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法国餐厅,是慕容彦泽向夏如雪求婚的地方。
并不是什么高霆介绍的餐厅,只是出现在李力煌手里的报告上出现的餐厅名字。
过去几年,她从没单独去过这家餐厅,而只在附近那家普普通通的餐厅吃饭,独自一个人品尝孤独的滋味,凭吊自己的爱情。
仍然无法面对,所以坚决不去那家餐厅,所以就连前一天发脾气的事情,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从不因为安琪的事情竭嘶底里,就好像连早上那吃醋生气的表现也是装的。
有了这一层认知,才发现,一切都合理了。
如果她不爱慕容彦泽,怎会抛洒大片青春,十年来无一人近身。
如果她不爱慕容彦泽,怎会轻易逃婚,只为了刺激那人表现出紧张难过。
如果她不爱慕容彦泽,怎会在里斯本,慕容一出现就跟他走了。
如果她不爱慕容彦泽,怎会在和自己重遇的那天,迫不及待就献身。不过是,想让自己的爱情尽快转移。
所以,李力煌,名副其实的成了备胎,是她用来忘却旧爱的新欢,而已。
在慕容彦泽那里受过的伤,刺痛过留下的伤疤,她掩饰得天衣无缝,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用情已深,连落泪都已不被控制。
那么,她看见安琪所产生的反应,是她从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是对她过往伤痛的投影,而不是因为她吃醋。
一包烟又到了尽头,思绪却越发紧绷。
“可以回去了吗?”背对着他的小小身体,发出小动物般沙哑的声音。
按熄了手里的烟,发动车子往公寓的方式驶去。
沉默了一路,上了楼,电梯打开,原本黑漆漆的过道顿时灯火通明,声控的灯光。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蜷在角落里,膝盖曲起来,脸埋在膝盖上,受伤的包扎着白纱布的手垂在一边,看起来弱小无助。
只停顿了一秒,夏如雪按了密码,走进了公寓。关门声,惊醒了地上的女人,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睛,“路易斯.....你回来了?”
...
进去后,发现Cola睡在了沙发上。
摸了摸它的毛发,它发出舒服的嘤咛。
走进浴室,刚锁上门,就听到Cola的狂吠声。
迅速又打开门,走出去,Cola对着安琪,不停地叫吠。
安琪苍白了小脸,躲在男人的身后。
“Cola,过来。”她发出命令,狗儿好像忽然变了个性,温顺地踱回她身边。
拍了拍它的头,领着它走进了浴室。连一眼都没有抬头看男人和安琪。
在浴室呆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门外的男人终于不耐烦,敲了门。
女人优哉游哉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透过他的身侧,看客厅已经空了。
收回目光,男人的俊脸上明显有了倦容。
没多说,从他身侧,往客房方向走去。
留下表情僵硬的男人在身后。
静夜无声,一人一狗,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孤寂日子。回忆一下子充斥了空洞的脑海,关于过往,像一幕幕电影,重播,重播。
咬了自己的手指,要回一丝冷静,翻身,睡觉。
不久,门被打开,有微弱的光线跟着他进来。
他只是拉开了被子,挤到她的身体,抱着她柔软温润的身体,也准备入睡。
“挤。”她发出单音节。
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没有睡着,“忍。”学着她发出单音节。
女人没再说话,闻着他清爽舒服的沐浴露香味,焦躁的心情,似乎缓解了一点。他的心跳声,低沉律动,慢慢引她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床边都空了。
走到客厅,男人西装笔挺,神采焕发,坐在饭厅的桌子边,悠闲地喝着咖啡。喉咙发紧,想先一杯水再洗漱。走到厨房,一个陌生的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忙碌地切着水果。
转身见到她,“哦,你好,你好,是太太吗?”
因为有陌生人,睡梦惺忪的眼睛一下子清醒。
“请问你是?”
“哦,我是李嫂,小李的保姆,你就是我们家小李的媳妇儿吧。”李嫂一直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我照顾我们家小李好多年了,早就退休了。但是他说他结婚了,要生小少爷,不懂照顾,只好把我从家乡接了过来。”
“哦,李嫂,你好,叫我如雪吧。”
“太太就是太太,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好逾越。”将各色水果摆好,“太太,洗一下脸,可以用早餐了。”
转身走到男人面前,看他一杯黑咖啡外,什么都没动,面包、鸡蛋、培根还好好地摆放在他前面。
“早上别喝斋啡。很伤胃的。”说完,走向浴室。
男人放下了杯子,“李嫂,帮我换杯果汁。”
李嫂看得心里美滋滋的,要知道,他们家少爷从小倔强,谁说什么都不会听的,看来这个小姑娘真是少爷的心上人啊,就是瘦了点,生孩子会很辛苦的。
李嫂年纪大了,什么想法都嘀咕嘀咕地说出来了。
李力煌耳尖的听到了李嫂那句,太瘦了点,生孩子会很辛苦。心里算了算日子,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见的笑。
无论她的心在谁那里,现在和以后,都只能是他李力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