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花微微挽着许泽进去,面里笑意吟吟仍遮不住内心的忐忑不安,拽着许泽胳膊的手指也不免紧了些。
前面排队等着的有一个个儿发喜糖的,准新娘看着许泽冷厉的气势拿着喜糖的手拐个弯又送给了他身旁的花微微,花微微笑着道谢,后悔着忘了买喜糖。
也有一对吵架的,女的说:“你特么就是贱,那狐狸精不就是图着你在着有房有车么,我告诉你,等你穷垮了她准把你踹开。”
男的说:“在怎么样人总比你好,天天跟个八婆似的在家里吵架,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有房有车怎么样,不还是我一分分赚回来的,你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淘宝购物买这买那,况且我的钱已经等给你一半了图个清静。”
“好了好了,别吵了,过来吧。”民政局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喊他们过去办离婚证。
刚发完喜糖的那对准夫妇也去办结婚证。
工作人员看到许泽和花微微两个,犯了难,男的愁云密布,女的欢天喜地,“你们,是办——”
“我们办结婚——”
花微微“证”字还来不及说出口,许泽手机冷不丁响起,是肖安然。
花微微按住他的手,“别接,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求你,别接。”
许泽看了她三秒,仍是摆脱了她的手走到一边去接听。“安然,我在。”
“你曾经说,商场上无论用何种方法胜了才是王道,可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深知无论用什么方法是在道德底线之上,许泽,我相信你,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很谢谢在国外照顾我和我的家人,今后无论怎样,我们还是朋友,还有……”
许泽挂了电话,办证的人和花微微都在等着他,花微微看他朝自己走过来,捏紧包包的手庆幸地放松下来。
许泽走到她面前站定,却抬手掴了她一巴掌。
“啪!”花微微打偏了头,耳朵里嗡嗡直响。
“你以为我是要东山再起,为了要秦家的股份?我会为一个许家的欧夏拼死去力挽狂澜?你错了,我为的是盼盼,可惜你骗了我,她不是我的孩子。”许泽表情痛苦地扭曲,花微微给她亲自鉴定,却是假的。
“不,不。”花微微捂着火辣的脸颊,只是看见了他萧瑟失望的背影。她算尽机关,他也不会再回头了。
“小姐,你——”
“我没事。请问卫生间在哪?”花微微仰面笑了笑,问到。
“这边,你随我来。”
花微微拿着结婚证,赶到律师事务所。
律师会议室里,所有人全都在席,像是——在等她。
“姥姥?”花微微心里一咯噔,“您怎么来了?”
秦老太太坐在上首,字字威严道:“你坐。”
“微微,当年是我把你抱到你妈那里去的,别怪你妈,这么多年,秦家花家待你不薄,可你,你在干什么?一步步毁了自己,还妄想毁了花家和秦家!”
“姥姥!别说了,做都做过了,我承认!”花微微环视一周,话锋一转,“不过,在我十八岁生日时姥爷立遗嘱说在我结婚后所有的庄园都归我,现在我拿到了结婚证,遗嘱即刻生效。”
秦老太太猛拍了下桌子,颤巍巍地站起来用拐杖指着对面的她,“贼心不死,当处要是不把你抱回来多好!”
花微微笑了,“可惜您选错了人,也看错了人。和我结婚的正是您疼爱的侄子汪海。”
秦老太太缓缓坐下,说:“罢了,三年前你姥爷的遗嘱早就改了。”
花微微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我和我逝去的丈夫名下的财产当然只能归我们自己的子孙,归我的外孙女肖麦和肖安然!”秦老太太悠悠说道。
肖安然本想当个旁观者,这时候冷不丁地说到自己,不对劲啊,“秦奶奶?”
“安然,你是我外孙女,和肖麦是亲姐妹。”
原来,当日花母生下的是一对双胞女婴,肖慧把两姐妹抱回来后,得知弟妹陈英生下的女婴不幸夭折,陈英也一度患了产后抑郁症,肖慧让人把婴儿期的肖安然丢到陈英家门前,而她自己留下了肖麦。
这也是为什么肖安然和肖麦看起来如此相像的原因,她们两本来就是双胞姐妹。
点点迎来了在N市的第一场雪,也即将迎来一个“小妹妹”。
点点有时候会小心翼翼地趴在妈妈肚子上听妹妹的声音,“妹妹,你要乖乖的哦,昨天我们给你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衣服呢,要不,你快点出来陪哥哥?哥哥带你玩。”
“儿子,瞎说什么呢,妹妹才五个月大。”苛钟逸刚下班回来,换了身衣服,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抚着肖安然微微凸起的肚子,说:“宝贝,别听哥哥的,不要调皮,在里面好好呆着。”
苛钟逸一直认为肖安然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突如其来的礼物也让他们的婚礼推迟,当然,两人早就领了结婚证。
肖安然在织着手里的围巾,忍不住笑道:“才五个月呢,她能听懂你们的话吗?”
“我闺女聪明着呢。”苛钟逸温暖的手掌仍一下下抚慰着肖安然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肚子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他眼眸惊喜地放光,心也跟着柔软成一片,他把儿子的小手也放上去,“她动了。”
这时,肖安然手里的织了快四年的围巾也刚好完工,她抽掉针,试着系在苛钟逸脖颈上,满意地捋平围巾上多余的线头。虽然她织的不是很好,但苛钟逸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苛钟逸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