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钟逸觉得眼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张密网,而他却是刚触及到这密网的一角,密网深处还有什么,他一定要挖出来,四年前是谁陷他们苛家于不仁不义,还差点害死他哥,而且以他敏锐的感官,他察觉到对方还没有收手,他在伺机再给他们苛家予中创。
他要把他给揪出来,苛钟逸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他要让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懂得被蚕食和扼住咽喉的滋味。
“钟逸。”苛钟逸的父亲苛瑞之喊了儿子一声,“那是?”
“二十年多年前的卷宗。”苛钟逸收起来,把卷宗重新封好。
苛瑞之没想到儿子已经由四年前追到了二十年前,果真是自己的儿子,苛瑞之皱了皱眉,语气不怒自威:“钟逸,所有的事都到此为止,我劝过你不要再追查了。”
苛钟逸比他父亲更狠地说道:“爸,远远没结束,不把苛家搞垮,你以为他们会停手?”
苛钟逸拿着卷宗夺门而出,花园外响起了小车奔出去的引擎声。
周庆赶进来,“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儿子刚来就走了,真是。”
苛瑞之闷声坐在沙发上抽烟没理气得跺脚的周庆,思绪飘到了二十年前那阵“腥风血雨”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就他儿子这般年轻无惧,四处闯荡……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冬夜里的冷风时不时拍打着玻璃窗,在桌上办公的肖安然忍不住把电脑和文件抱到床上去,虽然开了空调怎么还是觉得冷,她把羽绒服压在床尾,总算是感觉舒服一点了,低头在床上的懒人桌上继续做评估。
这次的案子是和新加坡一个叫Eisen的人合作,二十年前他在新加坡寸土寸金之地买了两块地皮,现在的价钱可以翻十番,他已经准备出售,新加坡和Keying一样优秀的评估公司自然是有的,不知是什么关系却找到了中国的一家评估公司来对他的地皮和房产进行估价。
肖安然摇摇头,苛钟逸的手都伸到新加坡去了其实国内和国外的对地价的政策都有很大的不同,评估是有难处的,但是难处总有人克服不是,需要查询相关政法资料和汇集新加坡该地区的最新发展情况工程量是很大的。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得吓了她一跳,来电显示是——许泽,想想和他也三个月没联系了。
犹豫了一下把手机丢在柔软的床上消音,不接,又继续看文件。
总算是不震了,但收到了一条信息,“我在你门外,我刚下飞机,从新加坡带了一点东西给你和你爸爸。”刚读完,门铃就响了。
他不会一直按下去吧,刚想完客厅里就真的再响起了几声急促的门铃声,肖安然抓抓头发,套着一件羽绒服及拉着棉拖鞋就出去了,幸好爸妈睡得早,客厅里没人。
门外寒冷刺骨简直和门内是两个世界,许泽提着两个袋子,黑色大衣上沾着些许雪水。
“这么晚了有事吗?”肖安然靠在门上,语气淡淡。
他也不气,“听说你爸爸生病了,我从新加坡带了一点补血气的花茶和普洱给你爸爸。”他伸出手把礼品盒递到她手边,短短的几分钟她的手冻得就有些发红。
“你快点进去吧,外面冷,我先回去了。”他把礼品盒放在她脚边就准备走。
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她冬天半夜吃坏肚子,他刚下飞机就买药过来跑来送药,也是这句“你快点进去吧,外面冷,我先回去了”。旧影重叠到他还沾着雪水的大衣衣领,不过,早就都过去了。
“你要进去坐会吗?”她突然说出这句,话说出口又后悔了。
“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肖安然长舒了一口气。拿着礼品盒她心里有种负罪感。
她打电话给苛钟逸说许泽送她爸爸花茶了,苛钟逸倒也没生气,反而很高兴,高兴的是她什么都向他汇报,耳畔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哦,他回国了。那我得看紧一点。”
“是啊,你得看紧一点,指不定哪天我就抛弃你了。”肖安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说到。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