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站在老驴家门口的时候,听见屋里有女人的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过了一会,屋里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和男人沉重的低吼声。阿离敲了敲门,屋里传来老驴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我,阿离说。
门开了,老驴穿了一条红色的裤衩,上身****着,一头的汗。
哟,阿离,快进来。老驴显得很热情。
阿离进屋看见一个女人,老驴的少妇,她几乎是****着的,白花花的身子上就穿了个胸罩和内裤,看见阿离进来,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冲他妩媚的笑了笑。
老驴真是头驴,快干死我啦。
阿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倒是老驴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少妇的屁股,说,宝贝,你先进屋。
少妇冲老驴下边打了一拳,你个小没良心的。说完扭着腰款款进了里屋。
老驴捂着下身,脸都绿了,****。
老驴,你和小妖是怎么回事?阿离问。
笑容慢慢在老驴的脸上消失了,他坐在沙发上,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烟,抽出两根,扔给阿离一根,自己点了一根,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一年前吧,老驴抽了一口烟,说,有一天,坎肩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让我过去,我以为大家伙又聚呢,到了一看,就坎肩和小妖两个人,坎肩表情很严肃,像是出了什么事,张嘴说问我借钱,我说借多少,一万,我说你看我像有一万块钱的样子吗?你把我卖了得了,坎肩笑着说,你要值钱老子早把你卖了,我问他借钱干什么,坎肩不说。
然后我们就喝酒,坎肩也不再提借钱的事,还告诉我这个事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人,包括谷子,坎肩好像心事重重的,酒也没喝多少,倒是小妖喝了不少。
吃完饭,坎肩结了账,说让我送小妖回家,他再坐会。
小妖看着坎肩,没说话。
送小妖回家的路上,小妖问我,你相信孽缘吗?
那天风很大,小妖穿的很单薄,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飘忽,我把我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小妖说,谢谢。
我问小妖,坎肩怎么了?
小妖摇摇头不说话,她脸色很不好。
说到这里,老驴啊的叫一声,香烟燃尽了,烧了老驴的手,老驴把燃尽的香烟扔掉,又点了一根。
送小妖到家后,小妖说,陪我坐会吧。
我看她可怜的样子,就同意了。小妖拿出瓶酒,还要喝,我怎么也劝不住,就陪她喝了起来,一瓶酒喝了一半的时候,小妖趴着我身上哭了,她哭的浑身发抖,我抱着小妖,不知道怎么办,谁知道小妖哭了一会,开始脱我衣服,我忙推着,可小妖疯了似的,又脱自己的衣服,小妖脱光了自己,抱着我,在我身上乱亲乱摸。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我就没把持住…….
说完了,老驴狠狠地抽了口烟,抬头看着阿离,老驴看见阿离脸上有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是悲哀?还是失落?
你没事吧,阿离。老驴说。
没事,不能怪你。阿离说。
从老驴家出来,阿离的头似乎更疼了,昨晚喝的酒到现在还在胃里搅动,翻腾,阿离忍不住又呕吐了起来,他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里什么也没有,只哇哇的吐酸水,越吐胃里越翻腾,阿离觉得他快要把胃都吐出来了。
根子快急疯了,他和阿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阿离竟然不在家,所以当根子在路上看见失魂落魄的阿离时,他就像捡到了一百万一样激动。
阿离,你他妈干什么去了?我到处找你。
阿离茫然的看着他。
这个!根子用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看阿离还没反应过来,根子急了,小声提醒,老女人去接她孙子放学去了。
哦,阿离似乎想起来了。
走,赶紧回去,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阿离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根子一把拉着他,到底干不干啊你?
去你妈的,阿离说。
根子看着阿离离去的背影,冲他喊,好,你他妈别后悔!
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阿离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感觉他的肺就像一只气球,正在慢慢地膨胀变大,他的头晕的更厉害了,仿佛要爆炸似的,阿离把最后一根香烟掐灭,躺在了床上。
阿离意识到自己发烧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的全身似乎被一只火炉烤着,嘴唇干裂,四肢无力,他勉强的爬起身,接了几口凉水喝。这时,他听见下边有吵闹的声音。
阿离晃晃悠悠的朝楼下的诊所走去,路过房东的门前时,他看见那里围了一群人。
诊所里的医生给他量了量体温,哎呀,39度,怎么烧这么厉害?打点滴吧。
阿离躺在病床上,诊所里没有什么人,医生正百无聊赖的玩手机,这时诊所里进来两个买药的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在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真是太惨了,一个说。
就是啊,谁啊,下这么狠的手。另一个说。
发生什么了?医生饶有兴趣的问。
啊,你还不知道?刘太太,就那个房东,被人杀了,就在家里,还有她那个小孙子,哎呀,太惨了。
医生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很快的包了药,匆匆跑了出去。
阿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他想到了根子,想到了最后一次见根子时的样子,当时阿离心情很糟糕,脑子一片混沌,他不记得根子和他说了什么,但他记得自己好像骂了根子,他很少骂人,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对,他还想起了根子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好,你他妈别后悔!
对,就是这句话,当时的根子在想什么呢?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阿离用手使劲的捶了捶脑袋,他想,大概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吧,根子早就厌烦了这种日子。
阿离难过了起来。
好大一会,医生回来了,他叹息着,脸上的神色难以捉摸。
怎么了?阿离问道。
唉,太惨了,刘太太和她的小孙子蛋蛋,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蛋蛋才多大的孩子啊,才这么大一点,太丧心病狂了,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凶手呢?
警察正在调查取证,现场都戒严了,据说是入室盗窃,这是昨天晚上的事了,今天一早老张去找刘太太,在家里发现了尸体,这才报警,凶手早跑了。
怎么说是入室盗窃?
唉,老张说她进去的时候,家里乱糟糟的,抽屉什么的都大开着,东西扔了一地,刘太太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刀,地上全是血,蛋蛋就躺在她身边,唉。
医生发出连连的叹息声。
阿离不再问了,他把头偏向一边。
输完液后,阿离感觉好多了,身上不那么热了,只是头还有些昏昏沉沉。他摸了摸口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阿离低着头说,王医生,不好意思,出门忘带钱了。
医生笑笑,没事,有空带来就行。
阿离说,谢谢。
医生说,别怪我多嘴,阿离,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