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稳地开着车,听见均匀传来的呼吸声,想来她已经入睡。
拨通了高霆的电话。
“我投的那块地下周开始动工了。你跟紧一点。”
“知道了。爱丽丝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由她去好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今天要去你在珠江新城的那个公寓,你别带人过来。”
“我和爱丽丝在pub呢,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情报没有显示他派人来中国。”
“你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showhand。”
“除非他有本事绑架瑞士银行行长,否则弄不死我。”
“何必呢,你是独子,搞到最后,李家的产业不还是你的。”
“你怎么不去跟他说。”
“我哪敢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大哥二哥那边怎么办,你没跟他们说吧。要是知道我背后挺你,我会死得很惨”
“应该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自己想办法,不能说脱离组织就脱离组织,现在让阿毛在总部顶住,不能撑多久的啊。赶紧搞定你家小公举,赶紧回欧洲。”
“我没打算回欧洲。”
高霆听到这里,不由得头大。每次聊到最后,他都哄哄骗骗地希望路易斯回欧洲总部去,只是这人的脾气出了名倔强。
挂了电话,车已停在江边一棟简练贵气的公寓前的停车位上。
转头去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
是清醒还是醉着?阅人无数,久经沙场,竟然分不出她此时的状态。
“下车。”
“走不动。”
他从车身的另一旁打开车门,将她抱下了车。
“这是哪里。”市中心的房子,却因为是高级私人住宅,显得格外安静。
“高霆的公寓,你喝醉了,暂时在这里住一晚。”
“怎么没送我回家。”她一路躺着,没看见窗外的景色,以为他送她回家。
“除非你解释一下,你脸上的伤。”他一路抱着她走进电梯。
离开了车里的空调,加上酒精作用,她感觉一股一股热潮从背后冒起,不由自主地拉了拉领口。
此时,又来了两个等电梯的青年男子,穿得西装革履,一副城市精英的感觉。夏如雪的头靠在他的肩膀,半眯着酒醉的眼睛,偶尔发出轻轻地笑。
两个男人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和悬挂在空中的修长白皙的小腿,不禁缓缓地靠近。
“兄弟,不错啊,不如一起玩玩?”其中一个凑近李力煌。
“你怎么这么说话。”另外一个男子窃笑了一下,推开自己的同伴,走到李力煌跟前,故意压低声音说,“你好,我们出二十万,让给我们吧。”都知道住这个小区,肯定不缺钱,他想得到这个高级货,肯定得出的比行情高许多。
李力煌因为压抑怒气,太阳穴暴突起了青筋。
夏如雪放在他胸膛的手,感觉他的肌肉忽然变得像石块一样,像随时要爆发。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轻声说“别管他们。”
他两看着这小妮子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牟足了劲想要搞到手。
“哥们,你最好听我的,这小妞我们玩儿两小时,二十万支票就是你的,怎样。”毫不畏惧此时李力煌眼里那寒极如冰的凌冽目光。
两个人见他不为所动,一个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另外一个便去扯夏如雪的手臂。
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夏如雪只感觉自己旋转了几下,再睁开眼睛,两个男人已经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
电梯降落到一层。
他抱着她走入了电梯,一路上了二十四层。
按着密码开了锁,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就拨通了电话。
“高霆,调一下你们公寓的今晚监控发给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要干嘛?”
“没干嘛。”
这种有仇必报的男人怎么会没干嘛。“算了吧,你都把人放倒了,就别追究了。”
“你没看见那两个人的眼神吗。”他淡淡地说,语气里却有如刺的锋芒。如果可以,他当场就废了这两个败类。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以为他在抱怨她的酒态。
“下次出门别再穿短裙。”幽深的目光沿着她的小腿一直至腰间雪白的腹部肌肤,“衣服太短,也不要穿。”
“你又不是我爸,管我那么多。”她嘟囔着,仰睡着难受,又翻身,脸埋入沙发里,头发松散一片。
“你最好还是把脸抬起来。不知道高霆那家伙带过多少女人来这里。”从开放式的厨房往外看,小妮子不安分地磨蹭着沙发。他在柜子里找了许久,除了一包盐,什么都没找到。
“不早说,难怪我全身不舒服。”她坐了起来,这时才从幽暗的灯光中看清了这所公寓。一眼看去,基本有三四百个平方,左侧还有一条楼梯,通往复式的二楼。
坐起来发现没有刚才那么晕眩,酒精的作用渐减,看了一下表,已经夜晚一点。“早知道开个房都比来这里好。”
走过来的李力煌刚好听到她低低的说。
“喜欢开房?”他凑过去,递来一杯清水。
“你才喜欢开房。”接过来,发现喉咙紧得要命,一杯水到底。
“慢慢喝。没人跟你抢。”声线难得的柔细,嵌入这幽暗灯光里,加上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分分钟让她丧失理智。这就是所谓的吸引吧,英俊如慕容彦泽,以及医学院里那些清劲优异的男性,她都接触过,可惜,她常常觉得一张英俊无暇的脸,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欢喜,同时无法激起为情卑微的冲动。
原来不过是未遇到,未见过,未认识,世界之大,往往在你最嗤之以鼻的时刻,让你啪啪打脸。这就深刻地发生在她身上了,那强大的汹涌的欲望,竟然骚动得她头皮发麻,双手颤抖。除了那俊美得不带一丝瑕疵的侧脸,紧绷在黑色衬衣里的线条,坐在他身边,时刻传来薄荷烟草和古龙水的味道。
所谓生理需要,来得异常急切激烈,几乎将智商逼成零。
在车里的时候,她借着酒力,主动吻了他,现在酒劲慢慢过去,那念头却更是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
最后,她仰着头,哈哈地笑了起来。
该怎么办,如果这次扑上去,他是绝对不可能停了。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再往前,这个男人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可能往回倒退了。自从她说,为了让自己不动摇而想跟他那个,他就不再主动地碰触他,跟那时在里斯本,完全是天差地别的表现。
“送我回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看他宽阔的肩膀,脸上涌现更多的红晕。
“太晚了,二楼是卧室,你睡一下,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没等他说完,她摇了摇头,试图找回些许理智,起身往二楼走去。到了卧室,冲向浴室,开了水龙头,放了满盆的水,吸了一口气,把脸完全浸入冷水里。
再抬头,透着白光的玻璃镜中,看到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倚在门口,大写的一个轻蔑。
他走过来,环着她纤细的腰,“赢了这么多次,该让我赢一次。嗯?”手覆上她的肚子,力道适中的按了一下,引起一阵痉挛。
“走开,走开。”每次,真的是每次,他都能轻易地知道她的想法,难道她的表情真有那么明显吗。
“洗澡睡觉吧。我还有事,在楼下。”他放开她,不忘在她的后颈一吻,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