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教你还不行吗?”
看她那不依不饶的劲,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干嘛呢,那么爱打人?
老是这样可不好,这样的老虎,嫁出去谁要?”
“我就打你了,我就打你了,怎么了……
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嫁不出去你养着,谁叫你老爱斗我?!”
“哪有的事,天地良心,不就是猜个迷吗……对了,你还没说呢,还猜不猜了?
“亏你想得出,就这么点小儿科?金银铜铁是无锡,夏秋冬当然是无春了。”
“那么,以后我就叫你无春,好不?”
“爱叫叫呗,我哪管得着?
不过只许你叫,在没有人的时候叫,不许让别人听到。”
“OK,成交,那还不赶紧叫你'保爷'?”
“切,讨打……”
(注:保爷是给小孩取名者的称呼,相当于干爸一词。)
一听这话,无春又牙关紧咬,拳头又雨点般地招呼在我的身上。这次真够肆无忌惮,唯恐打我不死。
没办法,疼痛难挨的我,不得不将她抱住。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故意的。她力道可不小,真把我打疼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箍住她手,说道。
“没……没……没……”
她没没没什么,我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生气。
终于,我悬着的一颗心着了地了。我真害怕,万一把她惹恼了,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无春,你干嘛要叫这么个名?”
对她名字的兴趣,我始终兴趣不减,这个名字也太有特点了。
她轻轻推了下我,说道:“哪个名?”
她这么一推,我这才发现,我仍然紧紧地将她搂着。
“不好意思。”我说。我有些难为情地将手抽回。见一切终于恢复常态,我突然感到有点失落。
“我漂亮吗?”她坐直身后,盯着我失落的眼神,问。
“漂、漂、漂亮,当然漂亮了,这个还用问吗?
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圆圆的小脸……多么精致,多么清纯,去哪里找那么靓的人?”
这是实在话,一点不假。我估计,她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绝对与她这撩人的美艳不无关系,又是童颜又是巨RU,如果要评什么站花,她绝对可以拿第一。
我发觉,我好像喜欢上她了,尤其是她那曼妙的身材,制服的端庄,醉人的微笑……
听我这么一说,她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娇滴滴的又是一阵花拳。
“你真的很像一个人。”我捉住她手,说到。
“谁……”她柔声地问。
“让我想想,像谁呢?”
“切,又在忽悠!”
说吧,她躺下身去,枕着我腿,睁着圆圆的眼睛,风情万种地说:
“我像谁?我到底像谁?快说——”
说话间,还不忘狠狠地在我大腿拧了一下。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一个高度。
“孟雅苹。”我脱口而出。其实这都是我早想好了的。
“孟雅苹?哪个孟雅苹?哪里的?是不是《女朋友》里面的那个?”
“是的,你也知道?”连这个她也知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知道了,那本小说我买了一本,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是说电影,电影里的孟雅苹。”
“电影我也看过,”她说,“不过我不姓孟,我姓夏。”
“你可不像夏小蝉,长相、性格、身世,阅历,根本一点都不像。”
“我才不要像夏小蝉呢,我叫夏秋冬好不好!”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夏秋冬,不是夏小蝉?”
“对,我是夏秋冬。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觉,我跟孟雅苹还真有点像,都是乡下姑娘,都是十七岁出来打拼……”
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她是夏秋冬,不是夏小蝉。
那么我呢?我是谁,我是田龟龙,还是高凌风?
因为那个夏小蝉,那个有钱人家的千金,高凌风曾无比受伤,一度的萎靡不振,一度的自暴自弃。直到孟雅苹的出现,才将他拉回现实之中,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幸福。
那么我呢,我又是因为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为了一个花悦容,学业也不要了,前途也不要了。直到这分钟,依旧在这里守着,守着一个别人的老婆!我和他又有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凌风说,事业、爱情、前途,他什么也没有。
可是我呢,我又有什么,还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孟雅苹说:不管他上山,不管他入海,不管他唱歌,不管他要饭……不管他爱不爱我,只要允许我在他身边,多留一分钟,我就多留一分钟……
他高凌风,还有这么个不离不弃的孟雅苹,还有她这句醉心的话。
可是我呢,我的孟雅苹又在哪儿?
最后,孟雅苹拯救了高凌风。现如今,又有谁将我拯救?难道真是夏秋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
“你干嘛呢?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无春闪着她那醉人的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不解地问。
“没有,我在想,我在想,我是在想,你干嘛不叫夏小蝉,而叫夏秋冬。”
其实,此刻的我好不激动,我真想一把拥她入怀,然后告诉她那个故事。可是,我最终还是不敢,我怕琼瑶笔下的故事,一不小心就会有大变故。
她并没察觉我心绪的变化。或许在她心里,一个大学生,一个天之骄子,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更何况,我还是娇子中的娇子。就在昨天,当我从漂亮阿姨那里出来,迎着播音室走去,递上记者证说明来意的时候,她那个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没有理会我的冥思,接着我的问话说道:
“我妈姓夏,我爸姓秋,我又是冬天生的,所以就叫做夏秋冬。”
“那你干吗不是姓秋,而是姓夏?你爸爸不是姓秋吗?”
按照常理,子女应该跟着父亲姓才对。
她突然变得无限忧伤,喃喃地道:“因为,因为,我是在,在乡下姥姥家生的。”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我出生时我爸没在,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爸。”
她这语一听,我蒙圈了。她果真是孟雅苹?她真的是孟雅苹!因为,孟雅苹也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