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
——九夏第一大yin魔
火焰滔天。
救火的人来得很慢。
耿子愚离开那里时依旧意犹未尽。
身上已被所有人的鲜血染红。
他随便从一个尸体上扯下一段蕾丝,擦了擦脸和手。
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幸好那三个人贩子交完货就离开了。
这样的死法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当务之急是回到九夏。
他觉得他会在九夏与他们重逢。
有个金谷农妇急需拜访,她肯定知道关于他们的线索。
就算杀尽九夏每一个薛尔亚人也要找到他们。
即使他们没回那里。
耿子愚终有一天也要率领十万精兵杀进薛尔亚大陆!
公仇私恨,永不能忘!
他身穿染血锁甲,外披兜帽斗篷,腰系饥渴长剑,离开静静燃烧的伤心之地。
与许多拿着水桶赶来救火的军民擦肩而过。
他早就弄清了就近城门的方向。
甚至还藏了一张他(和谐)妈的薛尔亚三国的羊皮纸地图。
清晨,城门打开,许多农民早已等候在城外,推着一车车瓜果、蔬菜、鸡蛋、活羊死猪进城,而耿子愚藏身斗篷里,轻易地出了城。
无人严查。看来还没人发现妓(和谐)院大火的原因和众人的死因。
太好了。
海尔港是座繁华港口,有很多船。
但耿子愚担心大火之后薛尔亚人会排查船只。
保险起见。
耿子愚决定前往北方距离海尔港不远的菲林特港。
穿过森林,避开大道。
他低估地图的比例了。
羊皮纸上一块小小绿色,他徒步走了一天一夜外加一个上午也没有走完。
方向是没有错的,但跋涉艰难,处处坎坷。
湿滑的苔藓、拦路的粗壮断木、密不透风的藤蔓、伪装的毒蛇、拳头那么大的蚊子......
灌木丛......
中午之后,阳光穿过浓密森林,带来了些许暖意,蒸干了身上的晨露。
他吃了点匆忙之间带在身上的面包和火腿。
长剑在身。
如有必要。
他随时可以弄点儿野味来。
但赶路要紧。
赶路要紧。
前面又是一大片灌木丛,绕过去的路似乎过于遥远。
他做出一个正常又错误的决定。
穿过去。
他左劈右砍,穿了进去。
天空下穿来不详的叫声,魔龙的叫声,薛尔亚人的巨大战力。
但似乎很遥远,起码在视线之外。
耿子愚继续挥剑开路。
眼角余光里,一个东西似乎从天上掉了下来。
惊飞树上小鸟。
若非是一个龙骑士?
摔个粉身碎骨最好!
等他终于费劲地钻过最后的灌木丛。
发现那棵树就在前面处。
因为上面叉个人,所以并不难认。
一道鲜血突然像箭一样从男人胸口的伤**向地面一株奇怪的植物。
它就像一个布袋。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几乎是被吸到树下,双脚微微离地。
耿子愚长剑在身,无所畏惧!
但他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长剑从手中脱落。
该死!
是那株像布袋一样的怪草!
他能感觉到从那里发出来的不详和寒气!
紧跟着,他整个人旋转,变成头朝下悬空的姿势。
四肢都向四周伸展开。
而树上的尸体也飞到他面前,保持姿势的一致。
两人一同快速旋转。
转得他头晕目眩。
转得他觉得似乎身体里有一些东西被转了出来,然后有一部分东西被转了出去。
啊啊!
他的胸口突然疼痛起来。
转速没那么快了。
而那个尸体却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迷茫地看着他,同他一同缓缓旋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眼前突然白光一片,他看见那少年在白光在像一股烟样虚幻飘来,他自己也差不多。
一把巨大黑剑凭空出现,猛地斩在二人之间,落地散称一团黑气消失在白光里。
耿子愚与那薛尔亚少年一同摔到地上。
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
恶心、虚弱、喘息艰难。
“自己”正拽着自己的领子摇晃着。
我!
他一掌推倒“他自己。”
牵扯胸口的伤口剧烈疼痛。
伤口?
他看着有点眼熟的衣服,白皙的皮肤......有些弯曲的黑色长发.
再看向在“自己”。
不会吧?
“你是我?”自己说道。
“不,你是我!”他对自己说道。
“我是你?”
一个女人在呵呵轻笑。
从那棵古怪植株里发出来的声音。
两个“自己”对视了一眼,一同走向它。
把它从袋装植物粘稠的液体里拿了出来。
一个陶瓶?
拿在另一个“自己”手里。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他听“自己”用薛尔亚语问道。
他又附身掀开植物的盖子,再一次向水面望去,没错,他已经变成了刚才的坠落少年!
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异域风情的脸,水中倒影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千真万确。
“桑寄生。我当然是你的朋友,起码现在如此。”那个女人再度说话,声音似乎是从瓶子里发出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同时用薛尔亚语问道。
“我可以解释。”瓶中女人说,“但我们必须赶路了,有人追来了。”
耿子愚皱眉。
“自己”也在皱眉,“希尔维奥·巴博萨?”他问。
“不是,更强大更邪恶的东西。你已经见过他的能耐了不是?”
“那只白云的手?”
“我们必须赶路了。向西。”瓶中声音渐渐微弱,“稍后我会解释,但现在我必须先补一觉了。”
他看着“自己”。
“自己”转过来与他对视,哭笑道:“瓶中精灵呢喃日,海上歌妃泪垂时。为什么现在想要哭泣地却是我?”
“我不会向西走。”他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
他应该去北方,然后想办法找条船回到家乡,一些人还在等着他。
但是那是自己该干的事。
他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他自己”要去西方。
他绝不去西方。
绝不。