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夹杂着绵绵细雨的风是空荡的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穿着精致的西装夹克的男人，低头摸出一根香烟，缓缓地点着，抬头望见阳台外一望无际的幽暗，吐出无力的烟圈，侧坐在桌子的边缘，陷入沉思。
此时从阳台窜出一抹修长笔直的身影，他从黑暗走向光亮，幻化成一个面容精致气质儒雅的男子。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习惯不请自来。”慕容彦泽从桌子下来，坐进大班椅里。
“我不请自来过很多次，只是你没发现。”他抽走慕容彦泽手里的香烟，自顾自的抽着。
“有话快说。”
“急什么，横竖不过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到现在，不会干脆连女人都不喜欢了吧。”
“废话太多。说重点。”
“我明天就去接收翼组织。你这边我可不管了。”男子悠悠地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椅子里，闲适地旋转着。
“你不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吗？”
“老大，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搭进去了，还想顺利不顺利。夏小姐确实是不错的，但是换来欧洲这边的管道，不是很划算吗？既然早晚留不住，换点实用的也不...”还没说完，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男子的喉咙，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注意他是何时来到自己跟前的。
“嗯，老...大...放...”
直至他的脸色酱紫，慕容彦泽才放开了他。
“我这几年让你太放肆了吧。”不知何时，他又回到了他的大班椅里。
“老大，咳...我...”
“姓苏的找到了没。”眼色一沉，盯住桌子上的黑色文件夹。
“已经尽力了，到时翼组织到手，什么情报都能弄到。”
“你觉得，你明天能顺利地要到翼组织吗。”
“到了现在，他们四个人，两个在东南亚，两个在中国，都没出现过，除非他们四个人明天一起出现，那也正好，我一把将他们都收拾了。”
慕容彦泽扯动了嘴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凭你？如果不是李力煌要转移翼组织的势力，你现在连翼组织的大门都没摸到。是他先放弃，你才有机会要到这个外壳。”
“虽然没有了实际作用，但是情报系统和管道系统都还在。”
“对于我们来说，足够了。”只要一两个月，能运作，就够了。
“老大，夏小姐明天的班级，是您亲自去吗？”
“她，应该不会来了。”抚摸着手臂上的伤痛之处，眼色一沉，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摸出一根烟，继续让黑夜缠绕着烟雾蔓延开。
男子走后，他拨打了她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拨，“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几分钟后，一串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是我。”那端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隔着太平洋都能感受到他的涙气。
“她呢。”
“睡了。”
“她怎样了。”
“很好。”
“你赢了。”
“翼组织都给你了，还想怎样。”
“这些我们还说有用吗，我想见她，最后一次。”
“何必呢，她已经看出来不少了。”
“瞒不了多久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有猫腻。”
“所以，不见为好。安心去瑞士吧。”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彦泽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黑夜，良久后吐出一句“别让她恨我。”
李力煌看着那万家灯火，同样用了许久才说出两个字，“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