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冷,但抵挡不住人们游玩的热情。
苛钟逸和肖安然玩了一大圈回来,倒是玩累了,肖安然趴在苛钟逸肩上哼哼唧唧地捏他耳朵玩。
“别闹。”苛钟逸再次警告到在他背上作威作福的某人,她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怕他,以前要是他皱个眉头她都能在心里臆造出一番名堂来。
无奈她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嘀咕道:“谁让你平时在我头上欺负你惯了,我得抓紧时间欺负回来。”
苛钟逸冷哼了一声,三分不屑,七分宠溺。把背上快要滑下去的小人往上掂了掂。
“苛钟逸”,她急促地拍拍他的右肩,又叫到,“苛钟逸。”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转脸问她,怕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你看。”她用手指指他的右前方的“一家人”。
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家人,小男孩骑在男人肩膀上还和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妈妈打闹,只不过男人是魏之,女人是Julie,小孩自然是Julie的宝贝儿子。
不到四米的距离,双方自然是看到了彼此,Julie倒是很大方的笑道:“苛总,安然,你们也来啦?”
苛钟逸点点头,“这是你小孩?”
Julie笑道:“是了。”把孩子抱下来,“墩墩来,叫叔叔阿姨。”
肖安然从苛钟逸的背上下来,魏之眼镜里的眸色暗沉,走上前去和刚Julie的小孩打招呼,“乖墩墩,叫姐姐,呃。”迫于苛先生阴测测的目光,她改口说道,“墩墩,叫阿姨。”
“阿姨好,叔叔好,给糖糖。”小朋友糯糯地叫到。
魏之轻拍墩墩伸出的小手,“忘了叔叔怎么教你的了?”
墩墩撇了撇小嘴,抱着妈妈的脖子,“坏魏叔叔,我喜欢妈妈。”魏叔叔老是叫他不该做着做那,妈妈不会。
Julie摸摸墩墩的头,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魏之帮我接过几次墩墩,墩墩喜欢他,就吵着来方特,多亏了魏之这孩子收拾了我家墩墩,要不然我真不知道那墩墩怎么办,太调皮了。”
魏之也接着道:“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你们现在是准备回去吗?”
苛钟逸也不准备再此话题上多作停留,“是啊。基本上都玩了一圈了。”
肖安然回去后,就安排时间给爸爸复诊,准备第二次手术。
周庆看了超片后,摘下眼镜,对未来媳妇肖安然说道:“情况还算是乐观,但心脏内发炎反复,我建议先把心脏积水的问题完全祛除再进行第二次手术,这样风险较小。”
“二次手术什么时间?”
“看情况,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周庆拿起笔写药单,字迹大气有力。
“好。”肖安然长舒了一口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是药单,新加了几种药,你去药房拿药吧。”
肖安然道过谢之后,周庆笑着点点头,肖安然也不做停留,免得耽误其他病人问诊的时间。
去药房的路上,肖安然居然看到了花微微,想想也快两个多月没见她了,花微微清减不少,面色也有点苍白,她这是怎么了?不过,她怎么了关自己什么事呢,她无声笑笑准备装没看见走过。
“肖安然。”花微微喊住她,“你生病了?”
这女人说什么话都不好听,肖安然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是我爸爸有些不舒服,你来这是?”
“没什么,做个常规体检而已。”她面色也不太自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要去给我爸拿药。”
“恩,好,再见。”
“再见。”
两个女人都各怀鬼胎往不同的方向走去。花微微刚才去的方向是妇科,肖安然笑了,她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有多不怀好意和——鄙夷。
花微微做了个尿检之后打给远在新加坡工作的许泽,语气千回百转,“亲爱的,还要多久才回来?”
许泽还在整理这一季度的报表,他来新加坡收拾这个烂摊子之后,业绩不跌反升,也让他爸侧目,他算是多了一份筹码,待会还要去见一个新加坡的合作伙伴,他没时间和花微微多说,也不想多说,“两个星期之内,你照顾好自己。”说完便挂了。
“花微微,过来拿你的检查单。”护士喊道。
“好。”她接过自己的尿检单子,已孕三月。她捏着单子的手指指尖泛白,三个月,幸好是3个月。她的例假一向是不准,平时玩疯了都不记得例假有没有来,这次觉得不对劲来查查,没想到查出了怀孕,怀孕两个字她做梦都不会多想,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她开始陷入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恐慌……
Keying工作室,实习生只留下了魏之一个,仿佛一天之间工作室又冷清了下来,一片肃然,也是因为最近苛钟逸在接了一个新加坡的CASE,大家再次陷入一种高度忙碌的状态。
“这些是?”肖安然从文件上移过目光来看对面正襟危坐的苛钟逸。
苛钟逸转动着钢笔,“新加坡的另一部分案子。”
“你这是把三分之一的家当都投进去了?”肖安然不禁诧异,他需要投入这么多钱在这个案子上干什么,虽说获利很大,但是——不至于。
苛钟逸高深莫测地笑笑,“你和翟新宇几个把这个案子做好就行了。”
“好。”她敛去不自然的神色,无论他做什么总有他的理由,她不刨根问底,支持就好吧。
“你最近和蓝筝联系过吗?”苛钟逸问到。
“很少,她最近很忙的样子。”肖安然合上文件夹。两个月之间,LAN以蓝筝为法人收了N市三块非常有价值的地皮,引起了N市房地产不小的风波,而且两个月之内LAN的股价曾今跌停过,估计她在忙着收拾拉摊子吧。肖安然看了看桌上她前天放到他这的芦荟,盆里没有烟头,但是芦荟叶上居然被烫了一个小小的黑洞。
苛钟逸顿觉不妙,收起了他在工作中一丝不苟的态度,很快地变脸赔笑到:“不小心的。”真是不小心的,文竹里有几个烟头,但是她送的芦荟里真的没有烟头啊,他工作很费脑子时偶尔会抽烟,然后顺手在花盆里按灭……
都说女人养花,男人离家。肖安然总算是见识到这一点了,还记得当初她把它摆到他办公桌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嘴角有丝僵硬,“我拿回去了。”
“诶,别别。我一会把它当孙子一样疼行吗?”把捧住她拿着芦荟的手,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赞叹。
“才不是你孙子呢。”别以为她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电话响了,肖安然禁声出去了。
“你好,蓝筝。”苛钟逸接起电话,指节一下下叩着桌案。
“苛总也好啊。”
苛钟逸低沉地笑了笑,“不及你那么好。”
“苛总心情不错啊,从安然那抽身出来见个面如何?”蓝筝鼠标停在昨天的LAN的股价上,蓝绿的光线映在她脸上,邪魅得不真实。
“好。”
茶室内,蓝筝递给苛钟逸两份资料,一份是密封的,一份则是合同,股份转让合同,“这是你要的东西,而这份,我希望你能同意签字。”
苛钟逸目光紧盯着蓝筝手底下的那个密封的卷宗,眼神变得如同蛰伏已久、等待猎物已久的雄狮,可怕而阴险。
蓝筝不自然地抿了口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得罪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觉察到他的急切,她追紧说道,“你要的都在里面,如果还有消息,我会联系你。”
苛钟逸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蓝筝到底还是太年轻,在太聪明的人面前还是藏不住心思,她身后的金木肯定帮她不少。他拿起合同看了起来,几分钟后放下,“你放心,你开的价钱我很满意,同希望你能成功。”
“好,合作愉快。”蓝筝终于放下心底的大石,和这个男人相处真废脑细胞,这也难怪肖安然能这么快陷入这个魔头的圈套。
“最近你和安然怎么样?”蓝筝笑道,她知道这个腹黑的男人唯一的死穴。
果然,苛钟逸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我发现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蓝筝顺竿而上,别有所意地笑着说:“那是,也不看是谁宠出来的。早日修成正果啊,苛总,需要我蓝筝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苛钟逸接过蓝筝递过来的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墨迹凌厉地几乎透过纸张。
苛钟逸驱车回家后,甩开一身的疲惫,在办公椅上靠着凝视桌上密封的卷宗,长舒了一口气,卷开白线和和红印,面色平静地抽出资料……
果然,他笑了,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