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这个星期天,
一人工作两人干。
浓烟滚滚不见人,
吃个煎饼真困难。
根据母亲的传授,陈玉梅弄好了煎饼糊。星期天在小锅屋里支上鏊子,抱上柴火,端来了糊子盆,开始烙煎饼。她怕自己忙不过来,就让王学奎当助手给她烧火。
这是一个大热的天,淌汗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她就用洗脸盆舀上了一脸盆凉水,放在身边。肩膀上搭上了一条毛巾,这样可以随时洗手擦汗,保证食品的卫生。一切准备停当,她对王学奎说:“烧火吧!”
王学奎拿起一把柴火,拉着了火柴点火。这柴火是前几天才在山上割的青草,晒得还不十分干,用火柴不好点。王学奎去办公室找来了几张旧报纸,好不容易才点着了火。他把手里点着的柴火放进鏊子底下去,柴火冒出的浓烟从鏊子底下蔓延出来,形成了与鳌子同样大小的圆形,这圆形来越高,变成了一个筒状。这烟筒再往上长就乱了,有的上了屋笆,有的向周围四散开来。顿时,整个小锅屋里充满了呛人的烟雾,把王学奎和陈玉梅呛得不敢喘气,不敢睁眼。
王学奎呛毁了,想跑出去。陈玉梅说:“快续柴火!”
王学奎憋着气又拿起一把柴火续了进去。只听见鏊子底下噼里啪啦地响,又一个更浓更呛的烟圈儿在鏊子周围形成。屋里的烟雾已经是浓得像黑了天一样,他们并排坐着也谁也看不见谁。
“这柴火太湿,等着晒干了再烙吧!”王学奎屏着气说。
“你出去喘气去吧,我自己来!”陈玉梅知道,要是等晒干了柴火,盆里的糊子就酸得没法吃了。
王学奎哪里舍得让她自己在屋里受罪呢?他继续坚持着往鏊子底下续柴火。等他续完第三把的时候,冒出的烟不浓了,轻微的烟伴着红红的火焰。屋里的烟也渐渐地变淡。这也不用奇怪,现在鳌子底下的温度升高了。含有一定水分的青草被热气一烤,水分就变成了蒸汽,浓烟变成了火焰。
陈玉梅把煎饼耙子上蘸上了一些糊子,放在鏊子上一试,“吱啦”一声,糊子在鏊子上变成了一道白杠。行了,鏊子热了,可以倒糊子了。她舀起一勺,倒在鏊子正中,然后用耙子往自己怀里刮。刚刮了两下,鏊子就不粘了。她又调转耙头,往左拐。那鏊子粘一片光一片,就像长了秃疮一样。还没等她的耙子在鏊子上走完,鏊子顶上的那一块儿已经糊了。他想把这一块揭下来,可是与鏊子结合得太紧密,宁愿在上面冒了烟也不肯翘边儿。
“我去找个人给你烙吧?”王学奎着急地说。
“你去给我拿铲子来!”陈玉梅说。
王学奎赶快去那屋里拿来了铲子,递到了陈玉梅的手里。陈玉梅伸手接了铲子,把熬子面上糊了的不熟的统统铲了下来。用油搭子抹一抹,接着拿起蘸了糊子的耙子在鏊子上试。这一回,她改变了试的方法。由只试一个点变成试多个点,她试了正中再试周边。发现正中热了,就让王学奎把火拨到周边去。周边哪个地方不热,她就用耙子头儿点一下,让王学奎把火移到这边来。直到觉得到处都行了,才用油搭子再抹一下鏊子,舀上糊子,用耙子刮。
这一次,虽然糊子刮得不均匀,厚一片薄一片的,可是都粘上了。末了,糊子不够了,她又舀上一些补一补,也照样粘住了。这就让陈玉梅和王学奎心里有了数:
烧火的,柴火要少续勤续,保持让鏊子底下的火势均匀,鏊子面上的温度才能保持一致。掌勺的,一次舀起多少糊子,刮的时候,按耙子的力度用多大,让糊子不要超出耙子的长度,这样烙出的煎饼表面才会光滑,厚薄一致,用的糊子才会多少正好合适,或者是有点剩余。不至于刮着刮着不够了,再舀一次补上一块,让一个煎饼不能和谐团圆,生熟不一。
结语:
万事开头难,奇迹在坚持。
三把烟不浓,多点试鏊子。
功到自然成,糊子都粘住。
勤续少续柴,按耙讲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