。”
“是,少主。”金陵拱手说道,司空珃扭了扭脖子,有些困倦了,于是将金陵退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一头栽在床上,有心想起来脱衣却实在懒得动,最后也只是将被子盖在身上,昏沉睡去。
其实司空珃不知道,就在他呆在立剑山庄的这些日子,外面已经开始风起云涌了,兄弟帮乘着蝗灾而突然崛起的一个帮派,就几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已经隐隐地有了明境内最大的野门的趋势。
野门是泛指那些不入流的帮派,这种门派多是只在一片地区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却不能像那些一流门派和江湖世家一样在各国内都有一定的势力或影响,从根本就不能与那些一流的门派和江湖世家作比较,换句话说就是虽然所有的门派都是从野门来的,但是不是所有的野门都能够成为门派的。
多少门派为了摘掉自家前面的野字,付出了几代人的努力,都难以得偿所愿,就像是那个林河孟家一样,为了去掉这个野字,一直从崛起到如今都难以如愿。
话说回来,那些大的野门虽然难去掉门头的野字,可是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深蒂固,所以这个兄弟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隐隐的有了这个趋势也算是很厉害的了。
而且这兄弟帮暗地里居然一直在打探司空珃的消息,李子恒将金卫调走也是为了这件事,毕竟这个兄弟帮看上去好像和司空珃是没有什么好姻缘的,而且还满世界的打探司空珃的消息,李子恒自然不能就这么放任着不管。
可是李子恒刚刚将合盟之中本来由李子奇负责的知言阁稳定下来,实在是有些人手不足,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司空珃身边的金卫暂时调派出来,只是没想到刚调派出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司空珃遇刺的事,连夜就报给了李子恒,李子恒听了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传令将金卫调回,自己也连夜准备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奔着立剑山庄而来。
可是刚刚走了半日,李子恒突然刹马而归,并将司空珃身边的金卫全部调离全力调查遇刺一事的原委。
司空珃遇刺的事不算大也不算小,虽然不会闹到人尽皆知,可是该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知道了,就像是阵容尤其豪华的四皇子慰问团,可是这个消息却也只让刘杰扬了扬眉,微微留心。
这个消息传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一个不知名的宅子中,一个不知名的白衣听后眉头紧锁,挥退了送信人之后,走到窗边看着皑皑莹落的初雪,长叹了一口气,对着白雪说道:“周钊兄啊,真不知道现在我做的是对还是错啊。”
司空珃第二日醒来,只觉得打在窗纸的光比往日耀眼,司空珃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下头脑,坐了起来,屋子中的地龙早已经凉透了,屋子里透着凉气。
司空珃深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嘚嗦,站起来走到门口,司空珃推开房门,一片莹白入眼,司空珃看着这一片莹白,司空珃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孩子,对着雪有着一个天然的喜爱,尤其是对着初雪,就好像是见到了一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的欣喜。
司空珃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细嗅着这雪的味道,却被这突来的冷气呛得咳嗽了一声,司空珃也没有在意,走到这片雪中,伸手捧起一把雪,使劲攥成了一个雪球,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了一个人。
司空珃笑了笑,有些兴致索然,刚想将手中的雪球扔下,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贤侄,听说你昨晚遇刺了,没事吧?”
司空珃眼睛一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雪球,嘴角扬起一丝坏笑,之后故作忧伤地说道:“人没事,只是有些心累了。”又语气有些自责地道:“又苦了那位守卫了,断了一只手臂。”
白翁杰听了司空珃的话,上前搂住司空珃的肩膀地安慰道:“此事也不怪你,要怪也该怪那个杀手,你也别太自责了。”说着还在司空珃的肩膀上拍了拍。
司空珃双手捧着雪球藏在袖子之中抱在肚子上,白翁杰难得一本正经地安慰司空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司空珃扭过头看着白翁杰,白翁杰也看着司空珃,司空珃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坏笑,白翁杰一愣,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司空珃突然扬起手中的雪球一把就摁在了白翁杰脸上。
白翁杰突然被袭击,直接就愣住了,司空珃看见偷袭得手,大笑着跳着跑开了。
白翁杰回过神,将脸上的雪用手擦了下去,看着一脸开花的司空珃,扬了扬眉,深吸一了口气,飞快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向着司空珃跑过来。
司空珃看见白翁杰抓着雪向自己跑过来,也急忙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一边向旁边跑,一边用手中的雪扬白翁杰,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打起了雪仗。
虽然白翁杰有意放水,可是司空珃依旧没有占到便宜,金陵送完信回来,一进小苑就看见白翁杰抓起一把雪正扬在司空珃脸上,金陵脸上一冷,作势就要拔剑。
也亏得司空珃先扭头看见了金陵,笑着对着金陵喊道:“金陵快来,帮我扬他。”说着还一边笑着,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扬在白翁杰身上。
白翁杰自然也不甘落后地扬了回去,可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就算是放水也比司空珃乱扬乱洒来的准,金陵看见司空珃吃了亏,二话不说就抓起一把雪,照着白翁杰脸上扬了上去。
白翁杰一时不查被扬了个满脸,转头一看,正看见金陵又抓起了一把雪,急忙落荒而逃,还一边喊道:“金陵妹妹,饶命啊!”
金陵加入这战局之后,局势开始了呈一边倒的趋势,白翁杰被司空珃和金陵追的满院子乱跑,虽然还时不时地回击,可是已经难挡溃败之势了。
司空珃正扬的开心,突然一张噙着淡笑的笑脸映入眼帘,司空珃只觉得眼前一亮,在心中暗道:‘这个小丫头还是笑起来好看。’
金陵完全没有注意到司空珃的目光和自己不自觉发出的笑脸,正奋力地扬起手中的雪向着白翁杰打去,却是二八好年华,青春美丽,那样的美好。
司空珃的目光也没有多在金陵身上停留,继续向着白翁杰围攻着,这三个的欢闹一直持续到不知道谁的一把雪扬在过来看望的白老脸上。
跟在白老身后一起陪着白老过来的白梦一脸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们,司空珃和白翁杰立马就停止了玩闹,一脸尴尬地看着白老,而金陵也恢复了一脸的冷漠站在司空珃身后。
白老用手将脸上的雪抹了下去,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向着正房而去,司空珃和白翁杰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白翁杰逼司空珃先走了一步。
司空珃本来体质就不好,有些气虚地喘了两口气,可是一口凉气入嗓,呛得司空珃一阵咳嗽,金陵听见了赶紧过来在司空珃的背上轻轻拍着。
好一会儿,司空珃才强忍住了,跟着进了正房,司空珃进了正房看见白老在外间的茶桌边端坐着,白翁杰和白梦一起站在白老身后。
白梦那个小丫头看见了跟在司空珃身后的金陵眼睛一亮,看见金陵跟在司空珃身后,又赏了司空珃一个白眼。
司空珃没有在意那个小丫头,而是向着内间看了过去,正看见李月婵那小丫头坐在床边用手支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