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就像雨过天晴,温柔,却势不可挡。
——“痴情的”伊莲娜,薛尔亚女诗人,被指控施展巫术,烧死。
大卫与他的朋友坐在一起,桑妮在想他致谢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间客栈或许是流浪公会的势力中心。
她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是来了之后一个闷棍带走女孩那么简单!
伊美尔达是故意将她置于危险境地。
如果伊美尔达想玩一场危险的游戏,那么桑妮决心奉陪到底!
看谁能笑到最后!
看谁能笑得最爽!
一个脸上有道划过眼皮的刀疤的胖子从柜台前一摇一晃地挪了过来。
“女孩,你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就我自己。”她天真一笑,实话实说。
“我提醒你,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牛奶,只有好酒,烈的。”
刀疤胖子原来是店老板。
“正合我意。”女孩再次笑道。
“告诉侍者你想要什么?”胖子没笑,他一摇一晃地挪了回去。
那么那个女孩和这家店、和流浪公会那伙人是什么关系呢?
和伊美尔达、和玛菲老大又是什么关系呢?
和......
她看向大卫,而大卫正转头看向她。
他向她招手,似乎是想让她加入他那几个人的饭桌。
但她笑笑,摇头拒绝。
这时一个身穿淡黄薄纱、纤细腰肢隐约可见的女侍走了过去。
“你想吃点什么,小美女?”她问道。
很少有人夸她美丽,桑妮对此有点敏感。
她被如丝的春雨浇得又湿又冷。
“伯爵汤就好。”
“对不起,我们没有伯爵汤。”这座客栈看来相当高档啊!
尽管除了门口的两个大灯笼和屋里衣着光鲜的女侍,其余一切物件都像是一百年前购置的破烂玩意。
桑妮吹了吹桌面,卷起一大片灰尘。
看来除了露大腿留住客人,这里的女侍不卖力做别的事。
她把所有的铜板掏出来,摞在桌面上。
“这够吃什么?”她自觉寒酸。
“一个苹果派或者羊杂馅饼。”女侍的态度难得还是很好。
两道食物她都相当不喜欢吃。
羊杂馅饼她吃都没吃过,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有多糟糕。
至于苹果派......
去他(和谐)妈的苹果派!
吃起来就软弱。
“一个羊杂馅饼。谢谢。希望它够热,我冷死了。”
“好的,一个加热的羊杂馅饼。”女侍拿走铜板,“真可怜,我去给你找条毛巾来。”
大厅中间,伴随着细雨声,两个女人在大厅中间的木制浴缸里打了起来,湿漉漉的头发衣服紧紧贴着身体,丰满曲线尽显。
男人们看得津津有味,但蕾妮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
毫无技术可言。
明明一拳就可以结束的。
为什么不猛击对方的要害。
一瞬间她自己都有点想跳下去教训这两个笨蛋。
但她忍住了。
那个女侍端着羊杂馅饼和干毛巾回来,桑妮再次致谢。
“那个女孩是谁?”桑妮指了指一个靠在柜台前,紧盯着大卫那桌的女侍,问她,“她看上去有俄洛奇血统,对吗?”桑妮尽量自然地问道。
俄洛奇人与薛尔亚人的混血儿虽然通常像薛尔亚一样皮肤白皙,但脸颊上的鳃和手指脚趾末端的蹼依旧明显。
“是的,一个‘半鱼’女孩——佛罗伦娜——一点也不可爱的女孩儿,但我不会惹她。”她紧张笑笑,没有进一步解释,转身离开了。
但我会惹她。
那女孩——佛罗伦娜太过关注大卫·怒都斯那桌了。
有意思。
桑妮捧着馅饼走了过去。
她要了一口。
没想象地那么糟。
她嚼了嚼,还是没忍住都吐了地上。
一个大卫的人看见此情此景咒骂了一声。
他走了过来。
“真难吃是吧?我也吃不了这东西。”他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你就是杀了老马克西米的那个女孩对吧?我听出你说话有埃安格玛口音。”
桑妮吃了一惊。
大卫的神色却没有变化,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这次不会是来干掉我的吧?”
桑妮用袖子擦了擦嘴,挺直身子,“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但并不意味着我不会享受这么做。但这次我的确不是为你而来。”
“好厉害的女孩。我有幸请你喝一杯吗,以及请你吃点真正的食物?”
“我的荣幸。”桑妮看见佛罗伦娜一直盯着这边没有移开视线,她朝半鱼女孩做了个鬼脸。
半鱼女孩眉头大皱。
“这是桑妮。杀了马克西米老大的女孩,不要小瞧她。”他向那桌人介绍她。
大卫为桑妮介绍他的伙伴,只有一个也是怒都斯,其他的也不全是埃安格玛人。
都是薛尔亚各地的流亡者。
“据说马克西米死的时候什么也没穿,对吗?”一个脸上有大块红色胎记的人坏笑着问道。
“他穿着裤子和一副要死的衰样。”桑妮回以微笑。
“我不喜欢她。”那个叫“乔治”的巨汉嘀咕道。
桑妮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取来。旁边的人翻了翻白眼,急忙安慰他。
这是一伙什么人啊?滑稽戏演员吗?
“我来带走那个女孩——佛罗伦娜,却不知道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她撕下一个鸡腿,直白问道。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除了大卫。
“她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承诺她可以待在这里,直到她想离开。她受我保护。”
他顿了顿,“你不知道吗?她是玛菲的女儿。”
噢噢噢噢。
一时之间桑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回过头来实际上还是一头雾水。
所以玛菲有个半鱼私生女。
伊美尔达为什么不和我明说?
这真的是玛菲老大的命令吗?
她看着佛罗伦娜一脸坏笑地端着一盆热汤朝她走来。
这个恶作剧未免太明显了。
她想假装不小心把那盆热汤浇到我身上,我可以躲开转而把热汤都浇到流浪公会这伙人身上,然后趁乱劫走她。
如果她赖在地上不走怎么办?
我可拖不动她。
女孩走到桑妮身后。
快,快想。
“好清新的天气啊。”
过去马克西米的得力助手——乔走了进来,抖了抖雨伞上的水。
佛罗伦娜“哎呦”一声热汤洒下。
大卫·怒都斯站起身来。
桑妮从袖子抖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